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死死纠缠一世的情
前些日子就想离开我一直生活的地方,将自己孤独的身影投入到浪迹天涯的人流里面。因为多种原因,最后也没有走成。留下来有留下来的理由和原因。然而,现实的生活常常令我求雅不能脱俗,求真反而变假的令人欲哭无泪欲罢不能的遗憾和绝望。个人的遭遇,命运的舛错,都使我再一次决定走出去。
一个人的日子,变圆变缺已经不再有感觉了。幸福对我而言,是别人的风景,是别人的今生今世!而我只是一个在旁边看风景的人。我有我的不幸,我的不幸是一种别人无法触摸到的痛,是一种来生的期盼,是转过身去的痛哭,是躲起来的舔伤,是习惯中的错误,错误中的痴情;是伤口愈合后的疤,是疤留下的永恒的烙印!所以我得走出去。我得将自己投进茫茫的陌生的人流之中.没有人认识我,也就没有人了解我,更不会有人可怜我同情我。因为我是害怕了别人对我的可怜和同情。毕竟存在于我心中的种种事实和落落寡欢,已经是无法更改的创伤了!
浪迹天涯本来不是我这种年龄的女人要做的事情.但是我必得这样选择!首先要去的地方就是去看看两个已故多年的老友。我知道他们在天之灵早就渴望我去看他们了.由于矛盾的心理,使我优柔寡断很难做出决定.今天,我终于走出来了,走到了我计划中的第一个城市——山城重庆!这里有几个人是我必须要来看望的人.一是故友——沛涛;二是沛涛和我同学共同遗留在人间的孩子——阳阳,以及现在养育阳阳的伯父——沛涛的大哥;三是我的舅舅舅妈;四是一直关心我的好朋友——磬儿!
来之前,我没有告诉给任何人我到重庆的时间。但一路晕车的我,在无法支持的情况下,在车子快要到达重庆的时候,我还是拨了磬儿的手机,告诉她我已经快到重庆站,我晕车晕得好难受.....磬儿便很快跑到了车站等候我。车子一到,我第一个踉踉跄跄的冲下车去,磬儿一把抱住我,我却将她推开,蹲在旁边吐得一塌糊涂.磬儿大叫:你看你呀,真是快死的人了,让人心痛得要死噢!“要死人啊”是我和磬儿的口头语.在别人听来似在骂人,而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是一种浓浓的心痛和关心!
打的到了磬儿的家,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卫生间洗澡.然后对她说,别叫我吃东西,我得睡一觉.醒了陪我去看阳阳好吗?她抱了我一下,尽有点泪湿。她说:“羊羊,你瘦了好多!身体还好吧?”我拍拍她漂亮的脸蛋:“放心,死不了的!我睡觉了”!一闪身就躲进了磬儿暖暖的被子里面.
下午三点钟醒来,急急忙忙跑出房间,见磬儿正等在客厅。于是我们打的直奔阳阳的学校.见到阳阳真的好开心.比我去年见到他的时候高出了一个头,帅帅的模样有沛涛一半的遗传也有我同学瑶瑶一半的遗传.门卫把他叫出来的时候,见我和磬儿一起等在校门口,喊了一声“磬儿妈妈好!”抱住我就开哭:“妈妈,我好想你噢.....妈妈,你好瘦哦,你的病好了吗没有?我好想妈妈哦..”惹得我和磬儿跟着哭成一团.好懂事的孩子!不是亲生胜过亲生,如此厚重的情感让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妈妈!
