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擦皮鞋的老妇
编辑/作者(飘“云”)
一个月前,农贸市场门口的左侧空地上,多了一个擦皮鞋的小摊摊,摊主是一个约七十多岁的老太婆。其它擦皮鞋的人手中没活时在不停地吆喝着:“擦皮鞋吗?擦皮鞋吗?”或与邻摊相互闲谈。而她则静静地坐着,不言不语一付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钓的模样。身上的衣服虽然陈旧,但补丁错落有致不见一点污垢,可见老太是一个洁净之人。她浑浊而失神的眼睛不时地在来来往往的人身上扫过像是在找寻着什么。灰白的头发在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随风飘荡给人一种心怜而凄怆之感。
心里在矛盾着,是否该请老妇给我擦皮鞋。这个年纪应该是在家里膝下儿孙环绕颐养天年,老妇却在这寒风萧萧的露天里手执着小刷子一元一元地挣钱。半个多小时了,她还没有生意。看着她无奈的眼神,我还是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第一次让这么大年纪的人为我擦皮鞋挺不自在,看着她年迈的身驱就想起了我已不在人世的母亲,闪动在眼前是母亲哪些年为维持一家大小的生活而操持忙碌的身影。
“妹子,你的鞋不脏,用不着再擦。”心里一颤,有种心思被人窥视了的感觉。这与众不同的老太太顿时让我另眼相看。“没关系,我们今晚有聚会麻烦你还是给我再擦一遍,这样干净些。”我搪塞道,老妇认认真真地用那双被寒风吹红了的手给鞋子上油抛光,不因为鞋子不脏而马虎。心里酸酸的我不知该与老妇闲扯些什么,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她直到鞋子擦好。递给老妇一元钱,老妇连声说了几声“谢谢”。不好问老妇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挣钱,既然这样总有她说不出的苦。
以后,每隔两三天,我就把家里的鞋子清理几双拿去叫老妇上油。老妇每次总是用充满感激的眼光盯着我说:“谢谢”。一来二往的打交道都是“谢谢”再回答“不用谢”。事实上是该我向她说“谢谢”却让她抢先说了。
照例又清理了几双鞋子去请老妇上油,却没有看见她熟悉的身影。把鞋子给了老妇邻摊擦皮鞋的摊主,并向摊主打听老妇的情况。推主叹了口气地说道:“老太太的命苦,五十多点的时候老伴去了。家产分了三份,在三个儿子家中轮流过。前几年身强有劳力,三个儿子抢着让老太去家中住,帮做地里山上的活,带孙子做家务是不开工钱的保姆。岁月不饶人老了,现在常生病也做不了什么就讨人嫌弃了。三个儿子合伙在老房子的猪圈旁给老太搭了一草房,叫老太单独开伙,每家每月出10元钱给老太婆过生活。你说每月一共30元钱叫她怎么过,就这点钱有时还不按时给她,她只有出来找点钱贴补家用。”“那么老太又到哪里去了?”我继续追问。推主说:“哪里去了?被城管撵走了,她没有证。老太婆就是从别的地方撵到这里来的,她出来擦皮鞋已有二年了。不过也被撵习惯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望着老太坐过的地方若有所思,脑海里浮现出老太用眼睛警觉地扫过往行人的眼神。同时,《红楼梦》里的好了歌在脑子里回响:“......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子孙谁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