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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孽(抒情文学)

发表日期:2005年12月8日  出处:http://WWWZIMEI.2000y.net 自创  作者:冬冬盛  本页面已被访问

 

罪孽(抒情文学)

 作者:冬冬盛


 


 

              第一章  

    1972年的初夏,似乎比往年来的都要早些,沉闷了很久的空气,蒸腾着一股股的热浪,马路上尘土飞扬,与空气中的灰沆壑一气,搅成了一片,看那闲散的云雍懒的浮在苍蓝的天空上丝纹未动,下雨是没指望了。

在青海的一座小城,一所美丽的城市,一栋接一栋的平房鳞次栉比,我就住在那家家都冒着炊烟的平房里。在我家的附近有一条宽宽的小水沟,沟边杂草丛生,沟里小蝌蚪游来游去,赶上下雨小水沟周围清新的绿草沁人心脾,那种特有的香草气伴我渡过了美丽的童年。

可昔日欢乐的水沟如今却很浅很浅了,没有了往年的喧闹,也见不到伙伴们在沟前的嬉戏和笑声了,只有狂躁的蝉在水沟的旁边蹦来蹦去,蛙蛙的低鸣,很长时间都没有下雨了。

六月的一天中午,天闷热的有些狂妄,太阳的灼光狠狠地烧在人们的脸上,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老师让我们下午交一筐粪便,我提着粪筐到左临右舍的鸡圈、鸭圈及至兔圈东捣西掏,筐里才铺了个底,动物圈里的粪便全部被人掏的一干二净,可老师布置的任务还得完成。我跑到马路上,跟着马车走了一里又一里,希望马能拉出金子样的粪便,好给老师交差,那马似乎故意和我作对,也不知他的主人为什么不给它吃饱,我沮丧地跟了一路又一路,也没有跟满一筐,空气在凝滞着,柏油马路油腻腻的,我走在粘粘的马路上,涂毒的太阳晒的我汗流浃背,我用黑黑的小手抹着花一样的小脸,恨的牙齿痒痒的,刚好车夫下车小解,待他走远后,我从地上捡起一根细棍子,照着马的肛门塞了进去,那马一声嘶鸣,从地上打起了滚,车夫提着裤子,惊慌失措的一路小跑过来,又是拽浆绳又是吁吁的,我在远处捂着肚子笑弯了腰,那车夫和马变成了马戏团,前滚后翻,刹时周围聚拢了不少的人,一会就把马路围了个水泄不通,本哥们不看了,我蹦蹦跳跳跑地跑回了家,下午,我倒了些水,和了些泥,掺了些粪便就算交差了。

那年我14岁,初中二年级。

全国学大寨、大炼钢铁的呼声高涨,样板戏欲盖弥彰,我们很少上课,要么到农场去劳动,要么就是去附近的工厂捡废铁,我的课本天知道是啥样子的,只记得铁人王进喜和大寨的郭风莲。

无聊的时候,我和哥们三孩就到露天电影院去看电影,《红色娘子军》里的洪长青绑在树上威武不屈被熊熊的大火燃烧着,前面有俩女孩哭的嘘嘘簌簌,自觉可笑,我俩从地上抓起虫子,一人一个顺着那俩女孩的脖领丢了进去,俩女孩一声尖叫,周围的人不看电影全都开始看她们了,女孩子哭哭啼啼抖落了半天衣服走了。

    自打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报纸贴的满墙满院,前脚浆糊刷完后脚我就给它撕了下来,我只是觉得好玩,恨的居委会的老大妈天天冲着院子里大喊大叫:咱们这个委里有个反革命,撕报纸的反革命,请大家注意,请大家一定要注意,协助我们抓住历史反革命!

    放学后我和三孩挨家挨户的跑到鸡棚将母鸡才下的蛋掏出来,跑回我家,趁大人还没回来,我俩架起火,从我家的罐里舀了一勺大油,煎着吃了,直吃的我俩满嘴流油,在没有多少大肉的年代,好香好香。

    三孩是我的铁哥们,小学同学,初中又一个班,我们俩上刀山下火海一起干坏事。但最近三孩老发楞,几番注意我发现了端倪。

班里有个女同学叫雷颖,大大的眼睛长长的一根辫子,穿着花格子上衣,在当时很算时毛也很出众。那时我们男男女女基本上是青一色的蓝或青一色的黄。雷颖的父母都是医生,家里的条件很好,听说她还是个独子,女孩子什么时候都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看着她就让人想起《红灯记》里的李铁梅。我对三孩说,哥们,我来帮你搞定。

我找来几个外班同学,几番交代后,开始了行动。

机会来了,课间操休息,雷颖走出教室门,向操场方向走去,我的狐朋狗友跟在后面,吹口哨,狂笑甚有一人抓住了她的辫子,雷颖羞愧难当,眼泪开始滚动,我箭一般冲上去,将那个抓她辫子的男孩一顿痛打,其它人心领神会早跑得无影无踪了,上课的玲声也响了,雷颖抹了抹眼泪,瞅了瞅我什么也没说,回到了教室。

下午放学后,我跟在雷颖的后面,大约跟了有二百米,我加快了步伐,在撵上她的一刹那,我

一个倒栽葱,滑倒在她的脚下,便大呼小叫,开始了狂喊,用力过猛,真的把脚给崴了。

雷颖一愣,当发现是我后,把我搀了起来,紧着问我疼吗?在搀我起来的瞬间,我闻到了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香味,像是末莉花的香。有美人搀着,香味簇拥着我,我疼也不疼了,但我必须装疼,哎哟哎哟……我什么也不说,哎哟哎哟……我使劲地哎哟,雷颖急的不知所措,我继续哎哟,她前后瞅了瞅,天助我也,一个人都没有。雷颖说:上医院吧,我爸是医生。

我一瘸一拐地跟在雷颖后面,来到他爸爸的医院,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上医院。到了她爸爸的办公室,雷颖小鸟依人般扑到了她爸爸的怀里:爸爸,他是我的同学,脚崴了,你给他上点药好吗?雷颖柔柔的声音不像铁梅,他父亲皱了皱眉头,雷颖在她父亲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她父亲这才有了温和的面容,给我上药,进行包扎,并在我走时嘱咐我以后一定要小心些,我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瘸着腿离开了医院,心情好极了,根本没有了疼痛的感觉。

在暑假即将来临的一天,下雨了,老天终于下雨了,晶莹的雨珠,溅到马路上发出了欢快的笑声,顺着马路崖子缓缓地流淌着。马路两旁的柳树爽爽着叶姿,舒展着全身,接受大自然的馈赠,空气中迷迷沙沙,如诗如画,烟雾般柔软,大地的绿物澄时鲜绿无比。

那天,我们没有去劳动,坐在教室里,我望着窗外的雨滴,用眼斜瞟着前面的雷颖,身后的三孩在用脚踹我,回过头,三孩对我说:你给我办的事咋样啦?我瞪了他一眼,转身我写了张纸条:雷颖,下午放学后在我家的小水沟前见。下课时我走到雷颖的桌前快速的扔给了他。