“羊羊,我把大海他们几个叫出来一起吃晚饭?”磬儿说. “不要,拜托了!我不想见太多人。”我说.我很怕见熟悉的却又不是很好关系的朋友。与人相处,如果不是特别好的感情,如果不是亲人,总是使我有些紧张和不自在. “羊羊,你变了!变了好多......”磬儿说.我苦笑,能不变吗? “那晚上如何安排?”磬儿又问. “我带儿子一起去看我舅舅舅妈.你可要跟去?” "不了,明天陪你去郊外看大哥。准备什么时候去沛涛的坟墓上?”磬儿摸摸我的头发说. “就明天吧。中秋节那天我要上学,出不了校门。再说我不想让妈妈一个人去.....”儿子在旁边抢着回答. “为什么啊?”磬儿惊讶的问. “每次妈妈一个人去都哭得很伤心,回来后就生病.......今年我不要妈妈再生病了,妈妈身体不好嘛!” 磬儿搂住他流泪:你真是我们的乖儿子!你妈妈没有白疼你!
晚上带着儿子敲开舅舅的家门,舅舅惊呆呆的看着我:“丫头,才半年没有见你,为何变这模样了?”我笑笑说:“没事的舅舅,因为生病的缘故,所以体重下降。不过很快就要疯长的噢。舅妈从厨房里走出来:丫头,我们今天还在念叨你,说你可能这几天就会来重庆。没想你今天就到了。 吃饭的时候,舅舅问我今年为何提前来了?我委婉的告诉他我来陪陪儿子,准备远行。舅舅,舅妈听说我要浪迹天涯,眼泪就流了出来。说我没有健康的身体,为何不好好呆在家里?干吗要这样折腾自己?见他们如此在意我,我好生难过。我拥着他们说:只要我自己感觉快乐就快乐.呆在家乡我一点不快乐的.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流了一脸的泪。其实我是真的不舍得走出来的啊.我舍不得我的女儿我的亲人......
与舅舅,舅妈聊了许多事情,见无法说服我,也只好说让我自己保重!睡觉的时候,舅舅让阳阳与他一起睡。阳阳说不要,要和妈妈一起睡觉。以前,每次来看他,他都和我一起睡.而今年见他长大了,是小大人了,我便说不许。他问为什么?我笑说,你都是大人了哦,妹妹也没有和我一起睡觉的呢。他说,再大也是你儿子啊,那有亲娘嫌弃儿子嘛?看他快哭的样子,我也便不忍心,我知道他是从内心依恋我的.在他心里,我就是他最亲最亲的娘。我笑着说:最后一次?以后就自己睡觉了噢?他把头点得如鸡吃米一般:“好、好、好..下次不缠着妈妈了!”逗得舅舅舅妈眼泪都笑出来了。
和儿子躺在雪白的床单和软软的被子里面,聊了一会他和妹妹通电话的事情,我便迷迷糊糊进入了梦的世界. “羊羊,快起床噢!”有人推开房间门柔柔的喊我. “要死啊!别吵嘛!”我知道是磬儿来了.但我不理她, 翻过身再睡.用枕头蒙住了头,不肯醒来.因为我还在梦中.舍不得醒来!梦里有牧歌一直相陪!他说有好几年没有陪我给沛涛上坟了。今年是沛涛十周年的祭日,定要赶来陪我!他说他好喜欢听我吹萧,吹那支沛涛为我写的“酸月亮”.他说他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凄美的萧声,美得让他泪流如雨.....! 这些话是多年前他第一次陪我来给沛涛上坟的时候说的.记得当时祭拜完沛涛以后,我让大哥带着阳阳,牧歌先行一步,我单独留下陪一会沛涛.待他们走后,我便为沛涛吹起了《酸月亮》___
妹妹,好妹妹哎. 你过得苦,你走得累,妹妹哎. 离开了恋人,也能成双对, 也是一双,也是一对哎. 酸呀酸月亮,绕着星星泪, 你是不是过得太伤悲, 你是不是过得太伤悲, 自从你离去,
我找不到南北, 找不到南,找不到北. 妹妹,好妹妹哎. 叫你不应,喊你不回哎. 妹妹.好妹妹.叫你不应,喊你回....
