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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如水

发表日期:2006年9月27日  出处:http://shanlang.2000y.net 自创  作者:吴哑子  本页面已被访问

感动如水

作者/吴哑子

父爱是一潭碧绿的净水,承载着一船沉甸甸的母爱,渡着我平安地从人生的此岸到达彼岸。

                                                                          ——题记

大学四年来,我一直没有勇气写我母亲的爱。我不敢写,我怕我笨拙的愚钝的笔无法描述清楚母亲那沉甸甸的爱;我胸腔内那根情感的弦绷的太紧,我怕我的笔端轻轻一碰,她会嘣的一声碎的彻底,留给我满地的破碎记忆。

我的母亲在寒冬腊月里生下我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一天舒服的日子过。我很孱弱,为母亲,为家庭带来许多麻烦。她一边要照顾整个家庭,一边养育着羸弱的我。我上学,我中考,我又参加高考,每一次的转折,带给母亲的是自豪,可也给她本来就沉重负担的双肩上增加巨额开支。母亲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她总是轻松地告诉我,在学校好好学习,别的什么也别操心。

我上了大学,每次写信,母亲总是说家里很好,让我在学校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可以了。我知道,母亲永远也不会把家庭的压力说给我的;我也明白,就算家里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母亲也不会向我透漏片言只语。我清楚,母亲是怕家里的那些事情会影响我在学校安心学习,怕我在学校无端忧愁。我一直感激母亲,感激她无私奉献,感激她燃烧自己所有的青春和激情,为我前进的脚步点亮一盏盏明灯。

我参加勤工俭学,打电话告诉母亲,不必再邮寄生活费了。省点钱为家里添置些新的物件,不要太艰苦了。母亲平和地告诉我参加勤工俭学要照顾好自己,吃好穿暖,别累了自己;母亲又告诉我能打工也好,要是累了就不要干了,家里会想办法解决我的生活费问题。我知道,家里为了我上大学的花费,基本上是家徒四壁了,可她还依然告诉我家里会想办法。

兼职工作做了一年,我要毕业了,大四的时间很紧张,要考试的科目也多起来了。于是,我辞职了,在电话中母亲还是平和地说,要以学业为重,辞职就辞职了;母亲问我是不是生活费不够了,她告诉我不用担心,家里会准时邮寄生活费的。我问家里一切都好吧,我说最近内心很烦躁,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母亲停顿了一会,坚定地告诉我:家里一切都好,让我不要记挂。

后来放假,我回家。到三叔家天已经黑了,我便在三叔家住下。吃饭的过程中,三叔告诉我一个月以前,父亲的手被砸伤了,三根手指头的骨头都砸坏了。我一紧张,那正是我在电话中问母亲家里一切是否好的时候。三叔说前几天父母一起下来看我回来没有,父亲的手指头还在肿胀中。父母在三叔家呆了一天没有等到我,很失望,说我怎么还不回来?

听三叔叙述完,第二天一早我就回家。三叔留我玩几天再回家,我没有留,我内心焦急,我恨不得早点回到父母身边;三叔说那你先回家看看也好,离家半年了,早点回去看看,过几天再下来玩。我答应了,急匆匆地往家里赶,我知道,父亲在受伤时多么希望我能在他们身边,可我在几千里之外的新疆上学,回去一次是多么的艰难!

我到家已是中午,母亲不在家,她知道我要回来,去很远的地方买菜去了(我的家在农村,交通不方便,买任何的东西需要去很远的地方),她要为我做我喜欢吃的菜。父亲看到我,很高兴,问我饿不饿,他要给我做饭,我说我不俄,我早上在三叔家吃过了,父亲说那就等母亲回来做饭给我吃。我问父亲手上的伤杂样了,父亲轻描淡写,已经好了。我看了看,三根手指头还肿的老高。我的内心痛苦起来,看到受伤一个多月了还肿的那么厉害的手指头,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熬过来的。

太阳偏西了,母亲才回来,满脸的汗水。看到我,母亲高兴起来了,她顾不上喝口水,就急忙去厨房做饭。母亲很快就整了一桌子菜,我们一家坐在一起吃饭。母亲说很久都没有做这么些菜了,母亲说她现在懒得很,每顿吃饭都是和父亲凑合。我嘴上不说,内心很清楚:母亲哪是懒啊,他们是怕买菜花钱,这都是为了我在学校吃饱,他们把一分钱掰两半花。

后来我问父亲受伤的经过,母亲说都已经好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啊。我告诉母亲,还是告诉我吧,不然我一直都不会安心的。母亲看我诚恳的眼睛,平静地告诉我,父亲是在抬打麦机时受伤的。父亲和院子几位叔伯兄弟一起抬打麦机,路过一斜坡,抬打麦机的绳索断了,父亲在前边,打麦机砸向父亲的身体。父亲一转身,手撑在地上,滚向路下,才逃过一次劫难,可打麦机却从父亲的手上扎了过去。母亲说父亲差点就丧命了。母亲说的平静,可我的内心却紧张的异常。母亲说父亲刚受伤的时候,疼的满屋子转,连生活都不能自理。母亲一个人既要照顾父亲,又要忙地里的农活。母亲说她常常一个人流泪,她那时候很想看到我在她的身边,可一想到我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上学就放弃了她的想法。我说父亲受伤的时候正是我打电话回来的那几天,我还问了怎么不告诉我呢?母亲说当时确实准备告诉我,可一想到我在学校会担心也就没有告诉我。

我没有责备母亲,我理解母亲的心。我问母亲,父亲伤成那个样子了,怎么不去看医生?母亲告诉我那时候家里的钱不多,刚好我又辞职了,家里得给我准备生活费。我无语凝噎,背过身将眼泪流在了心田。我平静地告诉母亲,无论如何父亲应该去看医生,你看父亲疼成什么样子了,我的生活费迟几天没有什么,我还可以再去打工。母亲说我已经给家里减轻了很多负担,不能让我太受累了。母亲告诉我,那段时间她一接到我的电话,会高兴很长一段时间,当时的压力在接到我的电话后,会很轻松。我汗颜,我在学校是多么的吝啬啊,一学期也就给家里几次电话。

大四开学一个月了,课时安排我们思想政治专业的学生该教学实习了。学校安排我在石河子市三中教学实习,可我班上有双学位的同学,周末要上课,而他被安排在克拉玛依市五中,离学校很远。他找我商量想换一下,我答应了,我知道离开石河子实习,去很远的克拉玛依市会多花费一些钱,可我还是答应了同学的请求;大学也就这么半年多了,同学又有几次请求我办的事?我给家里打电话,说我被安排在克拉玛依市五中进行教学实习,母亲说学校安排的就去吧,要听话。母亲问我克拉玛依市离我上学的地方远不远,过去能否习惯?母亲说出去了花费大些,她会过几天再给我寄点钱过来,让我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别太苦了自己,该花费的就花费,别舍不得花钱,母亲说家里会想办法的。要挂电话时,母亲再次叮嘱:一定要吃饱穿暖。

已经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要母亲如此牵挂,我内心深深地痛苦和自责起来,一转身,眼泪便也肆无忌惮地挂在了脸上。

 

                                                  2006年9月26中午于石河子大学师范学院第二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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