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忘却的回忆
在茫茫的网际里充满了许多虚幻而又让人迷茫的陷阱,使现实生活中追求浪漫和耐不住平淡的心灵,一次次深陷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却不知道生活中的那些关心和爱,虽平淡而又实在的点滴才是最珍贵。
——题记
——题记
一
床头手机响了,我迷迷糊糊接听。是闺中密友紫的电话,她说她烦,她说晚上陪她喝茶。我迷迷糊糊地答应,又翻身想再睡会儿。
辗转反复,睡不着了,我知道是紫让我睡不着了。脑子里过去的紫清晰起来了……
爱书的紫,喜欢看小说,从少女时代直到中年,常被琼瑶小说爱情的纯美所感动,哪怕现实中再没有也喜欢、也沉醉、也感动、也哭泣。到了中年,仍然喜欢,且毫不逊色,但只是不大胆言说了。所以紫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
晚上,我如约来到了一个温馨的小茶社,在桔黄灯光下的一个角落,我看到了紫——一个憔悴忧郁的女人。
虽说半年没见,但也没有过多的寒喧,紫开始如梦幻般地细语起来……
二
端对我说过,我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之一,另一个是他的母亲。因为这句话,我感动了好久,沉醉了好久。甚至到今天,我回想起来,还是幸福充盈着我。我无法忘记,但我不得不忘记。今天就为了这忘记而来的,为了忘记……。
三
紫喃喃地、一脸迷茫,我不知说什么好。我只知道,端是她的一个男性朋友。这时,紫叫来服务生,点了一首歌。韩宝仪甜美的声音响起——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
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
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记
不能忘记你把你写在日记里
不能忘记你心里想的还是你
浪漫的夏季还有浪漫的一个你
给我一个粉红的回忆
喔夏天夏天悄悄过去依然怀念你
你一言你一语都叫我回忆
就在就在秋天的梦里我又遇见你
总是不能忘记你
……
紫专注地听着,没有言语。我望着紫,我没有打扰她。慢慢地,我看到了紫眼中晶莹的东西,慢慢地,我又看到那晶莹的东西滚落下来。紫没有去抹,我也没有去打扰。
当音乐停了一会儿,紫才回过神来,继续她的梦语般的述说。
四
我喜欢听《粉红色的回忆》,虽可算是老歌,但就像为我而写。
你知道我爱看小说,从小就喜欢,当没有电脑时,我是到处借小说看。还记得初中时,老师出一个作文题是理想,同学们就在议论各自远大的理想,而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图书馆管理员,因为我认为这样有书看了。有了电脑,我就不必外出借了,我走向了一些文学网站。我没日没夜地看,我感觉我有了方便廉价的书库。几天后,眼睛就受不了,发红肿涨。我想休息一会儿,神使鬼差地以游客身份进入一个聊天室,然后改名紫,一个可以令网上人好奇而又多一点幻想的名字。果然一进聊天室,打招呼就多了起来了,我一般不予理睬,但爱书的我选择一个网名“书呆子”的聊了起来
我钟情言情小说,也就多少增长了对纯美浪漫爱情的向往。但说心里话,我丝毫也没有想过在网上找什么情。
聊天时,我一般不打听别人姓名和地址,但随着聊天次数的增加,我还是了解了他:一个大我十多岁的男人,一个爱读书的男人,一个深沉的男人,一个因为历史的原因而感觉不如意的男人。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谈到了爱,我也深深地感受到了爱,并且沉迷在这爱里,就像干渴的人吮吸着甘露,像婴儿吮吸着乳汁……
每天,我总是急急地打开电脑看看有什么留言,他说过要送我999朵玫瑰,也就是999句话。他希望送完这些,我们能见面,我就属于他。他说如果他不能拥有我,那么他也不会打扰我的生活,他选择离开,在远方静静地为我祝福。
1、999句话,象征999朵玫瑰,献给远方难以见面的亲人。
2、紫,早二十年认识你多好
3、第三朵玫瑰,千里相会是有缘,又叹此缘非姻缘,今生甘心好大哥,来世与妹成鸳鸯?