就在我如诉如泣如悲如蹄的吹着曲子的时候,牧歌早已静静站在我的身后泪流满面.他说他不忍丢下我一个人独自在这里伤心难过,无论有多么的痛,多么的苦,他都要为我分担!..... “起来吧,丫头!”舅妈慈祥地看着我.阳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起床.躲在磬儿背后,抱着磬儿的腰向我甜甜的笑.唉.....真不想将自己从梦里醒过来。 “起来嘛!不起来我可要搔你痒痒噢....”磬儿怪怪的笑着。她知道我最怕这个了。 “不要啊,我可要给你急哦!”我一边说一边赶紧起床.
打的到了大哥的家里。一年不见,大哥老了许多.自从嫂子病逝以后,他的心也是碎了.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我们大家的儿子——阳阳!“小妹,你来了也不通知我,我好去接你啊!你一直都晕车的,身体又不好,万一路上有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见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大哥既高兴又担心.
“没有事的,大哥!有磬儿接车的!”我笑着对他说.大哥是一个不善言语的人,而每次见到我用的语言都特别暖心!我知道他是真心关心我的,把我当亲妹妹一样来关心.他说我比去年来的时候瘦了许多,起码不下十五斤.听他如此说,我流泪了,感动于他对我细心的关怀.因为我的确体重减轻了八公斤——从生病到现在. 午饭以后,我们四个人就向沛涛的墓地走去.路上,大哥很婉转的告诉我,让我以后别再管儿子的一切费用.说我身体不好,又是目前的情景,希望我好好养好身体.养儿子的事情,他一个人就可以了.希望我别再操心,安心在外面工作.
“大哥,怎么可以?无论我有多么的苦多么的难,只要我本身不觉得辛酸和累,便是一种幸福!儿子很小就没有父母,这些年来,在他的内心里,一直把我当他最亲的妈妈来依恋着,我怎么可以不管他的成长不管他的生活?你一个人又怎么能养得起他呢?我知道,你去年为给大嫂医病,已欠了很多债了,你还要还那么多债务,怎么能养儿子啊?”我极力说服大哥.
“大哥。羊羊,你们都别争了,我们一起来养阳阳吧!他现在是中学生了,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而我的条件又最好,也没有自己的孩子.以后阳阳的一切学习费用和生活费就由我来承担.你们负责他的零花费用和生活用品就可以了.”磬儿转过头对我们说.
我知道,磬儿一直都有收养阳阳的意思.由于她那“德国鬼子”丈夫没有生育,所以他们结婚十年来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曾经“德国鬼子”也对我提出要收养阳阳,是我没有同意.我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把沛涛的遗孤养大成人.我有这责任!不可以将这责任推给别人!可是现在呢?我还有能力养好他吗?我将要走的是一条浪迹天涯的路,以后将是怎样的局面,我真的不知道.想到这里,我便泪湿.暗暗问自己:是不是该留下来?是不是该放弃流浪?这样想着,已经到了沛涛的墓前.见沛涛的坟墓似乎比去年更高大了一些,绿草丛生.给人一种很“吉祥”很“富贵”的安慰!民间都传说:人死了以后,如果坟墓越来越高大,草木越来越茂盛,那么他们留在人间的后人就会健康、平安、兴旺发达、事事如意!不管这说法对与否,我都祈祷如此!
跪在沛涛的墓前,用手轻轻抚摸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心里默默的念着:沛涛,我来看看你,一年不见了,你还好吗?前些日子经常收到网络上的朋友发给我的有关“中秋祝福”的音画作品,感觉今年的中秋来得好快好早!中秋——是我这十年来过怕了的节日,中秋——是我这十年来听怕了的文字.十年前中秋那天发生的悲剧惨不忍睹.你那血肉模糊的身躯和面容,十年来,一幕一幕时时刻刻在我的脑子里如光碟一般播放着,像针一样刺痛我的心,折磨着我的灵魂.
你就这样走了,走得匆忙,走得不安。走得不舍,走得不甘心.你走了,永远的离去,而你的离去,留给我的是一生都无法磨灭的疼痛和罪过.假如,我对你宽容一点,不那么恨你;假如我不那么任性,不那么倔强;假如我肯接受你的忏悔,肯原谅你....你就不会那么伤心,你就不会用烈酒将自己灌醉,更不会醉了以后驾车行使,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也不会那么不甘心的离开我离开这个你非常眷恋的世界!