二节自习课很快就结束了,雨也停了。我背起书包和三孩一路打闹,脚下踢着石头,走在回家的路上,在低头捡石头的瞬间,我扭头看见雷颖远远地跟着我们。

经过三天三夜喜雨的洼积,小水沟里的水已漫过了齐腰,蝉在沟边低吟,蛙在水边欢鸣。偶有几支蝴蝶掠过,给小小的水沟平添了几分爽气。我扔了块石头,水沟泛起了阵阵涟漪,一圈一圈地隐向远处,美丽极了。我和三孩挽起裤腿,下了清清的水沟。远处,雷颖走了过来,脱了鞋,一步一晃的随后也跟着下来了。

我们打闹着,相互撩拨着水,欢声笑语响彻在水沟的上方。一会全身就湿透了,突然抬头,我俩看到雷颖红光满面,水珠顺着她的脸浃缓缓的淌了下来,黑黝黝的头发在光的照射下,越发显的黑亮,和体的上衣被水沾湿后裹着她漂亮的身材,略显出了青春的影姿,好一朵出水的芙蓉。三孩更是看呆了,我捅了捅三孩,对着她俩说,你俩先玩着,我回家取个东西来,随机给三孩使了个眼色,我上去穿上鞋回家了。

第二天来到学校后,我问三孩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三孩说:你走后她也上去了,等你了办天,也不和我说话,不见你来,她就走了。

笨三,我已经帮你很大的忙了,成事在天,谋事在人。男女不说话的这个年代,我已经人至意尽了。

很快,我们就初中毕业了,在毕业的那天,雷颖和几个女孩子在前面走,我们在后面,我看到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恋恋不舍,回头几次紧张的望着我,我的心在悸动。

从此她和父母去了南方。直到二十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我才见到了她.

            第二章

  1974年,上山下乡的口号嘹亮着我的城市:到广阔的农村去,大有作为。主席的号

召全民响应,在哥姐全部去了农村的情况下,我的父亲说啥也不让我去了。

父亲是个卡车司机,我经常坐他的车,和他跑长途,看着父亲开着卡车风驰电掣我眼热的不行,便和父亲学起了开车,父亲总让我放到两档,我却四档一小时90迈的奔跑着,爽极了,卡车过处,一片风的阴凉。开车原来也并不难,这为我日后的开车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我在家呆了两年,在父亲朋友的帮助下,几番活动来到了工厂,当了一名生产工,那年我16岁。

我上班了,脚下的自行车飞快的旋转着,杨子荣的上山打老虎没音没调的吐了出来,一路欢歌,我来到了车间。

这是个全厂最累的车间,电解铝车间,我干了个最累的活,换阳极,在15万电流的磁场里,我每天都要将阳极通过天车送到炉子里,然后再将残极清理出来,天车吊走,炉子里熊熊的大火焦烤着我的皮肤,我必须站在电解槽的跟前,才能完成我的工作,一天下来,我已经疲惫的彻底无力了。

刚上班那一阵,我总是头重脚轻,下班后经常长睡不醒,老是把中午饭截过去。好在我倒班,利用倒班休息的时间,我再一次地来到了小水沟的旁边。

初春,在饱尝了隆冬严寒的小水沟又蓄满了春水,沟的两旁兀地长出了几棵小柳树,柳树挺着枝枝杈杈的腰身在春风的拂动下,羞色的婀娜着,就连沟边的小草也偷偷钻出了地面,清新的空气,蔚蓝的天空,引的小鸟欢快的落到了枝哑上,嘁嘁喳喳,好一派春的景像。

三孩已经到农村大有作为去了,我只影形单,坐在水沟旁的崖崖上,望着舞动的柳树,忽然想起了雷颖,眼前晃动着水波,丽人的倩影重又清晰在我的眼前。

我吹着口琴,琴声不知是否悠扬,引来了临居小风。

冬哥,你吹的真好听!

小风的夸奖我有了些许的得意,在她的鼓励下,我又吹了《共产儿童团歌》,《白毛女》,她静静的听着,很少插言。小风和我多年临居,从小在一起捉迷藏,一起弹溜溜,一起玩踢盒子电报,她初中刚毕业,我在家呆了两年才上班,可能她也要呆一阵子吧。

当我以后再到小水沟边吹口琴的时候,琴声一准能把小风招来,可吹着口琴,我想的却是雷颖,想她婀娜多姿的身材,想她美丽的大辫子。

一年以后,小风走了,去了外地工作。

我继续着每月29元的工作,继续着我的换极,整天烟熏火燎,全身上下裹满了氧化铝的粉末,除了两个黑眼睛外,一身的白,一干就是两年。

两年后的一个冬天,单位派我到山西铝厂实习,时间半年。

这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夜晚,天幕低垂,星星被冻的睁大了明亮的眼睛,狂风席卷着大地,呼呼的噬咬着我一颗寂寞的心,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想起了家,想起了父母,也想起了三孩。

白天站在槽子上,高温热的我浑身都在黏腻,夜晚又冻的我阴冷无比,异常寒冷的冬天让我经常蜷缩在屋子里。旅店的服务员英看我冻的发抖,给我又加了一床棉被。

英比我大两岁,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女孩,也是单身。几番聊过,我们已经很熟了,她经常帮我洗衣服,在我寂寞的实习期间,在荒凉的山西铝厂,我那颗冰凉的心开始逐渐融化,慢慢的被英的温情裹挟着,被她的知冷知热包围着、温暖着,心里开始有了一种依恋的感觉。我们俩经常去堆雪人,抓一把雪互相追逐打闹着,灌的满脖子的冰凉,然后哈哈的大笑。

有一天,我的钮扣不知何时掉了,英找来针线,我还没有脱掉衣服,英就替我缝了起来,阳光柔和地洒了进来,照在英粉嫩的脸上,她那纯净明澈的眼眸中饱含着丝丝的柔情,我直盯盯的注视着她,英的红纱巾像一团火在我的眼前晃啊晃,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袭击着我,全身一片燥热,就在她咬断针线的时候,我冲动的抱住了她,英没有动,却增加了我的勇气,让我更加紧紧的抱着英,英说小心针扎着你,我说扎吧,我就想死在你的怀里。英便搂住了我的脖子,我们四目相望,快速的开始了接吻,甜甜的英似有一股奶糖的味道香香的,让我的初吻如痴如狂,如梦似醉,我们热烈的拥抱,疯一样长久长久的接吻。

那年我18岁,英20岁。

就在这寒冷与好奇我俩打打闹闹的恋爱中半年很快就过去了,实习期满,我还要回到我的家,青海的那座小城。我也必须离开可人的英,回到我的工作岗位,此刻,我只有和英洒泪告别。

到了车站,人山人海,还没等到火车进站,人们已开始蜂蛹而至,英一改她的温顺,在我的扶持下从窗户爬进了车箱,哄乱的车箱也没有人注意她不文雅的举动,抢座位的、放包的、找人的乱成了一团,趁机我也跟着爬了进去,算是有了个座位。

英开始大把大把的流泪,这时人们开始注意上她了,电影里没有的境头我俩开始上演,我哪里顾得上异样的目光,我和英紧紧的拥抱,我的心里似有万剑穿心针扎一样难受,看着怀里耸动的英,我第一次流下了男儿的眼泪。可终究还要分离,在火车快开的时候,她下了车,车窗口紧抓我的手不放,火车慢慢的启动,她随着火车跑了起来……

冬:再见!

英:你要保重!

我们死命相抓的两手被火车的惯力强行分开,英随着火车在狂跑,红纱巾也跟着舞动,最终被远远的甩成了一个点,我的心一阵阵的颤栗,记忆成了永恒!在我心里定格成一个圆圆的红点。

再见!再见英!

