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一九九O年三月三十日）

    （附注：近来翻看旧时文章，无意中找出了大学时代的这篇东

西。记不清当时是怎么写的了，重新读来，自己也有些感动。就一

字不改的照录如下了，全文如下。）

    昨晚作了个梦，梦见了毛泽东。不知是什么事情，我跑到了毛

的身边。毛的身材好魁梧、高大，作风极其平易近人。他的穷酸--

近乎穷酸--的穿着给人一种质朴而敦厚的印象。弄不清是什么原

因，我晚上和毛睡在一起，我一点惧上的感觉也没有，只觉得很愉

快。记得那似乎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毛和我到沙滩上晒太阳，

到海滨游泳。只有我们俩人，我很快活。

    后来醒了，我想努力记住梦境，但早上一回忆，大都忘却了，

只记得以上部分。好梦。

                            其二

    也是昨夜的梦。朦胧中一声巨响，仿佛宿舍门被推开了，我马

上意识到是贼来偷东西了。接着，只觉得床上挂着的衣服被抽走

了，蟋蟋索索的。我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想喊人，可又怕贼带着

凶器行凶，而我又是近视眼，黑暗中给我一下子那可就完了。我又

想出其不意的捉住贼，可惜还是眼睛不好使，辩不清方向。随贼去

偷吧，不管了吧？又觉得是太可耻可悲了，那我可真是个懦夫！斗

争了一会，我终于从床上一跃而起，看那宿舍大门时，竟是关着

的。走到大门边开门一看，门外什么也没有。一场惊梦啊！

                      其三

    大约是前三天的晚上吧，梦见了那位。似乎是野营，天黑了，

我们在一段长满大树的河堤上露宿，不知是何故，我们的铺位分在

一起，我当时很高兴，但心中毫无杂念，很有一又庄严神圣的感

觉。她似乎也很开朗，好象我们是老相识，是公开的知音似的。夜

幕低垂，该入睡了。我等了半天，也不见她人影。我就去找她，但

没有找到。她到哪儿去了呢？我很懊悔，不该让她一个人出去。忽

然，我觉得自己很清醒，我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我努力不使自己

再度沉睡，接着把梦做下去，我想，找到她那该多浪漫啊。可是，

我还是醒了，唉，一个残梦啊，一个粉红色的梦。醒时，我笑了，

也有些惆怅。

                     后记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是对的吧。白天向往的事，往往是

夜间梦中的事。梦是一剂良药，能填补人的空虚。梦是试金石，能

让自己的灵魂曝光，能使自己认识到自己是金是士。一切事情瞒得

了别人，但瞒不了自己。有时即使自己欺骗自己，但梦却无情无私

地把一切见得人和见不得人的事情重现出来，梦简直是一个正直的

法官啊。要作好梦，先作好人。但愿我能夜夜作好梦，更愿自己能

作个好人。一切似梦。

                        再后记

                      （2006年1月10日）

    重读上文，自己也为青年时代的纯真、纯情、纯美而感动。时

过境迁，曾经年少的我早已人到中年了，回忆是衰老的标志吧？但

为了追忆曾经的梦，我宁愿付出这个代价，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