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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会莫名地陷入一种郁郁独行的状态中,在就餐时,在与人的交谈过程中,在热闹的人群里,亦或只是一个人伫立的一秒钟,它都会无声而至,没有任何预示。 那一刻,或者很短,仅一刹那;或者很长,需要很久的时日恢复。 它没有起止,没有内容,没有思想,多的是一种飘渺,如酒至最酣处,身体是分开的,眼睛在最上面,冷冷的俯视整个繁华世界,冷到极致,便是冷漠,一点点累积,一点点堆积,最后,它无边无际,我,无处可逃,与人说,对不起,我分神了。与我,何尝不是一种绝望。事后,我清晰的知道,那是一种胜似决裂的绝望。
愣愣地,我望着公车窗外花池里暮春的花儿,倦极的瓣,软软地伏于枝上,像是即将辞世的亲人,拼着最后一口气看你最后一眼,这一眼,是留恋,是痛的难以割舍,而嫩绿的芽悄悄生于一侧,那种探头探脑式地急不可奈,竟让我暗生恨意。 公车前排座位上是一对母女,女儿四、五岁,生的极精致。 女儿爬上座椅,脸面向我,“咯咯”一笑,宛如天籁,我欲回应,却来不及回神。 女儿转向母亲。 “妈妈,那上面写的什么字?” 母亲将零钱装进袋内,怜爱地一笑。 “宝贝,那是寻人启事,寻-人-启-事。” 母亲一字一顿。 “那,什么是寻人启事呢?” 女儿期待地望着母亲,单纯如斯,可爱的小精灵不知道那样一张纸下隐藏着的血泪。 “寻人启事,就是一个人不小心走丢了,妈妈就会把他的照片印在纸上,贴在每一个地方,这样走丢的人看到了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了。”“妈妈如果我丢了,你也贴一张纸呗,这样我就可以回家了。”母亲把女儿抱在腿上,用手梳理着她的发辫。“傻孩子,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妈妈怎么会舍得你跑丢了呢?”女儿不悟其意,接着问, “我的橡皮泥丢了可以找到吗?” “可以呀。” “那要是抱抱熊也丢了呢?粉红色的那只。” “ 也可以找到啊。” 女儿大概问累了,抱着母亲摇。 “妈妈,妈妈,我喜欢你,我要亲亲你。” “妈妈也喜欢我的宝贝呀。” 女儿响亮的在母亲脸上亲了一口,环着母亲的颈拨弄着母亲的发梢。
那感情呢?丢了也可以找回来吗? 心呢?若迷失了,也可以找到回来的路吗? 我默然,泪在眼眶里打转。 女孩儿望着我,眨着大眼睛如初生之晨露,隔世般的似曾相识。 我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收回,解下钥匙扣上的粉红色袖珍抱抱熊,挂在女孩儿的袖口上,用手指“嘘”,女孩儿也“嘘”。我悄声说,“这是咱们的小秘密。”女孩儿认真地点了点头,“嘘,这是咱们的小秘密。” 车到站台,母女下车了。 我喘了一口气,软软地靠在椅背上,下意识地望向窗外,女孩儿在向我挥手,车启动,女孩儿渐渐隐灭。 这是一个小秘密,十年之后我才发现,十六岁那年的秋季,有一个人让我迷失了自己的性情,在浩瀚的红楼梦靥中,驱车痛哭,找不到自己的出路。 心之所在,情之所钟,心与感情原本无形,何来得失之说?人,若无生命,又何来“心”、“情”二义? 我笑了,在公车内,旁若无人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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