再见!再见我的初恋!

            第三章 

 

 

    回到了我的家乡,回到了我的工作岗位,我已经对电解铝很熟细了,全车间有400号人,我是200 号人的一个班长,犹如项君的威龙,力拨如山兮。

在我带领下的一班,生产犹见起色,高五双零A1质量日渐突破,三番五次得到主任的表扬,厂广播室也经常报导我班的生产指标和好人好事,一时间电解一班在全厂名声大燥,全班一条心,我们工作中是同事,下了班就成了哥们,经常聚拢在一起幺五喝六的划拳,开心处每人也能喝上七八瓶子的啤酒,高兴时也议论着女人。喝醉时我想英,那红红的圆点渐渐浮现在我的眼前,红红的纱巾和酒一起搅和的我全身燥热,越想酒喝的越多,越多越想。

酒量在逐两逐两的递增,烟也一根接一根的开始狂吸,上班、下班、喝酒周而复始,有一天,一个女孩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天,我和几个电解工去库房领劳保,新来了一个保管员,在电解车间400号人的轻一色男儿中,猛丁来个女同事让我们眼前一亮,发放劳保的时候,我仔细把她打量了一番,她瓜子脸,双眼皮,梳着两根小辩,长的像雷颖,让我心怦然一动。

你才来吗?我没话找话对她说。

是。

女孩话只一个字。我又问:分来的吗?

顶替。

两个字。再问就三个字了。

工作累吗?

不太累。

看来她不善言谈,我再没说什么,领上劳保和同事走了。

 有一天,我去库房领把铁锹,进了库房看见玉在看书,斜眼瞅了一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见我进来,她放下书,递给我了把铁锹,我说:把你的书借我看看好吗?

玉说:你拿去吧!

于是我们借书、还书、再借书,有了和她联系的机会和见面的理由了。

以后,我们以书为由,你往我来,开始了频繁的接触。

夜晚我约她来到了小水沟边,天幕高挂,星满天,月亮成了一钩弯月,映在小水沟里,晃啊晃,笑盈盈的,几支柳影婆娑,有玉在旁边,美人与圆月构成了一幅美丽的景致,令人陶醉、令人舒畅。

我们相视而座,我给她讲我的童年,讲我和三孩的故事,逗的玉捂着嘴使劲的笑,连说你好坏呀!我问玉如果我不坏,你还会爱我?玉也调皮的说:如果你不坏,我会更爱你的。哈哈,我朗声大笑。

我吹着口琴,玉唱着歌,琴声与歌声悠扬飘荡在小水沟的上方,欢乐的气氛刹时回荡在夜的上空。

那年我22岁,玉小我一岁。

同年,我被单位保送到M学院大专进修二年,专业冶炼。 适逢《春苗》上演,看完电影我和玉手拉手走在无人的马路上,冬冬你上的大学也是这样的吗?玉温柔的对我说。

不会吧,玉我可不希望是这样的,我的知识少的可怜,我希望多学些书本上的知识。

玉小声地问我,你还会回来吗?

当然,不回来我的玉怎么办呀!

玉打了我一拳,那我就等着你。

在无人的马路边,在无灯光的路旁,我和玉紧紧拥抱,好绵的女孩,好软的身子,好香的玉,清新的舌头缠绵着我的下鄂,钩住了我的心,也勾住了我的魂。

第二天,我踏上了去M城的火车,玉在窗外不停的招手:冬冬来信呀,我等你的信。

我也给玉许愿:我会给你写信的,你一定要等我呀!

两天后,火车将我带到了M城。

一座美丽的城市,一所美丽的大学,风景秀丽,蔚蓝的天空映着教学楼主楼乳白色的主体,两侧依次排列的宿舍楼和教室楼实验楼鳞次栉比,建筑清新挺拔,错落有致,宿舍楼前,假山小草恬静清幽,体肓场上打蓝球打排球的人们你争我夺,好一派风华正茂。

大学的校门我也算进来了,放下行李我马上给玉开始写信。

玉:我已安全抵达,你好吗?

两天两夜的火车让我略感疲乏,但一想起你我就不累了,到这后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给你写信,想你…………

几天后玉也来了信:

冬冬:终于收到了你的信,你才走几天,我的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了你在身边,没有了你的琴声,我真的好寂莫,我等待你的归来…….

有了玉的信,我对生活充满了信心,白天上课专心听讲,晚上回来就给玉写信,从此我们书信平断,恋爱的感觉真好,心里像有个定心凡甜蜜蜜的。

二年很快就过去了,毕业后我再次的回到了我的家和我们的原单位,玉已经和我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1983年在我25岁的时候我和玉如期的举行了婚礼,也离开了我的父母,离开了我童年的小水沟。

             第四章 

 

     新婚的感觉还是很好的,玉很勤快,家中料理得很好,有了稳定的家后我便经常和朋友喝酒,玉一个人在家可能是太寂寞,当我回来的稍晚时,她经常和我掉个脸,日子开始有了些许的不安,我们便经常的吵架,就在争吵中我的女儿莹莹来到了人间,我们俩都要上班,玉让她妹住到了我家,我们上班后,她在家看莹莹,当时莹莹一岁多,刚会走路。

玉也调到了大厂的库房,工作比以前累多了,有了小姨子看莹莹,我下班后,依然是找上几个朋友划划拳喝喝酒,酒就似一种魔力吸引着我。有一天我回来后很晚了,玉还没有来,我问小姨子你姐哪去了,她说上同事家学织毛衣花去了,我起身便去找她,去了几家要好的秭妹家均没有找到,我回家后,看着莹莹已睡觉了,小姨仍在等她的姐姐,我对她说:你先睡吧。

不,我再等会,小姨子说。

小姨子比她姐姐还要漂亮,反正睡不着,我和她聊了起来,她高中毕业后,暂时在家呆着,也没什么事,就来我家带莹莹。她开朗活泼,一点也不像她的姐姐有事在心里装着,我和她聊天,她也经常笑的咯咯的,她总说:姐夫你很幽默。

说着话,玉回来了,我问你上哪去了,她说我在张姐家。我心一咯登,我已去过她家了,她在和我撒谎。我立时和她开始大吵大闹,玉也不依不绕:

那你天天晚上为什么回来那么晚,我就一次你就不愿意了,你看你喝的那样,整天醉熏熏的,臭气熏天的,我看你都烦。

莹莹被吵醒了,哇哇的大哭,我们这才结束了战斗。

有一天晚上,吃过饭后,习惯了出去喝酒的我却没动,玉说我去到同事家去串个门,她抱上莹莹走了,她走后我突然觉的不对劲,便跟上了他,眼看她进了张亮的家,我在楼下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足等了有一个小时,见她出来了,脸上红光满面,我阴着脸,她看到我后,有些恐慌,抱上莹莹便随我回到了家。

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白酒,一根接一根的抽着劣质的香烟,想起了张亮。张亮是大库的班长,人长的浓眉大眼,高高的个子,爱人在外地工作,听玉说过他很照顾玉,经常帮助玉干活,小恩小惠也常有,当时我并没在意,也没留心听他讲,难道….

