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广西全州县县城西部与资源县交界地带的越城岭,海拔2123.4米的主峰真宝顶南端连绵不绝的山峰中,有湖泊13座,平均海拔1600多米,因其位于高山,人称天湖。
天湖湖光山色一日多变,云雾升腾,春有冬景,夏有春色,秋冬神韵动人,上得山去,日日可看到天湖的新景色。因仰慕那山岭、湖泊的奇特,近日,我随几位搞摄影的老师又上了一趟天湖。
月 夜 湖 光
“天湖的月夜是最美的。” 很久前就听人这么说过。
我很幸运,我这次在天湖的第一夜就碰上一轮满月。
天湖有月的夜,天空也是淡蓝色的。而那悬在蓝天下的圆月,看起来是用了夸张的手笔,在我的眼里比平时看到的月要大而明亮许多。蓝天明月下,山虽更显宁静,千姿百态却是清清楚楚;天湖度假村前的那一排排柳杉,在月夜里怎么看都像列队待发的士兵;那天湖里的湖水有了月光就成了银白色。站在度假村的顶楼平台往下看,天湖不是湖,是一面嵌在山色中的镜子。若大的镜子啊!它可不可以为我梳妆所用?要是身临湖水,岂能看不到一个清清白白的我?
我独立在高处,静静地体验着天湖的夜。我眼中的月光是流银是飞瀑,那圆圆的月也绝不只是一个发光体,它有生命有情感也有力量。于越城岭主峰真宝顶,它的光是倾向而下的流银;于山谷,它是一把峰利无比的刀,将其切割了才露出岩石,又将岩石漂白成反光体,映出林木湖水;而于天湖,它却是仙子的白裙,是飘逸的遐思……
天湖的月夜,深印入了我的脑,深刻进了我的心!
天 然 牧 场
天湖的山岭上,是一坡一坡的绿草。碧草连天的山岭宛若若大无比的天然牧场。大家一早起来就爬上一个山峰的顶上四处张望,想拍到自己想要的理想镜头。我说要是有如云的羊群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草坡上,你们这帮摄影大师才不会白上了这快挨近天边边的大牧场哦!有人接过话去,羊群不会有,但这山岭中是有牛群出没的。能不能拍到好的镜头,就看我们今天的耐心和运气了!他刚说完话,一个离我们很近的山头上就突然冒出了一大群牛,这牛群至少也有三四百头牛哩!走在最前边的唐士耀老师说:“这牛群准是大西江镇的了!”我却是不懂,他怎么就无端地说那牛是大西江镇的了?后来才知道,他是根据山头所在的位置来判断的。
那牛群是悠悠的风吗?要不,怎么上得这么高的山峰来?那牛群是流动的云吗?要不,怎么在一眨眼的功夫就闯进了我们的视野?我的同伴们早忘了疲惫,提着三角架就向有牛群的山头狂奔而去。我吃力地跟在他们身后,远远地听到他们的低语:“这回,定要拍出天然牧场的真正内涵来!”
近了,牛群近了,牧牛者的歌声近了!
到了山顶,我们才看到这群牛的主人。那是一个拿着牧鞭的中年男人,他说他不是大西江人,是山那边的资源县梅溪乡的,他的牛群有三百捌拾多头牛,是四月底赶上山的,要等秋凉时牛抵抗力减低草儿开始枯黄了再把牛赶回去。从岭上赶牛回山那边的资源梅溪,要三天多时间。山上尽是青草,没有看到岩洞和住房,我担心放牧者晚上要露宿山野,牧牛人很淡然地笑笑,说这越城岭上不仅吃的东西多,还多电站,随便在哪个电站的机房边或观察亭里就能安宿的。
我不是摄影高手,更无意于拍照,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要读懂这里的山这里的水。于是,我独自一人坐在牛们不到的一块大石头上,等待着摄影家们工作完毕来叫我。
我坐着,目光随意走过山谷里的原始森林,走过连着天际的草场,让其自由自在地在旷野延伸,一如那一坡一坡的绿……;我坐着,想象着这越城岭的主体部分为何大致呈南西——北东走向?几亿年前若大的一片汪洋,经过了强烈的褶皱运动,怎么就能生出如此美妙无比的山岭来?那些海水又退到了何处?
