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一场戏快终场了,人们纷纷退场,看了一场什么戏,我全然没印象,跟我一起走的还有好多的人,都是一些有缘的人,同事吧?朋友吧?可怎么那些人就那么能走,走到前面了,走到前面不知道什么地方了,渐渐的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一个老奶奶在屋沿下很和善的看着我。 “老人家是不是认识我呢?” “你是郑家的吧?” “是啊,你老人家呢?” “我姓赵,我们还是亲戚呢!” 我们边说着话,边向她家走去。他家的门口还站着好多的人,其中也有好多好像我也认识似的。有几个还向我微笑着。 (前几天,我还听我老父亲说起过一个姨爷爷,是什么关系叫姨爷爷的,那个姨奶奶到底跟我奶奶是否有血缘关系,我到现在还没闹明白。这赵家跟我家很亲热倒是真的。 赵家解放前,曾一家子在我家住过。姨爷爷身子骨单薄,年轻的时候让他牵了牛耕田,转弯的时候搬不起那木犁,倒在田里。然后爬起来,坐在田埂上长号:“我~不是~~种田的人嘞~~~~~~”浸透了凄凉的婉转。 后来是跟了英国人信天主教。学得了治疱疥医疗技术。后来,他的一家除了一个女儿没学医外,都做了医生。那年月,做医生的,大多是有点文化,且心地善良的人才能成的,那年月的医生也不做广告,完全是靠口碑换来信誉。且爱病的总是穷人。穷得连菜羹都吃不饱的人,所以也一般不能发财。当年他做医生,也是为了活个自在,解放后,就因为他是学的医,虽然有了与洋人打过交道的历史问题,也在各场政治运动中,能混得过去。 这赵家人,是跟我的父母最能闹的了,上个世纪60年代,跟我家距离100里之遥,也不算近的了,可每隔一两年就能到我家来闹上一两天,能把过年的三斤酒一餐喝干。我的父亲第一次醉酒就是赵家人的所为。) “啊,赵家的!我父亲前几天还跟我说到:现在有时间了,想去赵家去玩。” 70年代后,来往就少了些了,因为那个姨爷爷已经升天了,上个月,失去联系快二十年的赵家,突然让我爸爸得到联系电话了。 “呵呵,是啊,走动才是亲戚呢!” “我要回去了,叫我父母约你。” 走嘞! 路上已是黄昏,路上都是参差杂乱的老式的农村的房子,不知怎么就钻进了一个杂物间,走不通,退出来,转过弯,才向下一个没台阶的滑坡走出这家的后门。 后门外是用山上打来的青石块砌的护坡,有一人多高,我得跳下去,可下面就有一个小男孩孩拿着一个长竹竿,在我的眼前晃动。可恶极了。我抓住竹竿的梢了,跳了下去,可怎么就有另一根竹竿从我的脸边擦过。我心里的火窜出来了。“妈的个B!”骂出了声。差点就戳着我的眼睛了! 出来一个妇人,搂着这个小点的孩子。 “啊,是舅伯啊!叫舅伯!”孩子钻进了他妈妈的怀里。 还真的认识是同姓远房的妹妹。 接着走,又是从两排小房子的窄巷里穿过。下面那排房子里的一个窗户里透出灯光。一帮小青年在里面玩耍着。怎么就出来了,把我团团围住。我从口袋里搜出香烟来,陪着笑脸:“朋友,抽烟抽烟!”烟不够发,混乱中,我这口袋里的钱就被搜干了。 庆幸我脱身出来,虽吓得一身冷汗,却没被他们打了。 快到家了,才剩1里多路,又碰到几个叫我郑老师的,我还是害怕。我教的学生多了,教过的又认识的没几个,没教过的也叫我老师。这几个人也是大小伙子,我心有余悸。 离家还有1里多路。
注:(梦中的家,是离开多年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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