日子就在这不阴不阳中渡过,我仍然喝我的酒,经常酩酊大醉的回来,一晚回家后,见玉似睡非睡,我脱掉衣服后,便去抱玉,我抱了几次,她都挺了过去,我也没了兴趣,喝完酒后,人很乏也很累,很快我就入睡了。半夜,我被隐隐约约的哭声惊醒,睁开眼我看见玉在低声的饮泣,我一把搂紧玉:

玉:以后我不喝酒了好吗?玉哭的更严重了,我说不哭玉,一会吵醒莹莹了,玉这才止住了哭声,枕着我的胳膊睡着了。

酒仍在喝,我是狗改不了吃屎,家里根本呆不住的,有天晚上我准备出门,却发现今天玉打扮的好漂亮,我楞了片刻,但还是出了门,但我没走远,在我家的房头站住了。

一会就见玉出来了,我紧跟她身后,眼见她进了张亮的家,我在门外等着。

等待仿佛是一个黑洞,肆意张扬地吞噬着我的心间,此时我恕火中烧,气奋难挡,理智已离我远去,砰砰砰,我恶狠狠地砸开了他家的门,张亮一楞:

冬哥你来了,快进来。

我一把将高我半头的张亮推了个跟头,几步冲了进去,我看到我的妻玉坐在床边,头发稍许有些零乱:

跟我回家。

我抓住玉搡到我的前面,张亮紧跟在我的身后:

冬哥,有话慢慢说。

滚!转身我又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回到家后,第一次我打了玉,玉哭着喊你整天就知道喝酒,什么时候管过我,什么时候管过这个家,莹莹大哭不止。那晚,我们吵的一塌胡涂。我喝成了烂泥,酒成了我发泄的对像。

依然是酒伴我,依然是和哥们猜拳行令,在莹两岁半的一天,我迷迷糊糊回到了家,玉又不在,我看着莹莹睡着了,回到大屋,小姨子偎在沙发上似在打钝,走到沙发根前,我凝视着她,红红的脸庞,浓浓的睫毛,恍恍间小姨子变成了雷颖、英、玉。

上帝要一个人毁灭必先令其疯狂。

我的胸口似有一堆东西堵住了,酒的过量让我早己上了头,我解开烦闷的衣服,一把抱住了小姨子,小姨子开始大喊大叫,愈发的让我疯狂,没有了理智,罪恶袭上了心头,我疯一样的亲着她,渐渐的小姨了失去了挣扎。可就在这时玉的开门声让我立刻清醒了过来,没等解开小姨子衣服玉就回来了,见小姨子的模样,她呆了好一会,痴人一般上床蒙上了头。

那一晚我们都没睡觉。

小姨子很懂事,没有向她姐哭诉,也没有埋怨我,几天后,她离开了我家,走时她对我说了一句话,姐夫,我喜欢你。

莹莹开始送到了幼儿园,三天后的一天清晨,玉还在睡觉,我推了玉一把:快起来上班了。玉没动,我穿上衣服抱上莹莹,离开了家将莹莹送到了幼儿园,今天我还有调度会呢。

来到了车间,半个小时后,我给玉的大库打了个电话,告诉我说玉没来,我的心咯噔一下,我顾不上开会了,心神不定的跑回了家,推开门,屋里光线很暗,直觉让我几步跑到了床的跟前,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天那!我家用来毒老鼠的敌敌畏摆在了我的眼前,玉躺在床上,嘴里冒着白沫,我立时傻了,我晃着玉连声叫喊:玉你这是怎么了,你干了些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呀?

我背上玉慌一样的往厂卫生所跑,跑的大汗淋漓,全身都在抖动,恐惧和紧张袭击着我,一路狂奔,玉在我的背后说了最后的一句话:

冬:我爱你,是我对不起你。

玉:是我不好,你别说了,是我不好。

我疯一样的一路颠跑,到了卫生所,医护人员快速开始洗胃,洗肠,可是却来不及了,一切都晚了,我喊着玉你别走,你别走,咱们回家好吗?玉的眼泪顺着脸颊漟了下来,她什么都不会说了,什么也都不能说了,很快,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永远的离开了我,我瘫倒在地上,绝望烧焦了我,悲痛让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在哥们和朋友的监视下,傻子一般听从他们的摆步。

三孩也赶来了,紧紧握着我的手:冬冬你要保重呀!一起帮着料理着后事,将玉送走了。

带着莹莹,我回到了母亲家,那个家我是伤透了心,再也不想回去了。

             第五章  

                  三个月没有上班了,我整天也不想出门,头昏昏沉沉的。

有一天,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母亲打开门后,是临居的小风。

 冬哥,你好吗?小风快三十了,仍没有结婚。

小风告诉我,在我出事的那天,她梦见我家着火了。大火熊熊燃烧,烧了三天三夜,把她吓醒了。

还在我去M城进修的时候,我和小风通过几次信,为这,玉很不高兴,她曾说过,我比不上小风,我也没她漂亮。可当时我喜欢的是小风,几次通信后也就断了。

今天小风的到来,让家里人都很高兴,自然很好的招待了一番,住在临居,也很方便,小风就经常来帮我洗衣,帮母亲作饭。

小水沟依然存在,只是比几年前多了几颗杨树和增加了几缕月光,夜晚,我独自一人来到了水沟边。我想着玉,忧伤在我的心里疯长,蛙鸣一阵阵惨烈,我希望回到我14岁的初中,我希望在14岁时停留上一百年。

月亮高挂在天空,李白对酒当歌,邀得明月徘徊月影凌乱,我却只有单薄的影子空荡地飘在水沟里被风摇曳着,我抱着酒瓶,晕晕呼呼的想玉,喝的烂醉,迷迷糊糊中好像三孩和小风把我送回了家。第二天听母亲说我吐了满身是小风帮我清洗的。

1988年,我三十岁,在父母的撮合下,我和小风又组合了一个新的家。

新婚之初也很幸福,莹莹奶奶带着,我和小风到了一个新的单位,在新的单位,我被提了个车间主任,工作也挺顺心,没有了孩子的牵挂,我们一如年轻人一样,这时我们感情尚好。但二年后,矛盾就开始了。

莹莹已经四岁了,女儿天真可爱,像极了她的小姨。我想念女儿,经常回去,时间一长小风就不高兴了。她说:莹莹有奶奶带着,你还老跑什么呀。

我关心我的女儿不行吗?你不管她,难道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不管她吗?

我喜欢女儿,想念那没妈的孩子,时间长不见,我的心就揪的不行,每个周末,我都要去看看女儿,小风很不高兴,她叨叨着说,就一个星期天,你什么都不干不说,陪陪我也不行吗?

