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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郎.雪.冰天里的舞步

发表日期:2005年5月6日  出处:http://meisheng531.2000y.net  作者:梅森/梅影  本页面已被访问


 

 



冰天里的舞步

  

大自然罕见的诗意景象总是令人难以忘怀。伴随着旧年深冬里一个关于暖冬的传说, 2005年一场接一场铺天盖地的雪无从预料,就这样奇迹般地亲临我们的世界了。在此之前,我们甚至还来不及睁开自己看过花红叶绿后疲惫至极的双眼。

在开始的一段时间内,这种意外的景象让我产生了许多古怪离奇的联想。

“雪是刀郎唱出来的!” 面对第二场盛大的雪景,情动之余,我抓起话筒与朋友聊开了这场雪。在朋友对今年为什么会有天降大雪这种稀有景观百般猜测之时,我对着电话里的朋友不由自主地来上了这么一句。也不知怎么了,兀自看到雪,我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刀郎。说出这句话后,连我自己都暗自嘲笑起自己的浅薄和轻狂来。

到底是不是因为那个戴着鸭舌帽长得有点傻样儿却把成堆儿的歌星威胁得捏几把冷汗的那个叫刀郎的家伙心怀对“情人”“冲动的惩罚”的不满而把一场“2002年的第一场雪美国的恐怖分子那样采取自爆式的方式轰炸式地袭击了咱2004年的隆冬,其冰冻了几年的幽怨引爆了2005年一场接一场延绵不断的雪呢?当然不是!可你当然也否认不了,这场以空前的盛大与隆重降临的雪,以前没有见过,就那个刀郎小子的《2002年第一场雪》在去年初秋一夜飙红之后,就有了。而且你不会不认可,在去年的某个庸常的夜晚,正当国人的耳膜惨遭了歇斯底里的狂喊、弃妇似的呻吟、快板式的抢白等种种噪音的狂轰乱炸,继而对之厌恶至极了的时候,刀郎那种如体温般熨贴的歌词、如裸露的脚板亲吻大地般温润的声音就这样适时地摔响在了2004年的高空。他所炮制的音乐借助无孔不入的听觉魅力,以身体本我的原始欲求情绪,登台亮相,给了国人疲惫的情感一个暖暖的抱枕。几乎在一时间,大街小巷、车船码头、城里乡野到处冲撞着他那磁性得有些沙哑的忧郁男声。许多俊男靓女把听刀郎那小子的歌,当成了一种奢侈的时尚享受,就连一些不事唱歌与音乐欣赏、早已过了吟唱情歌年代的中年男女们,也很有些饥荒感,忙碌着把那小子炮制的音符揣到脑海、扒到听觉的每个细胞里

刀郎的歌以不可抵挡之势,红遍大江南北,媒体对他的成名有过刨根究底,最后的爆料,把他的成功归结于媒体的炒作。真的是这样吗?我可不这样认为。不论人们对刀郎的成功如何众说纷纭,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了:能够有唱响在今天的歌,是因为刀郎在昨天有了对情的执著。在俗套的花边情感故事已泛滥成灾的年代,曾经的刀郎只是为了留住那一份早已远离了的爱,几载漂泊异乡,在别人情感的四季春天里,他苦守着他自己绵延的冬天。寻寻觅觅的世界,只有歌声,是他受伤的情感天地里最诗意的舞步。

如同刀郎的歌以无可复制的音乐魅力剌激和兴奋了人的听觉神经一样,这一场接一场的大雪它以最为绚烂的盛开方式,在一段时间内开始修复人世间看过万紫千红后的人极度疲劳的视觉,也给人们带来了无以复加的快乐和无法言说的遐思,其中,也包括一些骤然而至的忧伤。

正月里,同事跟我讲了一件事。大年初二的晚上,同事凌晨一点起来,惊奇地发现她的女儿还没有睡觉,她趴在窗台上,对走来的母亲一迭声地说,快来、快来看看啊,下过了,就没有了,错过了就看不到了!同事走到窗前,被瞬息看到的景象怔住了:那是一个怎样的场景啊——纷纷扬扬的雪花似千万个小精灵,拥拥挤挤喧喧哗哗地嬉戏着追逐着,整个夜空,只有雪在舞蹈……可就在我沉静于同事描述的雪景里幻想着女孩那双美丽新奇的大眼睛时,我恰好听到别人提到一个耳熟的名字。这个人,就在女孩看到的那个最热烈的雪夜过后,静静地走了。

