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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迁

发表日期:2006年7月23日  出处:http://shongping.2000y.net 原创  作者:落花伴雨亭  本页面已被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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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编辑    落花伴雨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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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府去年就推出新举措:“要旧城改造,五年内消灭平房。”即使是电视讲话,我也不太相信。雷声大,雨点稀的事他们做得太多了。让我感觉好像苏小妹的“去年一滴相思泪,今年也不到嘴边!”“假、大、空”历来是一些官员的工作作风!

 

 可今天下班,我亲眼目睹那些搬家的车辆聚集在马路上,看来我家附近的这些平房,真的要拆掉了!

 

 这里的二十几户居民,大多是菜农。现在突然要推倒他们居住了几十年的房屋,废掉耕种了半辈子的土地,就见他们仨一伙、俩一串地聚在一起,不知道是在议论补偿事宜,还是在相互问候、道别。

 

 与他们做邻居十来年了,对他们的迁移,我还真有些不舍。其实,我对平房一直充满留恋的,因为我小时候就是在平房长大,我喜欢有栅栏的小院,即使区区几平方,也足够临风听雨,心灵漫步的了。特别是端午和新年时节,家家户户的房门上挂起五颜六色的葫芦,张贴着红彤彤的春联,那种喜庆远比在高楼里紧锁门窗,摆上盛宴更有滋味更有情调。

 

 虽说这些人家的房屋排列不是很整齐,院落也大小不一,但每天都可听见鸡鸣狗吠,看到那些勤劳的夫妻起早贪晚地忙碌:担水劈柴,侍弄菜地,这浓浓的生活气息着实让我深深地感动。婆婆活着时,常带儿子到各家串门,那些婶子大娘不仅笑脸相迎,还摘下鲜瓜嫩果款待,有时还送给我们一些新鲜的蔬菜。如此的点水之恩,婆婆总觉得过意不去,就催我买点什么送还人家。一来二去,我们的交往就更密切了。婆婆去世后,我有什么大事小情,就去请教他们,比如,孩子出水痘、花草干枯了……他们会很耐心地帮我,像亲人一样的待我。和他们在一起,我很随意和放松,不用在乎自己是否穿名牌、是否要说恭维话。

 

 记得年初,于家的小男孩在临近中考时,却执意辍学,他的家长急得直抹眼泪可又没什么办法,青春期的孩子,打不得骂不得的。我听说后,就试着找小男孩谈了几次心,没想到他还真信了我的话,重新回学校上学了。男孩的父亲没对我说感激话,只是给我摘了一筐他家小园里未上化肥的蔬菜。人与人之间,有时就那么轻轻地伸一下手,很可能幸福的家庭就会又多些开心的事,不幸的家庭就能又少了些麻烦。

 

 有件事,说出来的时候让邻居们笑话了我好些日子,因为我连鸭和鹅都分不清。有一天,我带小狗出去散步,看到迎面走来一群白绒绒的小东西,黄嘴巴,嘎嘎地叫着,邻家男人拿着树条跟在后面。看着这群小东西,摇摇摆摆地样子,我顺口就说:“你的这群鹅,好可爱啊。伺养得也干净,毛象雪一样白!”男人扑哧笑了:“哪里是鹅,是飞鸭!”我的脸一下羞红了,暗怪自己:鸭鹅还不分呢,真够笨的!没想到那男人很会给我台阶下,他又接着解释道:“现在的东西,又克隆又基因转换的,真的很难辨认的!”他没对我讲大道理,可我明白了,鱼目混珠的世界,要么沉默是金,要么有双慧眼。

 

 可如今,用不上几天,他们就要都搬走了,不久这些低矮的房屋和一片片的庄稼也将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繁华小区。规划是化装的哲学,大城市、小城市要接轨,百姓的腰包有没有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脂粉一定要抹在脸蛋上。

 

 突然想起李存葆在《绿色天书》里说的一句话:整齐单调是平庸者的趣味,参差丰富才是造物者的美学。

 

 我怀念这些平房,以及住在平房里的那些纯朴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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