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起来，就一直心痛，说不出缘由，只是在不住地想离开了我八年的母亲。母亲你在天堂还好吗？只可惜做儿的不能来陪你左右，每天都在痛，在思亲的疼痛中。贴一篇旧文，在清明节来之前想念母亲。
母 亲
文/秋石
伴随着一声母亲轻轻的一声叹息，几天来没有出声音的母亲停止了呼吸。就这样，匆匆地离开了人世……
我茫然地跪在母亲身旁，嚎啕大哭，任泪水不住地流，仿佛要把积攒了三十多年的泪水流完流尽，其实我知道，无论我如何痛苦，无论我怎样痛哭，那怕泪流成河，再也唤不回离我们和姐妹们远去的母亲。
一
母亲一生勤劳，她把整个的生命都给了父亲和她的儿女，父亲为了工作，很少回家，家庭的重担几乎完全落在母亲肩上，母亲是在农村长大的，外祖父早逝，是外祖母从小很艰难将她带大，解放后母亲曾读了五年的小学，能识大部份字。母亲和父亲成家后便从农村来到城市，母亲虽然到了城市，还是保留了农村妇女勤俭持家的美德，默默地承担起了家庭生活的重负，那是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整个国家都处在非常的困难时期，那时我们兄弟、姐妹四人，加上祖母全家一共七个人，全靠父亲薇薄的工资，家境十分艰难。母亲便四处托人找小工做，每次都是给人说了许多好话，最后总算找到一些临时性的工作，那都是些别人不愿意做的又苦又累的工作，每次找到工作母亲都很兴奋，她终于有了挣钱的机会，上班的头一晚上，母亲都要很晚才睡，她要为我们准备好第二天的早点，给我们把衣服洗干净，我们在油灯下围着母亲跑进跑出，到了很晚一家人才睡着。
母亲找的工作多是临时的。此后，凡是母亲找到工作，早出晚归总是很勤奋乐观，那时的工作主要是体力活劳动强度较大，冬天到烟叶复烤厂烤烟，夏天到糕点厂做糕点，为了一家人的的生活母亲不停地劳作。
十年文化大革命，父亲受到冲击，下放到“五.七“干校劳动。这时，母亲连临时工作已找不到做，家庭失去生活来源，起初母亲向别人借钱，后来借钱都不大容易，母亲总是拣最便易的菜买，尽量的让我们吃饱，偶尔有点肉的时候，总要做好了，等父亲回来，一家人一起吃；虽然那时生活艰苦，但一家人团结合睦的生活，让我的童年充满温馨，童年的生活给我留下终生难忘的印象。
二
母亲穿的衣服总是补了又补，但总是洗得非常干净，每到寒冬腊月，母亲便买上几斤棉花为我们缝制棉袄，而母亲还是夏天穿的那两件单衣，记得有一次我向母亲要一角钱，母亲竟翻遍了所有的衣袋，也没有找到一角钱，母亲内疚地流下两行辛酸的眼泪，从那以后，我便很少向母亲要零花钱。
我记事的那年中秋，父亲为了工作下乡未回家，清晨母亲便出城去背煤炭，临近中午母亲仍未回来，正在我们盼望母亲回家之时，邻居把母亲送回来；后来我才知道母亲在回来的路上病了，母亲回来后，用热水洗脚睡在床上一直不住地发冷，邻居又把母亲送到医院，姐姐带上我们兄妹陪母亲到了医院。那年中秋天气不是太好，天阴沉沉的；接近傍晚，稍好一点的母亲带着我们回家，回到家，连饭没有做，母亲望着我们饥饿的儿女，买回了几个饼子和梨，一家人就这样度过团圆的中秋节。过了多年以后，当我们都工作了，回家过中秋节时，母亲还会不时地提起那次中秋节，每回想到那段艰苦岁月，母亲总是双眼潮湿，声音不住地哽咽，似觉对不住儿女。
三
儿女渐渐成人，母亲渐渐衰老，满头的黑发变成银丝，步履也不如年轻时娇健，母亲也变得少言寡语，把对儿女的爱倾注给了孙儿女，只有孙子、女们欢愉母亲膝下时，才看见母亲慈祥舒心的笑脸。
逢年过节，母亲做上丰盛可口的饭菜，把离家的儿女们团聚回来，有时吃完饭，望着满桌的剩菜，母亲偶尔会提起往事回忆以前的苦难生活，流露出一种难以觉查的遗憾和寂寞。只有中秋节，自从我们离家后母亲从不主动叫我们回家过中秋节，直到母亲去世。
四
母亲是突然得生病的，患的是脑溢血，那天正赶上我去昆明，记得之前几天我回去，母亲还好好的。第二天，我刚到昆明，家里的电话便打到了昆明，只说母亲病重，要我立即赶回家，听到电话心乱如麻，心直往下掉，赶紧买上回程的车票，坐上车往家里赶。以往十多个小时的路不觉之间就到，可是今天这趟回家的旅程显得尤其的漫长，我几乎是彻夜未眠，心里面不住的为母亲祈祷，希望母亲能安然度过此劫；
等到我赶到县医院，此时的母亲早已昏迷在病床上，拉住母亲的手，轻轻呼唤“妈，儿回来了！你知道吗？妈，你能听见、能感觉得到吗？”母亲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看见母亲眼角渗出一丝丝泪花。就这样，母亲在昏迷五天之后，离开了我们，丢弃了她珍爱的儿孙，母亲还有很多话没有来得及说，我知道她是多么热爱生活，听到母亲时的叹息声，听到母亲的叹息，我的心被永远的打碎了，永远地碎了，我知道今生都不会有愈合的一天了。或许，可以在天堂找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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