“这场雪,是为他而下的。”好久好久,我呆立在那里。脑子里总是把那天的雪与离去他联系在一起。他不是一个伟人,也不是我的任何朋友,但他的离世,仍然让我有种想流泪的感觉和深深的怀念。甚至,之所以在新春的忙碌里仍然想把这篇文章写出来,更多的,是因为他。我必须写,不是因为他如新闻里报道的那样,他是湖南相声界里程碑式的人物,曾获得文化部什么什么奖的名人,我怀念他,是因为他让最愁苦的百姓笑得最多,是因为他一生执著地演绎过的那个事无缠身却不无认真的小人物形象深入到了普通百姓家,给了平民最轻松的快乐。我在写雪的时候执意提到他,是因为在无情的岁月留给他的那段寒彻骨髓的冰天里,他仍然以顽强的微笑与绝症对峙,特别是早已走出了穷苦已经声名远播的他,在仅有的一点点光阴里,仍然选择了留在舞台。这个一身泥土气一身街巷味让老百姓觉得非常亲切极其本土化的平民作家平民笑星,在这片白雪飘飘的美丽景致里,就这样以一朵雪花对大地般地深情,悄然离去了,留给了我无穷尽的遐想、关于雪的遐想…… “瑞雪兆丰年”。雪是冰天里的舞者,雪更是精神的领舞者。她总是以舞的姿态给人类给土地升腾起希望,于是人们对雪,总是有过于对春花的期待。可谁去探究她们在舞过之后的身影呢?飞舞的纤姿,翩跹的舞步,是雪的生存状态,但也成了它在离开自然舞台时如昙花般短暂的最后亮相啊!当我们在这难得的美景里以一年中少有的豪情足覆其上放肆地宣泄我们的欢笑,把它的洁白之躯掷向某一个河面某一根枯枝、融化了心中冰冻了一年的激情河流时,它其实已经在我们的践踏中悄然离开了这个世界。在消融污垢的过程中,雪埋藏了自己,也成就了自己。人的一生,在漫长的历史长河里,也只是雪花翩跹飞落的一瞬。在属于我们的四季里,我们是不是也要拾起雪花的精神,这样,也去给大地和天空留下一些投影与怀念呢?

这个人的雪夜离去,改变了我一直以来独临雪景时怡然自得的情态,当我再次面对漫天缤纷的雪景时,在别人对雪的盛赞里,我只想致以雪一种歉疚的心情,如同对离世的他再经历一次心灵的哀悼。

面对雪花飞逝的场景,我的脑海里还奔涌过这样一个群体。只是这个群体不像我上面提到的主角,常被人歌颂或崇拜,即使有歌颂,那如果不是在已久远的年代,就是在现今一些特定的日子一些特定的场面,我们的社会需要对他们表达一种虚拟的爱的时候。他们常常生存在一些被忽略的角落,一旦有人提及,并作为媒体的焦点,极有可能是命运之鞭已经敲打碎他们不堪负荷的脊骨,或是一堵生命之墙的轰然倒塌。在这方面,可取的例子有很多——现在的小人物的悲剧常常一旦有了开始就容易被复制,就像电脑病毒(也像成克杰式人物的掠财手腕,故事情节总是大同小异)。这里不忍说十一二岁时便因问路遇人不“淑”而遭到披着干部外衣的色魔推入火坑的花季女孩怎样地倍受他人几年非人的摧残落下上十种顽疾,单只说这样一个女孩,她自小学习成绩优秀,认得她的没有谁不说她懂事、有出息。她的不幸,是在考入高中后开始的,父亲遭遇车祸死了,母亲又得了重症在床。眼看姐弟俩读书无望,懂事的她放弃了学业外出打工,为母亲昂贵的医药费和弟弟的学费苦苦奔波。可没有谋身技能在外又没有熟人照应的一个小女孩,到哪里能挣得了全家的生活来源呢!两年以后,母亲去了,弟弟也高中毕业考起大学了。为了不使弟弟缀学,她只得没日没夜地做工以偿还债务和供弟弟交学费,临到第二年交学费了,在又一次投亲告友求助无门的情况下,她被一老乡以借钱的名义诱骗到私人按摩店先是被强奸后失去自由,由此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几次出逃未果反遭毒打,只得被迫卖淫供弟弟读书。在弟弟大学毕业时,她回家了,可身染绝症的她盼来的,只是村人的唾液和弟弟的冷眼,伤心欲绝的她只得含泪出走,于一次绝境中,跃水身亡……

