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飘 编辑:康桥
雪轻轻地飞舞,慢慢地飘落、飘落、飘落到她的手心,化作一丝冰凉,那一丝冰凉透过手心,融入血液,让她感应到了来自内心的喜悦与清爽,她陶醉了…… 忽然一只飞鸟停在了不远处的树上,“喳——喳——”歌唱,旋即又飞走了,好象特地来为她的喜悦增添一份乐趣,她满心惊喜地仰望着冲进飘雪云天里的飞鸟,心理却陡然升起一阵莫名的怅惘。 她感到无边的烦恼。因了这雪和鸟吗?她追问自己烦恼的根源。人真是奇怪的东西,偶尔的一个小情景也会触动内心深处早已经潜伏下去的记忆,她想。 恩,她想也许她已经知道那一阵莫名的惆怅的来源了。 是了,她想到了他——一个网名与“雪”有关的、她认为是兄弟的人,更确切地说是一个网友。 因为喜欢雪,所以喜欢与雪有关的东西,甚至喜欢与和“雪”字有关的人和事儿打交道。于是她便和网名与雪有关的他成了虚拟世界的好友,并闲侃起来。 他们聊天没有特定的内容,说话方式也无法固定,但她喜欢和他称兄道弟。因为她把“兄弟”看成是偏义复合词,就是“小弟”的意思;另外他在一开始就说过他是一个很宽容的人,一般不会生气的。事实也是这样,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开玩笑过分了,可他并没有生气。她想,也许他已经深深地参透了“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的真理了。虽然她不喜欢他有时聊天胡说八道的那些话,但她觉得他挺可爱、挺顽皮的,可以是一个很不错的兄弟。其实更重要的是他从来不问她姓名和地址,这符合她聊天的理论,让她高兴,虽然后来他也知道了她的名字。 他们有过一段快乐的聊天时光,最起码在她看来是快乐的。她记不清他是因了什么才管她叫老师的,只记得开始感到很不好意思,但他却锲而不舍的喊她老师,她也就理所当然了。可是后来她有些不服气了,她想自己又没老掉牙,他为什么总管自己喊老师!可他就那么顽强不息,不顾她的抗议,义无返顾地以师生相称,她没有办法了,只好由理所当然到无奈了,也就只好“无奈”地聊天了。 他们聊天很多,但她更记得他的帮助。她除了知道聊天、发帖子、发邮件、写东西然后招来一些网友评头论足等简单的东西外,基本上是个“电脑盲”,而他却知道很多(在她看来)。因此,他就会帮她忙,她还记得他说过:“老师,有什么要帮的,说就行了”。虽然他有时会说:“老师,笨”。但他却真帮她了,他感到他的爽快与顽皮,所以她很感激他。与别的网友相比,她也许更信任他一些,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朋友,一个好兄弟。会议起这些,也许她的脸上还会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也许眼前还会出现QQ里他顽皮的表情。当然,那时她也会向她的朋友们提起她的这个顽皮无奈的饿“学生”的。 可是后来,他们的聊天出现了断路。想到这里她有些难过,不愿再想下去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的聊天时断时续的,也许是聊天久了,都疲倦了吧。并且两个陌生人本来就互不了解,哪来的那么多话题呢?她这样寻找着理由。 有一次她忽然想到了网络的虚幻与不真实的可怕,感到无边的伤感,进而又记起她曾经根据一个小说上看到的并进行改编了的一段话: 网事不要再提起 聊天几多风雨 纵然记忆挥不去 欢乐悲伤都在心里 鼠标颤点断了联系 真实的生活好好继续 请不要问我原因和IP 我总要消失在你生命的过客里
于是她就那么轻轻颤点了一下鼠标,他就从她的QQ里消失了。那一刻除了有种真空的感觉外,她也没觉得什么,只是后来在看到QQ里一排灰白的头像或上网遇到困难时,她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他。虽然她为她的这种功利性感到羞赧,但他们一开始聊天时她并没有什么功利性的,只是聊天而已,那时她也同样认为他是一个好兄弟的。 想到这里,她感到有凉凉的液体划过脸颊,液体划过的冰凉让她发现自己还在望着飞鸟远去的方向,她不禁摇头轻叹,忽然想留下点什么,于是在雪地上写下了一首类似诗的东西: 虚拟过客友谊留,凉风吹秋万物收。 冷月迎冬叶飘扬,枯枝落蕊惹人愁。 遥望苍穹千江雪,梦幻夕照映晚晴。 欲寄祝福托飞鸟,相谢兄弟影无踪。
写完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想,她的记忆和心情会被轻舞的雪花覆盖并消失的。那时她会有美丽的心情,还会看到跳绕的漫天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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