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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泪(一)

发表日期:2006年4月1日  出处:http://yuxj123.2000y.net  作者:旋律如诗  本页面已被访问

    站长的话:小说连载是新开的一个栏目,用以登载自己写的一点文字。本栏故事纯属虚构。此小说并未写完,边写边登载,应可以一周连载一章。故事情节已经想好,只需时间来写。  

                                   天 使 的 泪

                            

  柳曼琴是十二病室的一枝花,人长得漂亮,又多才多艺,是一位公认的女才子,每次医院搞文艺演出啦,出文艺刊物啦什么的总是少不了她,可是二十六岁了还没有嫁出去,连男朋友也没有。有人说她眼光太高,有人说是姻缘未到。这天姑娘们又说起了男女之事,这是一个永远也说不完的话题,永远有诱惑力的话题。罗蔚蔚一听就来了神,她最喜欢发表自认为的高论,她说通过对许多女人的观察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平常的女子好出嫁,太差太好的女子难嫁人,太差的吧没人要,太好的呢又不要人家。但女人又不能不结婚,最后终归还是要成家的,由于这些人的婚姻中注定有了一些非对称性因素在内,所以太丑太美的女子往往在婚姻生活上总容易发生一些悲剧性的事情,因此最后真正幸福的倒是那些看似平凡的女性。护士长走过来听见了,说:“蔚蔚你又在瞎说什么?一张大嘴总是关不住,也不怕舌头打伤人。”蔚蔚忙笑着说:“哟,有护士长在,谁还敢拿舌子打人,有咱护士长的灵牙利齿,咱谁 也别想多嘴。算我刚才什么没有说,总可以了吧,我的护士长。”旁边的姑娘们都起哄说,护士长别信她的,她对自己那些不五讲四美的歪理儿根本就没有正确的认识,这个月应该罚她多值几个夜班。护士长眼睛看着曼琴那儿,脸却是对着罗蔚蔚她们:“谁 要是以后还说这些无聊的话,罚她值两个星期的夜班。听见没有?还不干活去!”罗蔚蔚吓得吐了吐舌头。曼琴在旁边忙着准备自己的工作,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象往常一样听到姐妹们的议论只是笑一笑。曼琴上班时总是微笑的,就象是一片春光在病房里飘来飘去,谁和她在一起工作都感觉轻松愉快。护士长刘依君非常喜欢她,待她就象亲妹妹,虽然护士长比曼琴差不多大了十岁,可是两人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医院里的这些护士们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白口罩,清清爽爽,从外表看真象人们说的白衣“天使”,其实只要聚到了一起就象一群麻雀,叽叽喳喳,闹个没完,东家长西家短的,有时也就难免在同事中惹出一些斗杂嘴生闲气的事儿来。难怪护士长感叹:如今这温柔的小姐真的是难找,太稀罕了。不过话说回来,曼琴在大家的眼中还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孩子,不仅模样好,有才有艺,而且工作好,脾气好,工作这么多年了,从没见她说过谁 家长短,更没和谁有过争吵,说话都是斯斯文文的,脸上总是带着甜甜的微笑。护士长常说谁要是能娶上曼琴,一定享一辈子的福。她在心里也经常想着希望能有机会给她介绍上一个合适的朋友。凑巧,这缘分还真的一下子就给撞上了。
  男方是护士长的表弟,有次来表姐家遇上了曼琴,止不住多瞧了几眼,被他表姐看见,便多了份心思。这天快下班时,护士长问她:“曼琴啊,你还没有男朋友吧?”曼琴抬起头来看了看护士长,平常明亮的大眼睛略带羞涩地答道:“嗯,没有啊,怎么啦?”护士长道:“姐给你做个介绍,愿意吗?”见她不回答,护士长接着说道:“我知道一般的男孩子你也看不来,我说的就是上次你在我家遇上的那个人,是我的表弟,在城建局工作,当一个小科长,我看你们俩还蛮般配的呢。”见曼琴不说话,护士长又说道:“当然罗,你想把理想中的浪漫和生活中的现实结合在一起当然是好事,在这方面我还是理解你的,你不比那些个丫头,想法和追求不一样,但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该抓紧的呢还是要抓紧。你说姐这话对吗?我这表弟虽然是在机关工作,但和你一样,也很喜欢看书啊什么文艺的。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还发表过两篇短篇小说呢。”曼琴的眼睛亮了一下,又低下头。护士长问道:“怎么样,见一见面?”曼琴看一下护士长只是浅浅地笑了笑。见曼琴没有表示反对,护士长便说:“你答应了?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下个星期如果方便,你们见一下面吧。”
