一根根嫩嫩绿绿的小草，喘着气拱出地面；一片片争奇斗艳的小花，竞相张开羞答答的眼睛……又到了一个明媚的春天。春天总是让人心旷神怡，神情气爽，然而二十多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春天，我却差点以“小流氓”的罪名被学校开除。
　　
　　新来的女老师好漂亮
　　
　　那时，我在镇里读初中，夜里要上晚自习，吃住都在学校。
　　上初二时，物理老师因病住院，需要两个月才能康复，校长请来了一位女代课老师。那天，班主任将她领进教室时，讲台下顿时一片躁动，她太好看了，太健康了，太年轻了，年轻得只能喊姐姐。看着她，我的心没来由地、急促地砰砰直跳。
　　“这是新来的秦琪、秦老师，刚刚高中毕业，物理成绩非常棒，教大家绰绰有余，同学们要听秦老师的话……鼓掌！”班主任一声令下。
　　“哗！”67名同学的掌声瞬间汇聚在一起，虽比不上雷霆，却也煞是响亮。秦老师的脸顿时飞上两朵红晕，微微地低下头，一头乌发顺势垂下来，遮住四分之一的脸，那样子，好像不是要来一位老师，而是要来一位插班生。班主任笑着对她说：“秦老师，大方点，给同学们说两句！”秦老师的脸更红了，她有些艰难地抬起头，眼睛躲躲闪闪、飞快地看了看我们，又飞快地移到别处，然后才说：“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没有教学经验，是临时代课老师。其实，我比你们只长三四岁，更愿意大家喊我姐姐，咱们就没有距离了……如我讲的课不够好，希望大家不要起哄，我会努力的，同学们也要努力，OK？”
　　年轻人的朝气刹那间喷薄而出，这个“OK”在当时显得很时尚，我们一下就喜欢她了。而她有了这个开场白,自信心也变强了。
　　秦老师第一堂课讲得很成功，看得出，她做了大量案头工作，黑板上的板书很工整，有条不紊，而且写得一手飘逸苍劲的好字。她讲课吐字清晰，偶尔轻轻一笑，唇边立即隐现一个浅浅的梨涡，里面盛着美丽与青春，雪白整齐的牙齿像藏不住的风景豁然眼前，这才发觉，我的视线已被她长久地吸引了。我喜欢直视她的眼睛，那里的两潭溪水太清澈，太令人神往，我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大概我脸上的表情半天没有变化，秦老师注意到了，突然让我回答问题，我慌乱地站起来，却无法说出答案。她没说什么，只用右手在空中轻轻一压，做了个让我坐下的手势。一堂课大概还剩15分钟，秦老师当堂布置作业，而且就站在我旁边看，我非常紧张，一下就做错了。秦老师俯下身，将头凑到我面前，盯着我的作业本看。我眼角的余光发现，她弱弱地锁着眉毛，并轻轻地问我：“我没讲好吗？你没听懂吗？”
　　一股特别的气息扑鼻而来，好香啊，不是化妆品，是体香，天然的。我闭了闭眼，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下课后，带着你的作业本到我办公室去一趟。”秦老师说完，就检查别的同学去了，那股迷人的女儿香也随着去了。我怔怔地坐在那里，傻子似的。
　　下课后，我怯怯地去了秦老师办公室，敲开门，她笑了笑，接过我手里的作业本。她拿起改错的红笔，很仔细地一题一题往下改。那时，已是春末夏初，有些热。她穿了件开领衫，外面套了件无扣红背心。她坐着，我站着，居高临下地看过去，老师胸前的秘密让我这个14岁的小男孩脸红耳热，特别是她调整坐姿而晃动身体的刹那间，胸衣与胸脯脱离，我清清楚楚看到两个羊脂般的乳房像刚出锅的白面馍……
　　我浑身躁热，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特别难受。
　　秦老师当然不知我在想什么，她抬眼看看我，乌黑的睫毛像两只蝴蝶在微微振动着翅膀，见我额前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有些吃惊：“怎么出了一头汗？热吗?”她从抽屉里掏出一张当时很少见的面巾纸，递给我：“不要紧张嘛，老师未必长得像魔鬼?来，擦擦。”她又轻轻笑了。那张带着淡淡香水的面巾纸，我哪舍得用？小心地放进口袋里。
