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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荷塘[晓林]

发表日期:2006年5月5日  出处:http://sw4218.2000y.net  作者:晓林  本页面已被访问





记忆中的荷塘

 晓林 

  不觉间,时光的老人已牵手将我带过儿立人生,离开家乡也已近二十个春秋了。这么多年的风雨历程,有收获的喜悦,也有挫折的彷徨,而那梦中的故乡却是我一直未肯搁下的情结。每当想起我那魂牵梦绕的故乡时,儿时的那口荷塘及与它相关联的童年往事便撩起了我缕缕的思乡情。

 

  我的家乡地处长江中下游里下河平原。我家在村口公路边,家门口有一口荷塘,大约有十多亩的面积,我和我的祖祖辈辈们就是喝着这口塘里的水长大的。荷塘原是一口大堰,后来被我那在邻村挖耦回来的小叔随手丢进去几节耦,到了来年的夏天,荷叶很快就串满了整个水面。夏天,荷叶如盖,使人品味起绿肥红瘦的意味;荷花似霞,又令人想起芙蓉向脸两边开,闻歌似觉有人来的诗句。塘里长着一些袅娜的水草,清碧的水里游着小鱼虾,洗菜淘米时随手就可抓几个在手里玩。荷塘的水是活水,稻田和湖里需要的水都必须从塘里过水,水是从大水库放来的,清亮亮的,挑回家倒进水缸里,就可以用来做饭烧茶了。也有在田里做活口渴了的人直接伸手到塘里,用手划拉一下水波,再往深里掬一捧水喝,又凉快又解渴,也不用担心生病。这口荷塘我们村只是用来饮用或洗淘。我家后面有一口塘专门用来洗衣和饮牛,大家都约定俗成了的。我小叔看前面的塘成了荷花的世界以后很有成就感,又把后面的塘里丢了几节耦,把他种耦的业务发扬光大了。

 

  荷塘的水好,鱼儿的味道就更鲜美了。每当过水以后,我就带着我的妹妹去沟渠里撮鱼。荷塘的鱼随水放出去,水也流鱼也流,无论放到田里或湖里,总是要流经几里路长的沟渠,渠里水草丰美,水永远都不会干涸,就使得一些鱼儿停下来安家落户。我们那里判断一个孩子长大没有,不是说谁家孩子会打酱油,而是说谁家孩子会撮鱼了。撮鱼时用的工具叫撮网,一个用尼龙线编织成的三角形的网配在三角架上,柄很长。撮鱼时,操着柄,让三角架顺着沟边下去,再一推,提起,多半会有鱼儿在网里活蹦乱跳,把小的放生,稍大的就放到鱼篓里,也不求多,每次撮到够吃一顿时就回家了,想吃时再来撮。现在想来,我和村里的人真是纯朴,一点都不贪心。我分析,除了人纯朴外,主要还是有“留得荷塘在,不愁没鱼吃”的原因在里面。

 

  十八岁那年我离开家乡时,和我那些光腚长大的要好的伙伴们也是在这口荷塘边挥手言别的。记得那年我要走的时候正是荷花绽放的季节,看着满塘妖艳的荷花,想着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满塘那婀娜多姿的荷花身影和我的那些亲爱的伙伴们时,我忍不住蹲在塘边,任泪水肆意流淌。泪语问花花不语,伸手撩水水无声。那一刻,我的听觉和视觉都模糊了。

 

  后来,我参加工作后,又因需要调到久负盛名的微山湖畔的张双楼矿时,盛夏时节,在去微山湖游玩时,也看到过漫糊遍野、各种各样的荷花,不自觉地和故乡的荷花对比,总是感到微山湖的荷花不过如此。一转眼,我离开家乡这么多年了,而家乡的荷塘总是温润着我游子的心灵。现在看来,我不可能大富大贵,所以不会有衣锦还乡的风光;更不会成为名人,所以也不能给故乡增加荣耀。我只是从故乡荷塘游离出来的普通儿女,但我还是象荷塘的水草那么悠然,心情淡泊而满足。因为,有了记忆中的那口荷塘,它们足以沉淀我所有的浮躁,使我的心态回归到一种纯朴的近似于清水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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