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这样一个常识:走在街上时,要走街的内侧,那是最安全的。因此你总是让我走在你的右边,也就是——我的左边。
你长得并不是很高,因此,我长到快跟你膝盖一样高的地方时,已在‘蹒跚’学步。这时,你站在我的后面,牵着我的双手,随着我摇摇晃晃地走,样子极为滑稽,可如今我突然忆起,怎觉得你摇晃的身影如此美丽?
我跟你的膝盖一样高了,不再需要你的搀扶。于是你站在我的左手旁边,我若突然重心不稳,你便敏捷地伸出手,握紧我的左手。因此,我总是感觉,有你在身边,如此安全。
仅比你腰矮十公分左右,你开始时常带着我出去,还有送我去幼儿园。第一次,你很认真很严肃的望着我,说:“从今以后,每次上街,你要抓紧我的右手,跟着我走,不许乱跑,知道吗?”我睁大眼睛看你,乖乖地点头。可何时是我抓你的手?每次出去,总是你牢牢地将我的手抓住,不肯放松一丝一毫,好像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似的。这时我总是不瞒:你怎么每次都把我的手抓得生疼?真讨厌!
转眼间已及你腋下。你每次过马路总要牵我手的习惯似乎已经改不掉了。尽管我多次强调我可以自己走。你这时像个固执的孩子,不肯妥协,执意要将我的左手置于你的掌心中。渐渐的,我不再讨厌这个行为,而且我好像有点理解你的做法了……
如今,快跟你一样高了,我不再愿意让你牵手,我喜欢勾着你的手臂,每每这时,你总露出得意的笑。只是你依然站在我的左边。蓦然明白,从小到大,我的左手旁边一直是你,在别人眼里显得坚强而无畏的我,即使走得再远,也始终没有走出你的庇护……
是的,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你的宝,尽管当时你是痛苦,撕裂,血崩,命悬一线……成长岁月里,印象最深刻也最模糊的便是你一直站在我的左手旁边。我想念你的唠叨,想念你总是暖暖的手,想念你的当车辆驶过眼前,你右手对我左手施加的那分力量……若干年后,我们还会这样吗?
所以我期待,我期待左手旁边永远是你——我的母亲。
后记:今天把它搬到这里,是想将此文献给我最爱的母亲,以及天下所有的母亲,希望各位不要嫌弃我拙劣的文章。
P.S.今天是我20岁生日,也是20年前母亲最痛苦而喜悦的一日。我不会用华丽的语言描述这种世界上最伟大又最平凡的爱。我只是把我想写的写出来,仅此而已。 尽管笔法很稚嫩,不过那每一次,每一句,都融入了我对母亲最真诚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