  曼琴想起上次到护士长家是遇见过一位陌生男子,不知是不是护士长说的那人,外表上看好象还不错,但是也仅此而已,一个姑娘怎么好意思盯着一个男人去认真打量?再说那天她到护士长家去是因为问一件事,来去匆匆的,其实真的还谈不上对那个人有多深的印象。你说曼琴很想男朋友吧,也不是怎么特别地去想,你说她不想吧,有时她又想得心里都是痛的。然而生活中她却无缘遇上一个真正让她动心的男人,文学作品中那些缠绵的伤感的激情奔放的刻骨铭心的撕心裂肺的魂牵梦萦的爱情故事总是在她的心中缠绕。她其实是一直在期待着生命中另一半的出现,想象中的他不是平常那样地走进她的生活而应该带一点戏剧性,有一点浪漫色彩。可是已经二十六岁了,已经快成一个老姑娘了,她依然是孑然一人,那个他始终没有出现。别人只看到了她的美貌、才气和矜持,却不能真正了解她内心那份无言的苦楚。虽然身边也曾有追求她的人,可是总不是她冥冥中梦里的那个他。她曾经很喜欢《约翰·克利斯朵夫》中克利斯朵夫经历过的一段伤感的爱情故事和故事后面的那一段话:他们都感到这个世界没有安排好,爱人家的得不到人家的爱,被爱的偏不爱人家,彼此相爱的又早晚要分离。曼琴还没有享受过彼此相爱,但是被不爱的人所爱的烦恼却有过体会,而自己心中不时涌动着的那份爱却又找不着寄托,因此她在心里面开始不自觉地偶尔也对爱情有了某种厌倦。她既瞧不来现实生活中那些似爱非爱没有激情没有火花的伴侣,又看不到自己心中的王子,这些年来她在爱的路上期待乞盼,她心怀幽怨地徘徊着,虽然从外面看她依然是挺着胸,昂着头,骄傲而又矜持,却很少有人明白她是微笑着在伤心的路上前行。有首歌唱道:“我想有个家,一个不是很大的地方……”听到这首歌时她就难受、伤感、心痛。她自己也明白,她快要撑不住了,女人没有爱情那还叫女人吗?因此,她对护士长在这个时候要给她介绍男朋友从心里产生了感激,她希望有一个奇迹出现。
  接下来的周末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下午,曼琴和护士长一同来到公园,她们在湖边树荫下的一条长椅上坐下来,微风卷着湖水特有的气息夹着旁边的花香在身边吹拂,让人心旷神怡。但今天曼琴却难以静下心来感受这一切,她有点忐忑,护士长说了她表弟林一达的许多优点,越发让她不安了,平日里很自信的曼琴突然有了一点紧张。这时护士长指着前面不远处走来的一位男子说:“瞧,他来了。”曼琴顺着护士长的手看去,只见一位英气的男子向这边走过来,他着一套浅色西装,系一条黄花点的领带,穿一双黄色皮鞋,精神,飘逸。待走到面前了,他对护士长叫了声:“表姐。”然后向曼琴点点头:“你好,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说着便在护士长身边坐下。护士长介绍道“这位是柳曼琴,这位是林一达, 情况我都已经和你们说了,你们慢慢地聊吧,我只说一句俗话,愿有情人能成眷属,希望你们能谈得来,我得先走了,你们自己聊,晚上有时间一起来我家吃晚饭,啊。”曼琴和一达要护士长留下来,一起坐一坐,聊一聊。依君说:“还是你们自己聊吧。别的事儿行,这事儿可不能包办代替哦。”说完带着笑走了。
  护士长走后,双方一下子有了点尴尬,林一达说:“这里人太多,我们走一走,到‘听雨阁’去吧,那里清静一些,好吗?”曼琴点点头,俩人起来向湖边那座小山走去。
  沿着湖边一条小溪,直走进公园小山的深处,有一个宁静的小亭阁,就是“听雨阁”,虽然不大却有两层,楼上是一个很雅致的小茶座,平常这里人不多,透过古香古色的雕花窗户,可以看到环绕在四周的树林,只要有一点轻风吹来,就会引起树叶一片悄悄的细语声,此伏彼起,在这宁静树林深处平添了一丝温馨与诗意,特别是在下雨的日子,叮咚声,涮涮声,轻雨暴雨,象在弹奏不同的音乐,使人陶醉其中,人们在聆听自然的音乐时也在领悟着大自然的奥妙。以前曼琴几乎没来有过这儿,只是在远处看着这密林深处的亭阁露在树尖上的琉璃瓦。今天在自己身边伴着一位潇洒的男子,轻步踏上“听雨阁”,曼琴有了一些充实感。他们在南面的一个窗前坐下来,一达问过曼琴后叫了两杯茶。一路上他们有话无话地谈着,到了“听雨阁”坐下后,已经比较自然了。这时一达主动地谈起了自己的一些事情,工作啊,兴趣啊什么的。