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端午节,街上已经有很多卖粽子的了。看着小贩摊子上的粽子,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吃粽子的情形。
记得那时我家院子中间有棵老棵树,每到老槐树上挂满的银花飘落的时候,家家户户院中都飘逸着阵阵阵甜丝丝的粽香味。
“该吃粽子了。”母亲望着高高的天空,目送着远去的流云,自言自语的说。于是,她又同往年一样忙活一阵子。买来苇叶,取出装有葡萄干、红枣的小袋,泡好粽米,摆起小方桌,就在老槐树的树荫下,包起粽子来。
我最喜欢吃粽子,更喜欢看母亲包粽子。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常说的一句话:“包粽子是为了纪念爱国诗人屈原,好人啊,永远被后人怀念。”儿时只顾翘起脚尖,期盼着蒸粽子的大锅快点端下来,根本不理解这话的意思。后来才知道原来人们过端午节的习俗的真正含义:“农历五月初五,是我国传统的端午节,又称端阳、重阳、端午节。早在周朝,就有“五月五日,蓄兰而沐”的习俗。但今天端午节的众多活动都与纪念我国伟大的文学家屈原有关。战国时代,楚秦争夺霸权,诗人屈原很受楚王器重,然而屈原的主张遭到上官大夫靳尚为首的守旧派的反对,不断在楚怀王的面前诋毁屈原,楚怀王渐渐疏远了屈原,有着远大抱负的屈原倍感痛心,他怀着难以抑制的忧郁悲愤,写出了《离骚》、《天问》等不朽诗篇。公无前229年,秦国攻占了楚国八座城池,接着又派使臣请楚怀王去秦国议和。屈原看破了秦王的阴谋,冒死进宫陈述利害,楚怀王不但不听,反而将屈原逐出郢都。楚怀王如期赴会,一到秦国就被囚禁起来,楚怀王悔恨交加,忧郁成疾,三年后客死于秦国。楚顷衰王即位不久,秦王又派兵攻打楚国,顷衰王仓惶撤离京城,秦兵攻占郢城。屈原在流放途中,接连听到楚怀王客死和郢城攻破的噩耗后,万念俱灰,仰天长叹一声,投入了滚滚激流的汩罗江。”
“江上的渔夫和岸上的百姓,听说屈原大夫投江自尽,都纷纷来到江上,奋力打捞屈原的尸体,(此风俗日后演变成赛龙舟)人们纷纷拿出家中的粽子、鸡蛋投入江中,让鱼吃了就不会去咬屈大夫尸身。还有郎中把雄黄酒倒入江中,以便药昏蛟龙水兽,使屈原大夫尸体免遭伤害。过不了多久,水面上浮起了一条昏晕的蛟龙,龙须上还沾著一片屈大夫的衣襟,人们就把这恶龙拉上岸,抽了筋,然後把龙筋缠在孩子们的手、脖子上,又用雄黄酒抹七窍,有的还在小孩子额头上写上一个“王”字,使那些毒蛇害虫都不敢来伤害他们。从此,每年五月初——屈原投江殉难日,楚国人民都到江上划龙舟,投粽子,喝雄黄酒,以此来纪念诗人,端午节的风俗就这样流传下来。”如今细细思量起来,这话的“的味道远远超过了粽子的香味。
母亲把苇叶煮过后,蘸着清水一片片铺在桌子上,抹得溜光,又把它卷成漏斗状,象一个尖尖的小兜,再将糯米一撮一撮的放上去,加上三四个红枣或葡萄干、青丝之类的干果甜物,这时的粽子馅,白中有红,红中衬青,五颜六色,美丽极了。母亲把粽叶对折,层层包裹之后,用白色的棉线把粽子扎紧。望着母亲精心制作的样子,看着那一个个棱角分明,洁白如玉的粽子,心想这是否也寄托母亲对孩子的希望呢?
母亲说:“粽子要煮一夜才香呢!”那时家里不是很富有,吃粽子都是“限量”的,所以常常是这年的端午节还没过去,又盼来年的端午节快快到来。
粽子终于熟了,一家人围坐在桌旁沉浸在甜甜的粽香之中。热腾腾,甜丝丝的粽香穿过院落飘在风里,醉心的香味压在心底任何一个角落,时时跃于心面,激起圈圈温情的涟漪。粽子就成了我心间难忘的心结,系着,扣着。如今时时都可以吃到粽子,可满街的粽香总也压不过母亲用手在锅里捞出的温温的包得极精致的粽的味道。那时母亲望着我们吃粽子时的样子,脸上绽开慈祥的微笑,那时的母亲是满足的也是愉快的,而我们也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