4、紫,其实我配不上你,你是天仙我是人
5、让时间来考验决定一切。
6、紫:感谢你给我一生中唯一的真正的爱,我会好好珍惜你的爱,不让你受到丝毫伤害。
7、紫,我的心时刻都陪伴着你,永不离开,我爱你,亲爱的紫
8、松咏紫:旷野傲然一青松,不惧见雪却孤独,忽如阵阵来幽香,紫花仙子将心送。
9、第9朵玫瑰献给我亲爱的紫:深深的爱恋,苦苦的等待,默默的思念,殷殷的心愿
10、爱你到永远,生生世世都爱你,不离开你
11、紫,你不愉快我心疼,坚持一下,等着我
12、除了紫一字,我头脑中已什么也没有了
13、 ……
这就是他送给我的几朵花,没有完,不是999朵,所以我们不能见面,我也不属于于他,但我忘不了他,三年了,还没有忘记……那深情款款的语言,那美好的令人憧憬的未来,总是让人想忘又忘不了。燥动的年代虽已过去,但涟猗还是存在。
他说过有了我他没有与老婆有过,他说他只想属于我;他说过,今后我们在一起,在他能动的岁月里,一切事我都不会上你做,甚至还帮我洗脚;他说过,他要让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都羡慕他对我爱;他要送我上下班;他要为我做一切事情……我对他说,这一些我向往,但仅仅只能是向往,我不可能迈出这一步。但我知道我的内心是多少地想呀,想得到那种呵护的爱,但是,我不能。他说他爱我,见我一面,死而无憾,但我还是不能,我不能打破我宁静的生活,我幸福而又平淡的生活,但他的话我还是留念,还是不舍呀。
我还记得那次我说出不可能后,最后一次看到他的留言,我直到现在能一字不漏地背出来:
紫:一夜未眠,思绪万千,为了不让你为难,我答应你,我们还是以兄妹相称。尽管这是痛苦的,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承受。记得相识第一次你叫我哥,我心里就拿定主意今生决不负你。 离我家5公里有座山叫虎山,周围数百里很有名。我们第一次相互说出“我爱你”之后,我去了山上的庙里,求菩萨看在我一生无爱的份上宽恕我爱上了有夫之妇,我愿意以以后的做牛做马来换取我们的爱;许愿一切为了你而活着,听你的话,使你幸福,使你快乐。并发誓没有什么能使我从你身边离开,除非你。
妹妹,我开始改口了,既然是兄妹,哥就不能再说那些不符身份的话了。玫瑰之约也从此不复存在。可惜才13次,(这确是个不吉利的数字),就寿终正寝了。 妹妹,哥心中的酸甜苦辣无法言表,哥想安静一下,这段时间不上网了,你也别与我联系,让我平静下来,好吗?过段时间我再找你,我们兄妹再好好聊聊。 妹妹,哥不怪你,真的,哥会将你的好意铭记在心。还是那句话:“一切为了你,只要你高兴”。 过段时间我们再见。 下面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李白的诗,感到孤独时读读它,或许能解解闷。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後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哥一点都没有怪你的意思,真的,真的,真的……
从此,我脑子里总是显现他那痛苦的表情,耳中仿佛听到他的呻吟:为什么我一生都得不到我爱的女人?为什么上帝要惩罚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但我还是没有忘记,时时想起他,他过得好吗?他的身体好吗?多少次我想发个信息问问,但每每按住键后,又多少次收回,我不能打扰他,不想掀起他可能沉睡的记忆,不能错了再错,也只有在心底默默地祝福。
我常常留意一些言情纪实文章,看到过教训,看到过警言,但是道理再明,情在自己身上,无法解脱。我是很理性的女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为了忘却所以回忆,我从没对人说过,今天我说出来了,一段情已经逝去。
五
紫说完了,像喝酒一样,饮尽那杯绿茶,清泪再次无声地滚落。
紫有一个好老公,一个老实而坦然面对生活的人。面对他,给人以宁静的感觉。还有一个文静的女儿。生活安宁而幸福。紫是珍惜这一切的,现实生活的平淡,免不了心的游移。但我知道,理性的紫还是选择的回归。我不必多说什么,她不是找不到方向,而是方向明确。
紫扭头招服务生上茶,虽泪痕依旧,但感觉释然,好像卸下重负,再回头,已是一脸宁静。我知道,对于她,这次是真的一切都过去了。
2005.11.18初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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