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岁末 我不敢回首
作者/编辑制作/落花伴雨亭
当低垂的暮色缓缓地把一天截断,夜晚的潮水涌进低矮的巷口,这是一种开始还是一种结束?这模糊的界限,谁能划得清?猛然间想起沈从文的一句话;“一切总永远那么静寂,所有的人每个日子都在这种不可开窍的单纯寂寞里过去。”
总觉得自己还是站在原地,在等着什么,是一个人?还是一种声音?抑或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什么东西?我就这样在四季的轮回中等着,在朦胧的诗句里等着,在凌乱的散文里等着……那感觉一如钝器轻轻抹过,虽说只是一道划痕,但划痕多了,我的皮肤就不再细腻,不再纯净!
年复一年,我守着我的清贫和我清贫的诗歌。岁月把我变得越来越瘦削,瘦削成夜色里一道寂寞的影子。那些渐行渐远的细节,在时间中酿造着,发酵着,竟然散发出淡淡的酒味……于是许多情感,在似曾相识的路上再次相遇,我的影子在黑夜里像醉鬼一样开始舞蹈!
远方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它不只一次在我的想象中拉动脚步,一串悠长的幻觉在天风中摇曳着梦的衣裳: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以生命的姿态,漂流思想,放逐灵魂吧。
今晚,我燃起最后一支残烛,凝视我的苦涩和芬芳!我的生命真的就像那轻飘的蒲公英?我很想找一棵能承载我思想的树栖下来,容我慢慢地开一次花,静静地结一次果。
或许我来到这世上,苦难就是我生命的第一元素,这世上只有一个独特的我,就注定要享受我独特的痛楚。也许,是痛苦延伸了我整个生命过程,倘如痛苦解脱了,那么生命也就虚无了,还要开什么花?结什么果?席慕容说“亲爱的朋友/难道鸟儿必要自焚才能成为凤凰/难道青春必要愚昧/爱/必要忧伤……”我知道自己成不了凤凰,只是喧嚣红尘中匆匆的过客,其实我愿意做无嗔无怨无悔的凡人。可因我贪心过重,所以注定要遭受磨难。“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蒲团已破,佛笑漠漠。不寻找的人会有福,不跪拜的人会有福,无所求的人会有福!
世人都在寻我,我在何处?
世人都在坐禅,禅机何在?
岁末。我不敢回首!
就让心成尘,思绪成尘,让昨日成为随尘飘过的一缕清风吧!而明朝也许就是艳阳高照,彩霞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