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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河

发表日期:2005年2月3日  出处:http://llff.2000y.net 原创  作者:故乡的云  本页面已被访问

 


·故乡的河·

   

在故乡老房子的旁边有一条河,名字叫谷河;主河道也不是很宽,仅有十多米而已;因为有支流、浅滩,所以在经过集市这一段时就宽了许多。河水清澈,岸边、水里杂草丛生,野鸭、鹭鸶到处可见,一路蜿蜒曲折地向东方流去。

 

这是一条并不怎么出名的河,因为稍大一些的地图上你是找不到的;但由于流经集市时呈“W”状,形成了特殊的人文、地理环境,因而给了我童年的生活,留下了许多欢快的记忆。

 

河面上有一座二十多米长的桥,打我懂事起就是那个模样,虽陈旧但还坚固。这桥很奇特。它北边的一段,是用石板和砖块砌成的,下面有一个三四米宽的圆拱洞,拱洞下面的河经常是干涸的,只有下连阴雨河里涨水时,才会有水流过。它的南边一段,是用圆石墩作桥腿支撑起来的木架桥,木桥跨在主河道上并连接着河南岸的集市,桥面是尺许宽半尺来厚的整块木板排成的,两边的栏杆也是木的;经常的风吹日晒、车来人往的,桥面木板有的已是开始松动,胆小的人从上面走过时,总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掉下河里去。由于方圆十多里的河面上就这一座桥,所以南来北往的人们都是从这座桥上走过;正是如此,小小的集市也显很热闹。

 

 

小时候家乡是比较贫穷的,也比较闭塞,木桥就成了我童年的乐园。记不清有多少次了,从桥栏杆上翻下圆石桥墩,又从桥墩爬上桥梁玩耍。

 

桥的东面,沿河湾处是一溜的柳树;连大人们也不知是何时栽的,足有一二尺多粗,树身老的皮都裂开了嘴;长年累月的河水冲刷,有些树根已经裸露出,紧贴着水面盘根错节,人们常常站在上面洗刷东西;柳树的高处还有许多的鸟巢,每当春天到来,这里热闹极了,柳枝上到处都是鸟儿,唧唧喳喳叫个不停;长长的柳条垂拂在水面上,微风摆动时,引逗着鱼儿不时地跃出水面。

 

 

桥的西边,沿河湾处是一座用土堆起来的戏台,平时闲的季节或者逢年过节的,街上的戏班子就会在那里唱戏;那可是真正地方戏,叫嗨子戏,其实也就是梆子戏的变化,我们县嗨子剧团里的主要演员就是出自家乡戏班子里的。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原因,加之老艺人的相继去世,戏班子在动乱的年代就已解散了;现在随着文化欣赏水平的提高,更没有人去听这戏了。

 

 

这个舞台在我童年的时候,也是我与小伙伴们光顾的地方;哪怕在家里挨了揍,只要站在舞台上,乱吼一阵子,心中的不快也就很快地忘掉了;有时还学着大人们的模样,在舞台上翻滚,经常是搞得灰头土脸的。

                        

 

桥东西两方各有一个荒滩,面积都有三四亩地那么大,可能是多年河水泛滥时冲刷以及改道而形成的;西边的一个呈头大尾小状,东边的一个的形状刚好相反。因为荒滩处在河的中央,不知何时都会被淹没的原因,所以也没有人在上面种庄稼,只是高处栽些芦荻,沿河滩四周都是野生的芦苇、杞柳和水草。

平时很少有人到荒滩上去的,所以,荒滩就成了野兔、野鸭和一些不知名的野鸟的栖息地;也是大雁南飞长途迁徙时歇脚的地方,当然更是我与小伙伴们一年四季向往的地方。我时常会从砖桥下到石板桥墩上,然后跳下荒滩驱赶自家养的鹅、鸭;有一次不小心被蚂蟥吸在腿上,自己扯不掉吓得哇哇大哭,是大人们使劲用鞋底拍打才把蚂蟥打掉,至今还留下一个伤疤。

               

 

每年春暖花开的季节,整个荒滩的水草长得非常旺盛,浅水处鱼虾成群,水鸟不时鸣叫掠过;这个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就会在荒滩上撵野兔、捡鸟蛋,有时还会捉住刚孵出不久或是羽毛未丰的小鸟来,玩累了就仰面躺在茸茸的草滩上,有着说不上的舒畅。由于无知,记得有一次我用玻璃瓶装了许多小蝌蚪回去养着,异想天开的以为它们可以长成青蛙呢。

             

 

盛夏时节,那就更离不开大河了;吃了午饭就会向河边跑去,在河里与同伴们打水仗,在浅滩处摸鱼虾;大河涨水时,我们会从高高的桥梁上往河里跳,看谁跳得远;有时玩的起兴,连上学的时间都忘记了,常被老师挡在教室的门外听课。

 

秋天是最无奈的时候,河里有水,天也渐冷,不容易到荒滩上去玩了;但这个时候的荒滩,也别有一番情趣,那就是深处的芦荻与四周的芦苇成熟,芦花被阵阵的微风吹起,漫天飘舞,煞是好看。

而且每到中秋时节,我与小伙伴们就会在桥上玩火把,在明亮的月光下,各自拿出从家里带来的月饼、花生、红枣,一边吃一边说笑,不玩个大半个通宵是不回家的。

          

     

 

最难以忘怀的还是冬季,那个时候气温有零下一二十度,显得特别冷;可是严寒来临时,也是我和同伴们最高兴的时候,因为天气越寒冷,河里的冰就结的越厚,当冰封河面时,我们就可以在冰河上玩耍;而且玩的花样也比较多,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向前推,叫开汽车;或者一个人躺在冰面上,另一个人抬起他的腿旋转,叫转轮;依稀记得我们比赛滚铁环,有一次我跑得太快,滑倒后被重重的摔倒在冰面上,鼻子都流出血来;特别是每当夜里下了厚厚的雪,人们就会到荒滩上去捡被冻僵的野雁。

 

由于人民公社兴修水利,当年的谷河已不复存在了,木桥也早已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取而代之的是又宽又高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大桥,并连接着县城通往故乡的柏油路;改革开放以来,相继几次的农田水利冬修,谷河的旧貌已是完全看不见了,荒滩上也盖起了高楼,京九大动脉也跨过谷河向南延伸;当地政府带领群众致富,兴桑养蚕,故乡已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留在我童年记忆里弯弯的谷河,窄窄的木桥,青青的草滩,还是依然那样的清晰;孩提时代的欢乐与痛苦藏在内心深处,让人难以忘怀。

 

 

 

               草于二〇〇五年二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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