离开草场和牛群时我有些不舍,柔柔的云朵儿从头顶漫过,牛们在牧牛者的吆喝声里走向另一个山头,那也是一片流动的云哦!
下得山老远了,我还听到牧牛者的歌声,豪放而朴实。
湖 中 泛 舟
去天湖里划船,是我很久以前就有的愿望了。
这天近午,艳阳高照,一个老师坚持要拍天湖,让我们去湖中划船点缀画面。好机会终于来了!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就乐开了花。我们六个大人两个小孩分三只小船下到湖里,岸上的几个相机从不同角度对着湖中不停地拍摄着。两个小女孩欢叫着自己成了画中人,我却感动于大自然恢宏的风景。这风景是为热爱它、欣赏它的我们而存在的吧?我不只一次在公园里的湖中或在湘江上划过船,但没有过这样美妙的心境。
湖水清澈明亮,跟我们一同下水的另两只船上的朋友都穿着红色救生服,湖水映着他们的身影好看极了。可能他们是些划船老手了吧,只一会,那两只船就超越了我们。等我们划过湖中的小岛屿时,他们的船已返回并靠了岸。岸上拍照的人大声地喊我们快往回划,说是要下雨了。我这才惊见天上已是乌云密布,隐约间我听到有雷声从天边传过来,很轻,轻得不认真时就没法听出来。
我的同伴说了句“得赶紧把船靠岸上去!”就加快了划船的速度,但因为我不懂与他配合,船不仅不向岸边游动,还在湖中心打起转儿来。这时岸上的人似乎也顾不了湖中的我们了,他们都向度假村跑去。我觉得好笑,说都是些怕死鬼,真要有场雨来,也不至于吓成那样吧!我的同伴说,你错了,天湖的雨跟山下不一样的。
我仍旧是没在意这场要来的风雨。我惊奇于湖里的水刚才还是碧蓝碧蓝的,此时却变成了墨绿色;更惊奇于岸上的柳杉怎么就显现出那种冷冷的静来……
远远地,有一团浓如乳汁的雾由半空向湖面漫过来,才说了几句话,那团雾就将我们包裹了起来。一时,我们两个划船人只能相对苦笑。跟着而来的是暴风骤雨,雨点大如豆粒,被山风吹成60°向我们扑了过来,颗颗沾身生痛。风大雨急的,我们不得不停止划船的动作,任风雨临身扑面,只是默默于湖中摇摆不停几近翻转的小船之上,默默于天湖的变化之中。我有些害怕了,因为上船时我们认为自己会游泳都没穿救生衣,哪知碰上了这样的大风大雨?我轻叹一声:“这下真要葬身鱼腹了!”“别怕,有我呢!”我听到对面坐着的他很坚定地说了这么一句。我知道他说的是大话,真要有什么闪失,他自个儿也是难保的吧!但我的心还是被他的这句话感动了。
大概因为害怕吧,我把双眼紧紧地闭上了。冥冥中,有悠扬的小提琴声入耳,仔细听了,竟有些像是《梁祝》!迷离的湖水在雨点的快节奏中好兴致地讲起天湖的历史来,我眼前出现了天湖水下昔日皇帝大殿的辉煌,我甚至还看到了徐霞客当年神游天湖的背影……难道是这天湖的风雨净化了我的灵魂提升了我的感悟力?
风雨不多时就过去了。等雾散云开艳阳再出,已一身湿透的我们竟变得异常地坦然异常的平静了,仿佛刚过去的那场风雨是专为我们设置的小插曲。风险中的我更感受到了天湖的变幻无穷,这样难得的历险,是拿钱也买不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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