　　秦老师用红笔指着错题处：“这一题其实很简单，主要是你上课走神了……”她还说了些什么，我已记不得，只觉得失魂落魄似的，就连怎么出的办公室也不知道。
　　回到座位上，我拼命回忆着刚才那一幕，回味着她的气息，以后每逢她上课时，我不再看黑板，眼睛总在她胸部挪不开……夜里，我甚至哭了，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我是个坏男孩吗？
　　
　　若有若无的乳白色光晕
　　
　　又是一个晚自习，我心不在焉地趴在桌上，几根手指头将钢笔玩得嘀溜溜地转，无意中往门外一瞄，正看见秦老师提着一个大红桶，里面腾腾地冒着热气，正向她的办公室走去。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洗澡！秦老师要洗澡！我……”一个念头在我心里升起，我坐不住了，我要出去。约摸七八分钟后，我装作小便的样子溜出教室，四处望了望，先往公厕的方向走了十来米，然后折身往教室的背后跑去。
　　那时的学校没有楼房，都是很简陋的平房,老师的办公室都是一通间，前半间办公，后半间住人。我们这一排教室临山,我蹑手蹑脚踩着沟里的碎砖乱瓦，摸到秦老师宿舍的后窗，里面亮着日光灯,窗帘闭着,令我狂喜的是,窗帘不够大,下摆处居然留有两指宽的空隙。
　　我捂着咣咣乱撞的心，又害怕又兴奋地将眼睛贴过去，天啊，我看见了，看见了，秦老师背对着后窗，正坐在一个大脚盆里洗澡。我的眼睛闪烁着热烈的光芒，像一簇簇蓝色的火苗猛烈地向她烤去。她裸露着光洁的后背，散发出的一股气息就像早春田野上万物刚刚透绿发芽似的。她用毛巾吸着水，小心地擦着身子……那哗哗的水声，浇得我热血沸腾，下身一阵阵困涨。
　　秦老师从脚盆里站起来，依然用毛巾在身上搓揉着，再转过身，恰将正面给了我……我眼前顿时一片眩晕，这回我是真的呆若木鸡了。如果把女人比做花，那么她是盛开的，而且是傲然盛开的。她那瓷瓶一样的裸肩，那吹弹即破的肌肤，那一对小心翼翼翘起来的乳房，还有那两粒草莓红……几乎凝聚了她身体所有的精华、力量和渴望，散发着若有若无的乳白色光晕，像两轮明月从梦境的地平线升起……
　　那是秦老师18岁的青春啊！
　　我身体的某个部位终于像黄河决口，巨大的快感使我忍不住呻吟起来……
　　突然，我的耳朵不知被谁粗野地一把揪住，嘴巴也被人捂住了，有人拖着我往外走，脚下的碎砖乱瓦顿时噼啪作响。
　　“谁？”是秦老师惊恐的声音，房里的灯光迅即拉灭。而我，已被人拖到了走廊，借着灯光终于看清，是校长，他睁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杀气腾腾地看着我。
　　我的双腿顿时像面条般瘫软。
　　
　　你不是小流氓，你是个很优秀的好男孩
　　
　　我狼狈地被校长拖进办公室，他关上门，劈面就是一耳光，打得我眼前星光乱闪。日光灯发出惨白的光照在我惨白的脸上，煞是吓人。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学生有这“能耐”，可了不得。果然，校长开口就骂：“你还没长成人，就想害人了。老子要在全校大会上宣布开除你！”校长显然气疯了。很快，另几个老师赶过来，最要命的是，秦老师也穿好衣服赶来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我全身颤抖，吓得魂灵出窍，也羞得无地自容，脑袋恨不得钻到裤档里。
　　校长气咻咻地说：“没想到你道德品质如此败坏，我要把你送到县城的工读学校去磨磨。你这小流氓！”他怒吼着。
　　班主任问是怎么回事，校长怒气冲冲：“我在花坛边抽烟，见他溜出来了，鬼鬼祟祟的。开始以为他要上厕所，没想到他溜到屋后去了。我还以为他违反校规在屋后解手，本想抓个随意小便的典型，没想到远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他竟然趴在秦琪的窗户上……”
　　班主任看了看刚刚出浴的秦老师，什么都明白了，他在我的后脑门上狠打了一下：“你还是个伢秧子，就这么早熟。说，平时都看了些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