就像刀郎把从心底里流出的歌声当作他情感的冰天里最诗意的舞步,就像逝去的那位艺术家把自编自演的酒癫子形象作为与绝症对峙的冰天里最后的绝世之舞,她,或者她们,这些被别人看起来太过卑微的生命,在他人恣意的笑声里,不得不以另类的舞步走完属于她们寒彻心肺的冰天。尽管这种舞步我们一直习惯于把它定性为淫秽、放荡和堕落,尽管她们与歌星刀郎不同——这个人群,他们走过了冰天还是冰天,即使作再多的努力也换不来春天丁点儿的青睐。或者说,他们只能生活在别人的春天里,苦苦熬过自己的冰天。

常年在别人的春天里苦熬着自己冰天的,还有一些人。

有时候我们安然地坐在电视前手握遥控器,总是想着能看到什么国际国内重大新闻,这时候冷不丁就有XXX救出XX条尸体的标题蹦将出来闯入我们的视线,撞得人心生痛。死了这么多,还有人会留在井下干这个吗?我们总有这样的疑问。当新闻标题上把人数来作量词,当矿难的数字永无竭止,当我们行走在春花浪漫的街头安然地享受大自然的鸟语花香的时候,井下还活着的他们,依然还在井下,因为他们无路可逃,尽管他们知道这是人祸。但他们毫无办法,因为一家人的生存远比一个人的生命重要。只是为了一家老小很贱很苟且的生存,他们不得不在人祸频发的井下,与死亡短兵相接。也因为我们的视觉在众多个体事件演化为群体事件后,犹如洞庭湖的麻雀见过了无数次的大风大浪,已经钝化、麻木,所以,井下,成了他们无可逃避的冰天

有时候我总是想,面对女孩那座可怜的孤坟,面对还有很多被强权和强暴摧残得生不如死的一些原本质洁原本崇高的灵魂,我们的社会有什么样的道德可以用来约束用来规范他们说教他们?我们的社会有什么样的遮羞布可以掩得住他们被毒辣的世风撕毁的自尊呢?有什么样的美丽头巾可以扎结得出在黑恶势力下依然可以纯粹而不变质的欢颜?

无需指责,看到2005年的雪,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想得这样古怪离奇,想得人心生痛。

今年的雪不同往昔,她一定是驮附着某种特殊的使命。看过一场场盛大的雪景,我还这样想。

甚至有的时候,我还以一种修女对主一般的虔诚,在心底一遍遍地祈求,再多一些、再多一些!因为我看见太多的情感在走过千帆竟渡的疲累后,是那么的需要雪的冷峻、雪的热烈、雪的空灵、雪的诗意来冶炼来洗礼来净化来修复。生命本身是沉重的,而越是沉重的,就越是需要肩负、需要恪守、需要传承。可我们看到的却是,太多的似锦繁花把一些人生命的那种沉重本质已削减得轻薄如少女的裙衫;把方向迷失得如小孩子手中把玩的叮当作响的转盘;把时间搓成了一个衔在口中半明半灭的香烟,抽过了一根,妄想可以再续上一根,而不顾其闲置后乱掷的浊烟把周遭的世界污染。望着雪花那缤纷飞扬的舞姿,我就想,要卸下生命的沉重,就是需要从凡夫俗子的肉体内衍生出一对精神的翅膀。不管有多痛苦,每个人都还是需要长出一对翅膀,一对可以驮着目标、而仍然唱着歌儿、恪尽心灵操守的翅膀。一对像雪花一样舞动的翅膀。

瑞雪苦舞在冰天。2005年一场接一场的雪,她来了,来得天地都为之动容,她以最为壮观的舞步,让黑夜睁大了眼睛,让白昼变成了一个最为经典的童话版本。正如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于悄无生息里,在几个懒汉睡眼朦胧的清晨,在几个痴人蛮缠不休的梦里,她走了,对比她热烈地来,她走得有些悄无生息。但是我相信,我们依然还能够记起这盛大的热烈的2005年的雪,曾一点一点地把人快要病变成癌的某些硬块敲碎,让我们的心,一点一点地,变得柔软......



 

联系单位:湖南省岳阳市华容县科技局阮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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