新的工作来临后,车间的事情很多,工作也很忙,经常要开槽停槽的,赶上生产不顺,还会漏槽,我们就下不成班了,月底大K槽也很多,当时,生产很被动,我经常的加班加点,很晚才能回家,星期天我再去看莹莹,小风的不满与日俱增,不但不满,还和临居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我是最烦的了,开始,她仅仅说些她的不满,后来就扯上了我的母亲,和女儿莹莹,居然和别人讲和我结婚委屈了她,一个大姑娘嫁给我一个带孩子的男人,又后悔没和她表哥在一起,和别人讲表哥如何如何对她好,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没了和她过日子的兴趣了,我的心彻底的凉了。

我又开始了喝酒,我又开始了烂醉,周末,不回家就约上几个朋友打麻将,终归是不愿回那个家,看着小风,我的心就烦。

有一天,我和单位的几个同事在一起打麻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我们为之一愣,开门后,小风疯一样的闯了进来,一把将麻将桌掀翻在地,哗啦啦麻将滚了一地,之后,恶狠狠的说:我让你打,你整天就知道玩,有本事你死到外面。男人啊最在乎的是面子,小风一点都没给我,我感到扫兴极了。

我也开始和她吵架,闹离婚,就在这打打闹闹的风风雨雨里,过了三年。

有一天,经人介绍我认识了环,她的丈夫死与疾病,认识她以后,环对我极好,那种爱远远超过了小风,环给我织手衣,给莹莹买衣服,那年我的父亲得了肺癌,环一趟一趟往医院跑,自然给了我父母极好的印像。而小风却很少去医院,父亲出院后,全家人在一起商量都同意我和小风离婚,在环的爱慕中,在环的感召下,我开始和小风闹离婚,小风不同意,我已经没有和她过的打算了,有一天我没回家,住到了环的家,就在这时,家里的电话响起来了是单位打来的:

主任,你快回家,你家要出事了。

倾刻间,我骑上自行车半小时的路我十分钟就骑到了家,门口己经围了很多的同事,小风倒插着门,我们几次踹门,终于将门踹开了,小风已经喝下了安眠药(临喝下之前,她给车间打了个电话),我当时想如果她离开了我,我就从楼上跳下去,我实在折腾不起了,不愿再背负妻子自杀的罪名了。这时的小风可能刚喝,头脑还很清楚,想是她吓唬我吧,不然想自杀就不会给车间打电话了。在同事的帮助下,我们将小风送到了医院,经过灌肠,清洗,她醒了过来,醒来后,哇哇的大哭不止。

我罪人一般,陪了她一个晚上,等她好后,我们回家了。

以后我们暂时不吵架了,可我依然不想和她过了,环也一次次的打电话约我,狠狠心我坚决和小风离了婚,小风也终于同意了,那天,我们吃了最后一顿饭,小风哭了,看她哭成了泪人,说句实在话,我也很难受,可环在向我招手,我终归想回到环的怀抱。

离婚后,我什么都没要,包括房子,家具和一切电器,全部给了小风,环的家什么都齐全,我孑身一人来到了环的身边。

             第六章 

        

我开始了和环的新生活。

工作日渐理顺,车间生产质量稳中有升,厂长也对我的工作相当重视,并给予大力的支持,原铝质量创了历史最好的水平,市场电价也比较合理,原料中氧化铝的采购也相当便易,使铝锭卖到了一吨一万五千元左右,全厂四千多名职工,工资全额发放,奖金也相当可观,我又是车间主任,家里渐渐填置了不少的电器,生活日渐好转。

我是个爱热闹的人,车间里年轻人较多,他们的婚礼总是让我当主持,在潇洒的新郎和漂亮的新娘面前用我宏亮的声音奏出了诗一样的祝词,然后喝上一杯喜酒,与同事开始划拳,很想喝酒可拳拳必赢,让我想喝都没机会。

环对我的一切也相当满意。

环也有一个女孩叫丽丽,和我的莹莹同岁,为了这个完整的家,我把女儿从奶奶家接了过来,两人一个房子,环出门时左手一个右手一个逢人便说是她的两个女儿,我的心里也是非常高兴的,一开始俩个女孩处的也挺好,可是两个月后,有一天我女儿说想回去和她奶奶去住,我问为什么,莹莹不说,我说你不说为什么我是不会让你回去的,女儿委曲的这才说了出来。

莹莹说环经常给丽丽零花钱,我的女儿是个乖女儿,肯定不会问环要的。莹莹告诉我有一天中午,她们都在吃剩饭(我中午不回家),丽丽说妈我不想吃剩饭,环从兜里掏出5元钱,那你出去吃吧,丽丽便跑出去吃烧烤去了,我的女儿就爱吃剩饭吗?还有一次,我值夜班,莹莹和丽丽在一个屋睡觉,可丽丽却跑到我们的卧室和她母亲睡去了,在女儿幼小的心里,那一刻,她可能非常想念她的亲生母亲吧。

过年了,我们一家四口去给孩子买过年的新衣,当莹莹挑完了她喜欢的衣服后,丽丽挑了个高于莹莹三倍价钱的衣服,环什么都没说就付了钱,我的心里也不是很舒服,但我什么也没说。

当莹莹回去把这一切告诉奶奶后,奶奶说啥也不让莹莹回去了,从此,我的莹莹和奶奶相依为命。

1994年,和环生活的第三年,我的父亲离开了我们,我在父亲的身边守了七天七夜,几天后,环也来了,当有人在祭拜时,她也陪着给客人磕头掉几滴眼泪,人一走,她便有说有笑的,有人说,父亲死儿子哭是惊天动地,女儿哭是真心实意,女婿哭是鬼哭狼嗥,儿媳哭是虚情假意。母亲和我说行了,这样就很好了,本来也不是原配,你们俩好好过吧!

生活就这样漫漫的也开始了平淡,我还得经常回去看我的女儿,看我的母亲,环也不高兴,我不知道我的女儿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他的父亲不能老去看她,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女人都不愿意我去看我自己的母亲。

哪里管了那么多,你生气我也回不生气也得回。一日,我又回到了母亲的家。

那里的平房己被一栋栋的高楼替代了,我家附近的小水沟变成了一个《水上公园》,小水沟巧妙的设计成了一个人工湖,公园里麻雀在枝头上唱着清脆的歌,各种柳树、杨树、槐树比比皆是,盆栽月季、紫罗兰、玫瑰一溜摆在大门的两边,那各式各样的花争先斗放,配着芬芳的花香、翠绿的草地、清脆的鸟语、凉爽的和风、淙淙的流水声,把昔日的小水沟点缀成了一座人间乐园,真真的美丽。

我和三孩慢步在美丽的公园中,他也早已成家立业了,我们一起回忆初中的生活,想想那时好开心,哪里有现在家庭的琐事鞍绊呀。三孩又给我讲了一个他自己的故事,他说:

90年的一个夏天,他到井下修管子,单位的一个女同事路惠也一起跟着下去了,可不知为何,他那天头有些晕,眼也花,一会他就晕过去了,那个女同事在有10米长的井下将他背在身上,一步一步葡匐着爬了出来,又打车把她送到了医院,他很感动,以后,俩人互相帮助,逐渐地磨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尽管各自都有自己的家,但她们依然是最要好的知己了。

我对三孩说,现在这个社会,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三孩突然又提起了雷颖,并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他说,后天同学聚会,雷颖也聊系上了。

是真的吗?那曾经的悸动,让我回到了十四岁。

1995年的六月的一个早夏,我们初中一行十几个人在雷颖的东方火锅城相聚了。

当我怀着激动和想念的心情来到东方火锅城的时候,雷颖早已等候在门口了,远远看去,她穿了个枣红色的旗袍,犹如一团火,头上挽了个发髻,已经三十七的人了身材保养的和二十七岁的小媳妇一样,皮肤白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皱纹,抬头挺胸,好一个美丽的少妇。

雷颖你好!

冬冬你好!

二十三年了,我们终于握住了对方的手。

今晚雷颖成了主角,在她新开的火锅城,我们一行十几个人一来祝贺,二是同学聚会,雷颖又是老板,又是今晚的红人,同学见同学开心极了,好几个人也是二十几年没见了。我们开始喝酒,开始划拳,在哥俩好六六顺的呼喊声中,我连连胜拳,我是拳中高手,没有人能划过我!