十年来,我一直生活在自责与悲伤中.失去你的痛,成为我一生都无法痊愈的伤口.十年来,你我一个在天上一个在人间,这种悲悲惨惨戚戚的思念,成为东坡笔下的真实写照:“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十年来,我常常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等到弄清楚自己是躲在冰凉的黑暗,完全孤独的一个人的时候,对你的思念便成疯狂.相思,像虫一样慢慢啃着我的身体,直到我成为一个空空洞洞的骷髅.....这时候,我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午夜梦回不是文人笔下虚构的形容,而是一种真真切切悲悲惨惨戚戚的爱并兼痛.这种感觉真是尝怕了又无法挽回任何的事实.而明日,对我却是一个不能逃避,又无路可退的现实。一切要来的磨难和伤痛,令我无处躲藏!十年来,我一路艰辛的走着,一步一回头,一步一个深深浅浅的脚印,步步是辛酸的眼泪和难以闪躲的创痛.生活中的无奈,情感上的受挫,婚姻里的失落,带给我的种种伤痕与抽打,都使我感受到了世道的冷漠、凄凉和残酷...
在这无奈又艰辛的人生路上,我一路找寻你熟悉的身影.也一次又一次碰上与你或多或少相像的人.他们如你一般喜欢着我宠爱着我,我把他们当着你的替身来接受着被爱着感动着,将自己活在一种病态的心境中.有的时候,自己明明是在爱着对方,却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总是把你当借口,不知道去珍惜,不敢去面对.直到又一个全心呵护我的人彻底地离去——在一个同样月亮圆圆的夜里消失了生命,那一刻,我才有了切骨切肤的疼痛,痛得我无法呼吸.....才明白自己早已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爱着对方!悔恨的我,从此将自己的心和感情彻底地封闭——永远不再醒来!不要醒来!不准醒来!
身心皆疲的我,在一次又一次被残酷的人生击跨以后,绝望的我选择了灭绝自己生命的事.可是,上帝却非常气愤的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对我说:“死是自私的行为,是不负责的行为!一个有责任的人是没有死的权利的!你这样做太自私,你的自私将会让你的父母在辛劳了半生以后,在付出了他们全部的爱之后,再叫他们失去心爱的女儿,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而你幼小的女儿正是需要母爱需要你抚养的时候,你却要让她从此失去母亲....这样尖锐的打击,你怎么可以让他们来承受?你怎么可以如此残酷?”
于是,我明白了自己的生命在所有爱我的人心中是多么的重要.更明白了我的生命是不属于我自己.是属于所有关心我爱我的亲人和朋友!为了这些关心我爱着我的人,我必得好好的活着,守住我的父母守住我的孩子守住我的朋友!我告诉自己:不可以做出残酷而又不公平的事情来!面对所有关心我的亲人和朋友,我必定要做一个有责任的人!
许多个夜晚,许多次梦回,都有一种切骨切肤的疼痛。我总是在想你,想我们初次相识的那个夏季和那个江边: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和一个忧郁而成熟的男人的相遇。在想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没有你走进我的故事和生命,我的日子会过得怎么样?苍天在上,无论我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我都感谢上苍,感谢他安排我们相识相爱,让你成为第一个闯入我生命里的男人.更感谢上苍,今日活着的是我,痛着的也是我!如果叫你来忍受这份分分秒秒的慢慢长夜和活着的折磨与煎熬,我是万万不肯的.幸好这些都没有论到你!要让你像我这般痛苦而活着,一次又一次看着爱自己的也是自己爱着的人一个一个死去的残酷,我拼了命也要跟上帝争回你来!