曼琴便问起一达发表过的小说。一达说那不过是一时兴起写的,算不上什么文学作品,只能说是练练笔吧。接着这个话题他们谈起了文学,两人从托尔斯泰、普希金到巴尔扎克、从罗曼·罗兰再到德茉塞、杰克·伦敦。从诗经到宋词,从唐宋传奇到红楼梦,谈得不亦乐乎。突然双方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开始时的那点拘谨已经烟消云散。曼琴有点兴奋,犹如一个久渴的人看到了一股清泉,整个人感觉到清爽舒适。原来人是最需要交流的啊,这种交流给彼此以极大的心理享受,你表现了自己,也得到了对方,彼此的坦率与思想的付出把双方联系在了一起。以往曼琴习惯一个人沉醉在书中,在美丽的幻想天地中漫步,虽然也有朋友来往,但很少有真正知心的能够相互交流,她的心其实是很孤独的。这个下午和一达的交谈,使她有种久困城市后来到乡村的那种感觉,就象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的第一乐章中流淌出的那种新鲜与喜悦的心情一样。她从心里喜欢上了林一达,因为他的潇洒,因为他的博学,也因为他对自己表露出来的那份欣赏。
       晚上曼琴回到家时,心里仍充满了和林一达交谈时的那种快感,她在不断地回味着和他一起时聊的每一个话题和他的每一句谈话。妈妈看见女儿回来时那种按捺不住的兴奋,只是笑了笑。今天中午女儿出门时的神态妈妈已经猜出了她到护士长那儿是什么事情,妈妈的直觉不会错的,所以女儿回来她没有多问,看着女儿的高兴劲,妈妈心里想:女儿今天真的长大了。倒是父亲坐在沙发上看书,头也没有转过来,问了一句:“吃过晚饭了?也不给家里回个电话来。”妈妈在旁边的厨房里很通情达理地说:“女儿说过到护士长家去,有什么不放心的。平常对女儿不关心,这会儿你又来操什么心急什么嘛。”曼琴跳到沙发上,捶着父亲的肩,学着母亲的声调说:“是呀,你急什么急嘛。”父亲把眼睛从书上转回来,看见女儿挂着一脸的笑,他便说开了:“我怎么不关心,你瞧你妈说的这话,好好,我不急,行了吧,问一句你妈就来这多话。女儿还不是我的女儿,关心她才问,对吧,女儿。”  这时妈妈也不答他了,在厨房里向女儿招手,曼琴在老爸的脸上亲了一下象便鸟一样飞到妈妈身边去了,一点也没有了平常在外面的那种矜持,只听得她们娘儿俩在里面叽叽喳喳的,不时从里面飘出来的笑声让父亲听了既高兴又有点嫉妒。
        回到自己的房间,曼琴打开了日记本,在上面记下了:1990年5月23日,晴。曼琴有记日记的习惯,凡有重要的事要记时她就将年月日全写出来,一般的记录就只写出月和日。写完年月日,她陷入了对一天的经历的回忆。这也许是自己人生的一个转折,她有这种预感,她拿起笔,把这天的事记了下来:
  ……他是一个聪明的温文尔雅的人,知识面较广,有头脑,既有主见又善解人意,和女孩子谈话时甚至还会有点腼腆,总的来看是一个不错的人。
  他的思想很有趣,既非常喜欢红楼梦,又欣赏牛虻和约翰·克利斯朵夫。
他的记忆力也不错,善于在谈话中适当地背一些诗词,甚至小说中的精彩片段,这些诗词文章用得总是恰到好处。和他的交谈让人感觉非常愉快。既不象有的人太浅薄又不象一些人的故意卖弄。可是他这么优秀,却为什么直到三十了还未有女朋友呢?
  曼琴写到这里,轻轻地关上了日记本。想起了罗蔚蔚说的关于太差的女人和太好的女人的理论,不禁在心里笑了一下。曼琴又打开日记本,想写又不知如何写下去了,她抬头看着墙上的一幅画出神,那是希施金的一幅风景画:森林。那是读中学时吴鸣送给她的,画面是莽莽森林中的一处似路非路的林间空地,曼琴非常喜欢这种意境。她想起了听雨阁,想起了以前憧憬的俄罗斯的茫茫大草原和莽莽深邃的大森林,想起了今天分手时一达说的:你好象一幅淡淡的水粉画。他为什么会这样评价自己呢,难道他不喜欢油画?为什么初次见面他就敢于当面评论一位女孩子?一达给曼琴留下了去了解和接近的欲望。   
  接下来的发展比较顺利。曼琴和一达有时间就约会,俩人非常谈得来,休息日他们几乎整天都呆在一起了。事实上晚恋男女的激情比少男少女们来得还快,来得更加猛烈和势不可挡。如果说少男少女们的激情是缓缓的溪流,带着透明、浪漫和一点可爱的曲折,那么大龄男女的恋情则是奔腾的海浪,深沉,有力,虽然也有浪漫在喧嚣的浪花中闪烁,但那滚滚而来的浪头则是头也不回急切地扑向岸边,毕竟,它们急于寻求自己的归宿。半年以后,曼琴已经是林一达的妻子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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