雷颖坐在我们当中,娇艳无比,她高雅大方,有着一种东方的古典美,她告诉我们,初中毕业后,他去了上海,在上海又读了二年高中,毕业后,补习了几年,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分在一家国有企业,90年下海,先在广洲、深圳做过服装生意,开过商店,后又去过陕西,开了个饭店,现又来到了青海,做起了火锅生意。

那天我又喝多了,不过那天我的心情好极了。

三天后,雷颖单独又约见了我。

我坐在她开的火锅店里,看着锅里氤氲着火锅的热气,听着雷颖的绵绵话语:

冬冬:你还是那么的调皮。

我也对雷颖说:你还是那么的漂亮。

你为什么不停薪留职呢?依你的能力,完全有能力自己干的,现在这个社会,光靠共产党的那点工资,哪能行呢!孩子要上大学,物价也渐涨,你为什么不给女儿创造一个好一点的条件呢?雷颖单刀直入,鲜亮亮的对我说。

雷颖的话,让我无语。我也曾试过,有一年我特到河南去应聘,那里的老板是私企老板,听了我的介绍,和我的工作经验,对我也一番考问,最后答应我年薪五万,当时对我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我现在的工作一月工资才800元,可是我回去和环商量后,她不同意我干,她说快退休了再坚持几年吧。

雷颖告诉我,关键是走出这一步,一但你走出去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会有很大的乐趣的,而且也锻练一个人的智商,人会逾来逾聪明的。

雷颖的一席话,让我深思了很久。

回到我的单位后,我对工作开始抱着懒散的态度,并利用工作之便联系铝锭,卖废料,倒钢材,年底收入不菲,很快我就有了一辆自己的车。小时候的开车技术尚在,不用学便轻松的开走了。

我对主任的职务也不再感兴趣了,过了年,主任也被免了。

       第七章  

光阴荏苒,岁月有痕。

1999年的一个春天,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轮朝霞映红了东方,金光万点,灿若出浴。

早上起来的有些迟了,三下两除二的冼脸刷牙,冲下了楼,快速的发动车子,然后起步转弯,心急如焚,(尽管主任免了,但班还得上,我要熬到退休)前面偏又感上塞车,所过十字路口全是红灯,在一个桥头拐弯处,左边一个女人骑了一辆自行车,右边有一个老人踽踽独行,害怕伤到老人,我往左一拐,就听啊的一声,那个女人就倒在了地上,一个急刹车我停了下来,女人的自行车瘪了,她的脸上流着血,我一阵惊悸,下车后赶紧把她抱上了我的车,送往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开始给她彻底的检查,这时我才知道她叫李梦涵,医生问她住院吗?她一叠声的说:不用了不用了,也没什么大碍的。医生简单的给她进行了包扎,完事后她就要走,我说自行车坏了,我赔你一辆新的吧,她说算了,车子本来就挺旧的,我看病你把药费掏了就行了。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做CT、排片子、透视、B超总共花了我不到五百元,因为我的一个朋友也碰见过这种事,对方讹了她好几千。

当时我不知再说啥好了,猛丁我说了一句话:那我明天请你吃饭行吗?

她想了一下说:那好吧!

第二天,我在饭店订了个包间,开始耐心的等她。

不一会她就来了,进了包间,我这才彻底的把她打量的一番。

李梦涵似有二十八九,飘肩长发,个头一米六二左右,人长的一般,但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淡淡的气质。

你好!我和她握了个手。

你好!她大方的把手伸了过来。

你来给咱们点菜吧,我将菜单递给了她,她推辞了一下,便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刚好我接个电话,我出了包间,说话时间长了一点,顺便出去买了一瓶酒,等我再进来时,菜开始陆续上来了,第一个我睁眼一看,沙葱伴豆腐,第二个再定眼细看是红烧鲤鱼,第三个把我呛的直咳嗽,呛锅小白菜,第四个我就开始笑了,油焖滑菇,一个三鲜汤,四菜一汤。嗯?你就这么给我配呀!

我开玩笑说,你可真会点呀!全是精华呀!

李梦涵说: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红烧鲤鱼,让我们年年有余;呛锅小白菜,代表人平淡的生活也会有坎坷;滑焖油姑,表示人要圆滑处事。

说的有理,我对这四个菜顿时来了兴趣,菜鲜汤靓,清淡宜人,少了荤菜的油腻,却多了乡野的情趣。

心情有些飘然,我倒了一杯酒,给李梦涵也倒了一杯:

来为我昨天的过失向你道个欠,并深表歉意!

李梦涵却说:

来为我们的相撞干杯!

  李梦涵告诉我,她在碳素厂上班,一名质检员,大专毕业,工作比较轻松,家里有一个儿子,才三岁。昨天将儿子送到托儿所后,有点晚了,急忙中她也没有遵守交通规则。

几杯酒下肚,我的话也多了起来。

看着我一口一口的喝酒,李梦涵说:

你的酒量起码在一斤以上,酒龄也有二十几年了,你为什么要喝酒呢?

人长期喝酒对大脑不好,记忆力将下降,破坏了脑组织,酒精是一种亲神经物质,具有神精毒性作用,能直接杀伤脑细胞,使脑萎缩加快,大脑功能衰退加俱,血压上升心跳加速。

哟!还一套一套的,我故意逗她说:无酒不成席,那我干什么呢?

喝茶呗!她饮了一口茶说:

喝茶不仅具有提神醒脑,生津止渴、化痰、消食、利尿等功能,而且还可以降低血清胆固醇浓度和胆固醇与磷脂的比值,能防治高血脂症,你可以慢慢品闻它的茶香,慢慢回味它的甘甜,还可以帮你解油腻消脂肪。

哇!不简单。我说:那你点的这几个菜能增加我的几斤脂肪?

她笑了笑,继续说:茶中的咖啡碱不仅能提高注意力,灵敏度和精确性还能加强味觉和嗅觉,同时也能促进消化系统,以及肾脏和肝脏的新陈代谢,从而有助于排除机体中的有毒物质和其它废物。

算了,我没法喝酒了,喝茶吧。

那天,头一次我的一瓶酒只喝了三分之一。

吃过饭后,我们就分手了,她所说的一般人也都懂,可偏她的话却时时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我的生意随着工作也没有冷落,当今的社会,好多生意都是在饭桌上一锤定音的,老板喝的高兴,再给他包上个小姐,那生意十有八九就成了。一晚,我和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在饭馆吃饭,几杯酒下肚老板己经高兴的过了头,吃过饭后我们到了卡啦OK歌厅,他们又开始要小姐,我对小姐不感兴趣,我认为脱了裤子后女人都一样,而且小姐没有激情,和死人一般。我自己就开始唱歌,这一个人唱歌好没劲,突然我想起了李梦涵,快速打开手机,寻找她的电话,还好找到了:

李梦涵吗?我是冬冬,你能否出来一趟,我等你。

那天她儿子在奶奶家,爱人出差,一会她就来了。

几个做生意的朋友忙着和小姐亲热,我和李梦涵就开始唱歌,听着她唱歌有一种柔柔的甜甜的味道,她唱的是杨玉莹的(掀起你的盖头来)和邓丽君的(小城故事),我却爱唱老歌,(北国之春)和小时候唱的(铁道游击队之歌)都是我的拿手好戏,唱累了我们就开始跳舞,我搂着她,才发现她是那样的丰满,借着夜色的暗光和酒量我紧紧抱住了她,并在她颚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喊了声梦涵,她下意识的推了我一把。我没有胆怯,又一次紧紧的抱住了她,大家都出来玩,她不可能大喊大叫的。