失去你,我尚且如此悲悲戚戚,如果我走了,那么所有爱我的亲人和朋友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呢?我的离去带给他们的必定是大怯大难大悲大痛.....我怎么可以将如此尖锐的打击让他们来承受?每想起这些,我便不忍,不忍又不忍,一万个不忍啊!毕竟,先走的是比较幸福的,留下来的也并不是强者.在这切心的苦切肤的疼痛里,为了爱的缘故,这杯永别的苦酒我要抢着喝下去!我愿意在所有爱我的人生命圆环里做最后一个离开人世的守候者!比如我的父母,比如你..如果,我先去了,将这份切骨切肤的疼痛留给他们,我死不瞑目!
沛涛,我要走了,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我不知道属于自己的日子还有多久?我不知道明天等待我的是什么样的命运?毕竟,我已没有家没有工作没有健康.....我什么都没有了,但是为了世上一切需要我活着的人,我还得坚强的活下去,明天 还得继续往前走!你说对吗?让我再次为你吹《酸月亮》吧____
妹妹,好妹妹哎. 你过得苦,你走得累,妹妹哎. 离开了恋人,也能成双对, 也是一双,也是一对哎. 酸呀酸月亮,绕着星星泪, 你是不是过得太伤悲, 你是不是过得太伤悲, 自从你离去,
我找不到南北, 找不到南,找不到北. 妹妹,好妹妹哎. 叫你不应,喊你不回哎. 妹妹.好妹妹.叫你不应,喊你回....
沛涛,谢谢你为我写的这支曲子!你十二年前写这支曲子的时候,把我一生的命运都写了出来,原来你早就看明白我今生的悲苦与命运的。是不是?
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可是我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那就是与沛涛初次相识的江边,以及江边的那块大石头!于是,我不顾夜已深,避开所有的人,将自己溶入黑黑的雨夜里,深一脚浅一脚直直的往江边走去.不理会夜有多么的黑,路有多么的远,雨有多么的大,也不理会头发和衣服有多么的湿.我就这样直直的走着,心里的凄苦和孤单一阵阵袭上心头,使我沮丧得不能举步.真想就这样走到消失.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这块一生都不忘记的大石头上.往事一幕幕,伤心一幕幕....就在我沉忆在伤心的往事里难以自控制自己悲痛的时候,不知道从那里射过一道光亮,接着,耳边飘来了“Sheep's sheep...... Sheep's sheep.....Where are you? ”的呼喊声。“鬼子进村了”!我对自己说!磬儿和她老公找来了。
“ Devil,磬儿, 我在这儿!”我赶紧檫掉眼泪回应他们。再看看时间已经是八月十五日零晨三点二十分了。
“Sheep's sheep,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Devil 抢先一步冲到我面前拥抱着我说。
“你真该死啊,害死我们了!害我们跑去沛涛坟上找你....”这时候,磬儿已经赶到我面前,说话的同时却早有眼泪流出.
“对不起噢,磬儿!对不起!”我满脸是泪的拥抱着磬儿和 Devil。 “答应我们,以后不管为谁,你都不许在这样折磨自己!好吗?”Devil一边用手电光照着我,一边望进我眼里说.
“好!我向你们保证,我向毛主席保证:以后不管为谁,我都不许再有眼泪!”我哈哈大笑.带头上了“鬼子”开来的车子里. 回到他们家里,已经是快5点了。我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从卫生间走出来,见他们夫妻两还等在客厅的沙发上。我走过去对他们说“今天我要走了,你们改天去办理收养阳阳的手续吧!我把我儿子交给你们了噢!”
“真的吗?你想通了?”磬儿抱住我直流泪,而Devil却在旁边直说:“Thank you! Thanks!”
“我想,我把儿子交给你们是最好的选择.我不能太自私,毕竟我没有更好的条件供养儿子.我也没有权力干涉他过更好的日子!”我一边对他们夫妻说话,一边往卧室里闪.“对不起了,两位,你们现在可能是睡不着觉了喔,我可困死了呢,得睡觉了。睡醒起来就走,你们不必管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我自己走!”
一个人躺在床上,心情比来的时候轻松了许多。“中秋快乐!以后的日子,不管为谁,都不许再有眼泪.好好生活!”我对自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