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生得美,也聪明,毕业于一所名牌大学。
她就像那站在阳光中的花,癫狂了无数的蜂与蝶。她选择了许久。女儿家的爱比钻石更珍贵。她把终身托付给一个男人。他英俊潇洒,出身世家,事业颇有成就。他们相爱了,爱得很深,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是一根缠在树上的藤,她要做一棵与丈夫并肩的树。几年过去,他们的爱也经受住了一些风风雨雨。但等得抱孙子的婆婆发了急。她也想要孩子,可老怀不上。她和男人去了医院检查,就傻了眼,她先天性子宫缺损不孕。他们默默地回了家。黄昏街头的灯,锉着他们的影子,锉得咯吱响。她失声恸哭。过了几个月,她和男人离婚了。她气急之下搡倒了婆婆。她实在受不了那些恶毒的比刀子还尖锐的词汇。她就连只母鸡也不如?男人给了她一记耳光,她马上回敬过去一个耳光。爱就这样结束了。
她第二次婚姻是嫁给一个苦苦追求她多年的男人。男人很有钱。
结婚前,她坦白了自己的不孕症。男人说,没事,只要有爱,二个人的世界最是和谐。男人还说他兄弟多,他不必肩负起传宗接代的光荣任务。她信了,嫁给他。他们过了一段好日子。但有一天,她无意中撞见他与一个女孩儿在宾馆鬼混,勃然大怒。他就说,我娶你时还是处男,总得找个处女平衡一下吧。她气得眼发白,头直疼,就尖叫。男人生了气,骂道,你想招警察来?扬手甩给她一耳光。她被打得痴痴呆呆,良久,这才吐出一口痰。他们就离了婚。
她第三次婚姻是别人牵线的。
一个丧偶男人,带着一个八岁女孩,大学教授,人儒雅端正。她就嫁过去,很努力去做好妻子与母亲的角色。可那女孩仿佛是她天生的对头,在她炒的菜里撒沙子,折断她的唇膏……她与男人商量此事,说后妈难做。男人安慰她说,孩子是想生母,过了段日子会好起来的,以心换心。她听着,就忍着,时时以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说句良心话,就算是孩子的生母恐怕也没她一般待孩子好。终于,有一天,她办家宴。宾客很重要,决定着她的前途。可她万万没想到女孩儿竟然悄悄地在所有的椅子上涂了强力胶。于是,只能脱了。裤子还有裙子。她也只能奔去商店买裤子。客人走了。她哭得死去活来。小妖精却守在电视机边看着动画片嘻笑出声。这世上咋会有这样没心肝的人?她出了房门打了小妖精一下。而去外地出差刚赶回家的男人整好看见这一幕,立刻扇来一个耳光,打得她扑倒在地,口鼻出血。她掉下眼泪,没多解释,当天晚上就收拾好行囊。 她第四次婚姻是一个老头儿。
老头儿的子女与她一般大。老头儿是作家,一天能寄来十封滚烫的情书。她已冰凉的心渐渐溶化。这双阅尽世情智慧的双眼应该是自己最后的港湾。她就又嫁了。他们在一起生活。生活中难免磕磕碰碰。比如老头儿不愿意她与异性交往,她便尽可能减少与他们的接触。比如老头儿的子女怀疑她是来争抢遗产的,她就立下字据说放弃继承权。她只想岁月安好。她几乎就没有任何可以让人非难处。但有一年,老头儿突然昏迷不醒。得很大一笔治疗费。她手中没有,就找老头儿的子女们,他们也说没有。她就打开老头儿的保险箱卖了他收藏的几副字画。老头儿醒了,她说了这事。老头儿顿时暴怒,劈手给了她一耳光。她愣了,不过没哭,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慢慢起身,帮老头儿掖好床单,然后转身离开。
她没再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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