那一晚我好兴奋。

美丽的罂粟花在我的心里播下了种子。

             第八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之旅在命定的轨道中彼此无法接近绝对无法交流,也许早有旁人发现了我的方向偏离了轨迹,但因人与人之间本质的不可理愈而无法沟通,最终使得一切错误如期而至发生。 

    犹太人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我说,上帝一发笑,人类就犯错。

夜晚,我喝着茶水,看着电视,电视里演的什么我一概不知道,我慢慢品味着茶叶的清香,想着梦涵,她没有“沉鱼落雁”的娇容,也不是“闭月羞花”般的出众,甚至比不上我过去的任何一个妻子漂亮,但她知书达理,温柔娴静,从容淡定,热情开朗,天真活泼。

我这是怎么了。

我开始对性生活厌倦,晚上环躺在我的身边,手在扶摸着我的身子,我有种闹心的感觉。

第二天,一个朋友打来电话问我有笔生意做不做,我问什么生意,她说从新疆进来一批洋毛衫,估计利润不薄,我突然想起了梦涵,何不让她来做这笔生意呢?于是我接下了这笔生意。

我立刻和梦涵通了电话,并详细和她谈了经过和如何定价,梦涵同意了。

果然不负我重望,梦涵出色的完成了她的第一笔生意。我将全部盈利都给了她,梦涵却给我买了一双深达皮鞋,大小正合适。

以后又陆续做了一些化装品生意,她的单位女同志较多,梦涵说少挣点薄利多销,也都是同事,不好要价太高,可以看出她是个善良的女人。

做了几次生意后,梦涵有一天打电话说要请我吃饭,我很高兴。

冬哥(她一直这样称呼):你想吃什么?我说我想吃四菜一汤,她笑了:我今天请你吃火锅吧。

我说:行,那就吃火锅。

那天是一年中最冷的一天,老天做美,天空下起了柳絮一样的雪花,纷纷扬扬,树枝上、房顶上堆着厚厚的大雪片毛茸茸的,满天的银装,玉砌一样的世界。梦涵选了个中午,我们来到了火锅店。

她给我要了好几盘子羊肉,又点了一些海鲜,最后随便配了几个青菜。

今晚她给我买了一瓶红葡萄酒,仍然是一杯碧螺春。

梦涵说:来为我们相识干杯!

我说:为你的成功干杯!

我喝着甜甜的酒,问梦涵红葡萄酒有什么讲究吗?

梦涵优美的勾着酒杯,红红的脸庞美丽极了,又听她娓娓道来:

红葡萄酒以玫瑰香,玛瑙红,解百纳等优质葡萄为原料,经过压榨,去渣皮,低温发酵,色泽呈宝石红,酒汁鲜艳透明,酒香浓郁,口味醇厚,酸甜可口,具有延年益寿滋补养颜功效。

还有吗?我问,有:它还可以防止脉硬化,防蛀牙,还具有抗癌作用。

那你多喝点,我又给她倒了一杯,女人要多喝红葡萄酒,你的皮肤会更好的,我告诉你,你现在是最美丽的。

这会她己是白里透红,红里带粉,像一朵熟透了的红苹果。

梦涵也给我夹过一些海鲜,冬哥你多吃点海味,帮你降血脂,比吃动物的肉强多了。

是她那清澈的明眸,还是她那跳动的笑靥,抑或是她那娇美的身影,不,都不是,是她那轻松活泼的语言,似微风吹散了我的愁云,她那知书达理聪明的智慧在我心里深深的烙下了印痕。

吃过饭,白雪依然纷飞,心情很好,也不想回家,吃的也挺撑的,我对梦涵说:我带你去玩吧,梦涵说好吧!

开着车,我带她来到了我小时候的小水沟,如今的水上公园。

梦涵今天穿的是红滑雪衫,与世界的银白成了鲜明的对比,那血的红、白的雪,不但我年轻了整个世界都年轻化了。

看着梦涵如一团火,在雪的衬托下,煞是美丽,她手中接着雪片,身子不停的旋转,那充满活力的朝气,那天真的神态,与笑声和雪花一同飞舞在银色的四周,洒向我的心田,突然我的眼前出现了英,英那红红的园点,轮廓清晰地印在我的眼前,我的初恋回来了。

前面是一个下坡,梦涵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她边跑边喊,来呀,你追不上我的,冷不丁她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我慌忙伸手去拽,却有一股惯力让我抱着梦涵一起滚下了坡,我俩像一堆火球开始滚动,白雪一层层铺卷着我俩的身体,直到被一个小树挡住了,我抱着梦涵,看着她那红红的脸庞蒸腾着热气,娇喘嘘嘘,我的血液开始在周身沸腾,我紧紧的抱着她,从她的眼睛、鼻子、脸颊,雨点般的吻过她的脖颈,她那滚烫的小嘴,她那通红的面庞,让我爆发了雄性的本质和特征。

美丽的罂粟花开出了她最娇艳的花朵。

我抱起梦涵,飞一样的跑回到车子里,扒掉了她的衣服,我看到了光滑柔润的乳房,樱桃一样的乳头,和美丽的乳沟,那白晳的身体春草一样的撩拨着我,我猛地扎入她的怀里,吮吸着、吮吸着…..

她的芳香熏的我心神狂荡,她的颤抖又增加了我的野性,她喃喃着:

大灰狼 ,我凶猛的大灰狼,你来了吗?你会吃了我吗?

小鹿,我温柔善良的小鹿,不要怕,只有我这个大灰狼能保护你,也只有我这个大灰狼能让你幸福快乐,我要带你去天堂。

我疯一样的脱掉她的裤子,我看到了一片茂盛的绿地,绿地下方有个清清的水沟,水沟里早己续满了一泓清水。

我渴了、我饿了、我疯了,我当真是丧心病狂,大脑里的欲火己被熊熊点燃,我爆发了我一个四十岁男人最长的一次狼嗥,啊…啊…那个快感随着梦涵欢快的呻吟出现了。

就在美丽的水上公园,就在昔日的小水沟边,就在这摇摆不定的车里,我完成了和梦涵野外的第一次媾和,我带她一同去了天堂。

一切渐渐安静了下来,风平浪静后,梦涵躺在我的怀里,对我说:好累呀,去天堂这么辛苦呀!我搂着梦涵,给她讲我小时候的故事,讲我的三个妻子,梦涵如小鹿一般勾着我的脖子对我说:

狼:(她改口了) 我喜欢你,你知冷知热,很会体贴人,你浑身上下充满了男性的魅力,你有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你的爱让我无法抗拒,我已经爱上你了,你的婚姻很不幸,我不许你再离婚,你现在要赶快回家,妻子需要你,你去爱她吧。

我说:鹿,我己经离不开你了,你的情如丝丝小雨,你的温柔善良如母亲一般,让我有了一个避风港。

           第九章   

 回到家后,我开始做饭、洗衣、干家务,以此来掩盖我的一切和不安。

环用诧异的眼神瞅着我,曾经我在家里像爷一样,环总是做好饭后摆在我的眼前,吃过饭后,再泡上一杯浓浓的茶端到茶几上,我喝着茶看着电视,日子也悠哉悠哉。

夜幕降临,环一遍遍的叫我上床睡觉,我真的不想上床,我也不想和她亲热。我拿出调控器,不停地翻着电视频道,电影、电视剧、新闻、体育频道、甚至儿童节目,我一遍遍的过,直到各电视台什么节目都没有了,我这才上了床。

