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佐尚冰
我和琳弟不相见已很久了。
生长在南方的琳弟1米75的个子,鼻子很大,眉宇之间有一股正气。模样英俊的他是很多女生追逐的对象。那时在学校里兴起了一股“姐弟”热,我们班相继有三个男生拜我为姐姐。他不和我同在一个班级,他也来结拜了我!
那时的琳弟诗写得很棒。而且我也知道他是班上的活跃分子,很有组织才能。有一年的元旦前夕,他组织了一个叫“白雪诗会”的晚宴,他们班十几个会写诗的男孩女孩买来了好多的吃食,准备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元旦节,他十分快慰地邀请了我。
因为他们班还有一个女孩我认识,想到写诗又是我的爱好,我就爽快地接受了他的邀约。那一晚,我们一直在对诗,琳弟俯身坐在我的右边,我感到他在我的耳边吹着热气,时不时地对我微笑,然后又抑扬顿挫地诵着他写的诗。我偶尔望一望他的略带忧郁的眼神但是却又快乐的脸,悬吊的气球间开各色的彩纸,微微地颤动着,煞是好看。
新年的钟声快敲第一下的时候,我们跑到窗台前燃起了鞭炮,唱响了“Happy New year to you !" 整个一宿我们都在对诗、诵诗,尽情地唱着,跳着;我们欢快的笑声和着绝响的炮仗声在空寂的夜空中显得充满了活力。真的是开心至极!打那天起,琳弟就每天上晚自习之前跑到我们寝室和我对诗。那时的我们只是极其单纯的友好的交往。
每到放寒暑假都是我先回家,所以每次都是他为我送行。他的伯父生活在省城,我们先在伯父那里吃顿可口的饭菜,算是他为我饯行,然后把我送上北去的汽车,再然后他还多留几天。那一年的冬天,他希望我去他的家乡,其实两地相隔也不太远的,只是一天不能往返,因而我便谢绝了他,折中的办法是两人相约在开学前提早一天到校,然而他那次失信了。我最痛恨不守信的人,寒冷的冬天感到的是格外的孤独。我当时就在老乡的寝室里玩了一通宵的牌。于是就有了他写给我的一首冰释前嫌的情诗:
如果这是个谜
只是一个充满希望和美好的迷
何必深究它
何必冲淡它的诱惑力
何必以心潮击破正用纯真与诚挚编织的记忆
把迷底抛给上帝吧 婧姐
把我们的酒杯举得比头还高
斟满用泪水酿成的玉液
碰杯 痛饮
不要去一味品会它的甜还是苦
只要在以后长久的日子里
你能时刻感到美好与芳馨
如果这是个谎言
只是一个不怀任何恶意的谎言
何必暴露它
何必以世俗的观念去对待它
而责备它的慈善的心
让它在你的眼光底下抖瑟
何必呢 婧姐
那一年 那个冰天雪地里
我把思念夹随片片飘飞的雪花
然而 我的温柔
寒彻了我所敬重的人
我不知道那是我的过错
至少 我是无意的
真的 我并非有意
宽恕是一种美德
原谅我吧 婧姐
做我永远敬爱的姐姐
你自私的弟弟需要你的爱
渴望你的情 体贴和爱怃
理解你的弟弟
我的生命 我的希望
和一切
无不凝结我对你的思念之情
有人诅咒时间和空时
可我要对着蓝色的海岸
在海边我伫立在海风中
怀着浓浓的情望着彼岸
让我们彼此相对 婧姐
对着大海
把我们深深的爱
放进朵朵飞溅的浪花
和深邃的蓝天
是的,爱是没有对错之分的。爱更需要宽容。然而,我没有发展那段美好的感情。也许是我情窦未开,亦或仅仅是把他看成是一个弟弟,更或许根本就是把他当作一个热爱文学的我的同志。我们没有越雷池一步。在各自参加工作以后,他也有来看过我好几次,有一次他告诉我他马上就会升职;我也在一次被派出差经过他所在的城市时去看望他,其时恰逢他过生日,他们班不少同学以及他公司的同事在为他庆祝。有人提议划拳,我划输了,他见我不胜酒力就向大家宣布“我代她干了!”当时的我确有些许的感动!
韶华易逝
带走了你的音容笑貌
还一同带走了
你那温馨的
我不能想
在一起时不觉得
总想时间还长久
......
我在写给他的诗中提到,是他给了我以朋友或弟弟的爱(其实他还比我大一岁的)。他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我当时不知道是懵懂不谙世事,还是自己过于谦恭,总之没有高攀他的意思。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不是说看人家当官了就想他了(那时他早就暗示过我;而我现在的老公对我也没得说的),而是沉思当时的自己真的有点傻,一段美好的姻缘就这样错失了。尤为恼人的是这么多同学唯独没有他的消息。想来他现在也许已早为人夫,为人父了;我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永远幸福快乐,事业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