上床后,环钻进我的被窝,手伸了进来,当发现我什么反映都没有后,嘭!给我个后脊粱。

她开始怀疑我得了阳萎,整盒整盒地给我买来了补药,伟哥、肾宝、强筋健骨通通摆在我的面前,在她的监视下,我老老实实一片片吃了。上班后,她硬塞到我的包里,嘱咐我在班上也要吃。

一日下午,我开车去接梦涵。

梦涵又给我买了一件羊毛衫,从里到外,我的全身己被她武装起来了。别的男人找情人,不停的掏男人的腰包,可我的梦涵从不要我一分钱。

妻子也曾经问过我,你怎么自己开始买衣服了?我说是单位发的,要不告她是朋友送的。

穿上梦涵买的羊毛衫,心里暖洋洋的。

我掏出环买的药,告诉她环让我治病,梦涵笑弯了腰,我将药从瓶子里拿出来,一粒粒像弹溜溜一样弹了出去,那药片骨碌碌就滚到了马路中央,立刻被过往的车辆碾的粉碎。

有了和梦涵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每次我都是开着车带她到水上公园,尽管很远,但有车还是很方便。

每次我们都是在车里重复着爱的快乐,当她勾着我的脖子后,滚烫的小觜就贴了过来,她那丰满颤动的胸永远不可遏止的在挺拔上升,腿间那失控的草地像雨后积水的沼泽,像我欢乐的童年的小水沟,总似有万蚁噬心般的欲望撕咬着我,让我几近疯狂,欲望一次次被燃烧。

梦涵的轻吟在我的耳边低低的飘来,美妙无比:

狼:你又来了吗?你带我去天堂吗?

温柔的小鹿:我来了,我们这就去天堂!

我进入了沼泽,我进入了小水沟,欢快跳跃的春水和着青青的绿草舒心透顶,啊…….啊…….

又是一阵狂风暴雨,又是一阵闪电雷鸣,啊…….啊…….

当一切过后,梦涵己是香汗涔涔了,我的那个雄性的标志也彻底的蔫软了。

梦涵又开始说了,你回家吧,回去吧,去爱嫂子吧!

我善良的小鹿,我是想爱她的,有了你,我该怎么去爱她呀?

一开始,我也在努力找平衡,梦涵不许我和妻子吵架,不许我离婚,每次和妻子有了生活的磨擦后,梦涵总是一遍遍催我快回家,第二天又打来电话问我和她好了没有,从妻子身上没有的温情在梦涵的身上全部都体会出了,我喜欢她的懂事与善良的内心,渐渐地我的天平倾斜了。

小鹿,你知道吗?你己经彻底勾住了我的魂,迷住了我的心,我己经离不开你了。

难道我的三次婚姻都是错的吗?难道梦涵才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吗?

         第十章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环怀疑我了。世界上长嘴婆也不少,很快,风言风语传到了她的耳边,她把我的电话单打了出来,一把摔到我的脸上:

你这个大流氓,你这个不要脸的,一分钟不见她你就想她,你自己看看吧!

我早就知道她是世界上最历害的女人,一时我也有了三分怯意。

我说:那咱们离婚吧!

她说:离婚,门都没有,除非咱俩死一个。

我说:那你就去死吧!她抓起水果刀就要抺脖子,我一把抢了过来,我说那我去死吧,她无动于衷。

我们俩开始生气,生气不解决问题就开始吵架,她开始给梦涵打电话,肮脏的话语从她的嘴里一出就成了顺口溜:臭婊子、大破鞋、你家祖祖辈辈都不要脸…….

梦涵哪里是她的对手,只有把电话停了。

从此后,梦涵拒绝与我见面。

环越是这样,我越想梦涵。

夜晚,我依然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我梦见一头小鹿在草原上奔跑,我在后面追,那头小鹿边跑边喊:

狼:你来呀,你追不上我了,前面就是天堂,你快跑呀!

追呀追!我终于追上了小鹿,上去一口撕咬住了她的脖子,那红红的鲜血立刻喷涌了出来,我使劲地添着,满嘴通红,我像咽下了摇头丸,注入了兴奋剂,快感传遍了传身,啊……啊…….

我被惊醒了,出了一身的虚汗,我的内裤早己湿了一片,糟糕,遗精了。

环在旁边被我的惊叫声吵醒了,我下地去了卫生间清洗,这一切都在环的冷笑中结束。

我真的是想梦涵了,三个月没有见面了,实在忍不住,到了外面我用公用电话给她家打了个电话,终于梦涵接起了电话:

求求你让我见一面好吗,我想你。

我又听到了她的声音:你好吗?我也想你!

远处,环在监视我的一切,我浑然不觉。

梦涵下了楼,我刚喊了一声:鹿…,梦涵叫了一声:狼…..,从后面就冲出了环:

大破鞋,不要脸,你勾引我家老公,我让你不得好死。一瓶硫酸泼到了梦涵的脸上,就听梦涵啊的一声惨叫,跑向了远方。

环丢下瓶子,往马路上跑,我傻了,不知去追谁好。

梦涵的话猛地滑过我的耳记:去吧,去吧,去爱她吧….我追向了环。

眼见环向一辆过往的汽车撞去,我一把拽住了她。

于是,我连拖带拽,她连踢带打,我硬是把她拽回了家。

我们开战了,电视、音响、茶几,砰砰佟佟,成了我们发泻的对像,一会就被砸的一塌糊涂,能砸的都砸完了,家里没了下脚的地方,我掐住环的脖子,扼住了她的咽候,环被憋的鸣咽着:

冬冬:你就那么恨我吗?我是爱你的,我愿以死来保卫咱们的家。

我怔住了,掐她的手慢慢的慢慢的松开了,渐渐地她咳嗽着倒在了地上。

滚吧!你们都给我滚的远远的!你们都爱我,你们都喜欢我,可你们一个个都要自杀,你们都要离开我,你们都在害我!

三天了,三天谁也没有做饭,谁也没有吃一口饭,我一盒一盒的抽着烟,屋里像刚扑灭的大火一样,满地烟头,满屋的烟雾蒸腾,呛的我快窒息了。

我跑到外面,连着三天不停地给梦涵的朋友、亲戚、单位所有能联系上她的人打电话,均告诉我她失踪了,我傻了,我彻底的绝望了。

我温柔善良的小鹿,你现在在哪里?大灰狼不追你了,永远不追你了!

美丽的罂粟花己经开败了,开始唱起了挽歌。

回到家,我拿上车钥匙,车速挂到四档,时速放到120迈,火箭般的我将车弹了出去,一路横冲直撞,周围一片大呼小叫的惊喊,我疯一样直奔水上公园,耳边送来梦涵的轻语:

狼:我凶猛的大灰狼,你能保护我吗?你带我去天堂吗?

我脚底紧踩油门,车子腾空而起,冲向人工湖,飞向我童年的小水沟,就在车子驶入最高顶点,就在车子冲向蓝天和白云时,我看到了玉在招手:

冬:是你吗?你来了吗?你终于来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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