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欢娱

 作者/编辑   落花伴雨亭

    人总是脏的，沾着人就沾着脏。

        ———张爱玲

（一）

    午夜的街头，到处都弥漫着腥臭味，太多暧昧的交易此时正在猖獗地进行着。开放是把经济搞活了，可随着人们思想的开放，身体也在跟着无节制地越轨。

    没听人说：男人无小姘等于瞎胡混，女人无情夫，活着不如猪嘛！

    乔麦觉得自己就属于后者，她在本本分分地过着日子，可她那做外科医生的老公却经常出去嫖娼。

    朋友劝解她：“麦子，别傻生气啦，现在的男人十个里有九个都在嫖娼，丑事人人有，不露是好手！尤其是外科医生，人的身体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一堆烂肉，可以随意地切割解剖，那么男女生殖器官也就是烂肉上的一件小玩意儿而已，谁摸摸谁用用也就不足为怪了。”

    可乔麦就不认这帐，说和被男人玩滥的女人分享老公，恶心！宁可自己身体闲着也绝不让和其他女人有染的男人碰自己一下，于是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婚。

    现在离婚手续办理起来非常容易，乔麦和老公进去和出来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由一对夫妻变成了路人。俩人结婚四年，也没要孩子，房子是男方父母提供的，所以财产分割起来也很简单，乔麦拿着自己随身穿的衣服就走人了。

    父母不知道乔麦离婚的事，还以为他们的姑爷外出学习，女儿回来住娘家呢。

    有一天朋友请客，乔麦回来晚了些，母亲就唠叨起来没完没了，这让乔麦有了种不自由的感觉，于是她拜托朋友四处租房子，想自己出去住单身。如此一来，大家才知道乔麦离婚的这码事，有好事者也就开始了不厌其烦的劝说，可乔麦却是这耳听，那耳出。

    她对婚姻确切地说是对男人已失去了信心，因为她不是没给过老公机会，但老公却一直在阳奉阴违，他口头上起誓发愿说一定悔改而背地里还在继续做着那肮脏的勾当，对这样的男人乔麦实已不抱任何幻想了。

    离婚不到一个月，朋友终于帮乔麦找到了房子。是与一位叫齐奇的女孩合租的两居室楼，六百元的房租分摊后每人三百元，这使乔麦暗暗庆幸。因为作为普通职员的乔麦，月工资刚千元左右，与人合租楼，既节约了开支又有人作伴，何乐而不为呢。 

（二）
 
    搬家那天，齐奇很热情，一直帮着忙东忙西的。她梳着像刺猬一样的短发，高挑的个头儿，小巧的嘴巴，笑起来时还会露出一对小虎牙，给乔麦留下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齐奇自我介绍说是搞广告创意的，芳龄28岁，这样正好比乔麦小三岁，所以她就甜甜地喊乔麦姐姐。

    齐奇很大方，她主动让乔麦住阳面卧室，但乔麦婉言谢绝了。因为她整天上班，租房子只是住个宿，阴面阳面都无所谓。

    乔麦搬到新家的第一夜睡得不是很好。

    这里是闹市区，对面就是一家歌厅，吵闹的音乐声和那些醉酒后声嘶力竭的叫喊声震得乔麦的耳膜嗡嗡响。本身换了地方乔麦就不是很适应，再加上刺耳的吵闹，所以根本就无法入睡。于是她打开台灯，翻出一本杂志看，可看了几页又觉得疲倦，她索性拿棉球塞住耳朵，也不知过了多久，总算睡着了。

    早晨醒来去卫生间时，发现走廊里多了一双高跟鞋，她猜测是齐奇带女友回来同住了。于是就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怕惊扰了两个女孩的美梦。

    两间卧室的门相距不足两米远，乔麦刚躺下，想再睡会儿早觉，就听到对面的卧室里传出嬉闹声。乔麦断定她们醒了，于是又起身穿好衣服，下楼出去买早餐了。

    大街上的好多店铺都没开门呢，乔麦看看时间还早，就直奔附近的广场，加入到了晨练的队伍中。

    乔麦买早餐回来，两个女孩都洗漱完毕了。穿着睡裙的齐奇带着清新的笑意，一对虎牙在红润嘴唇的衬托下更显生动。另外一个女孩样子娇小，说话声音柔和，看到乔麦买回早餐，毫不生疏地拿过就吃，这反倒让乔麦没了距离感。因为大家都没涂脂粉，所以她们边吃边比较谁的皮肤白净细嫩，早餐桌上一阵叽叽喳喳的说笑声。女人和女人之间沟通起来就是这样容易。

    以后的日子里，乔麦常看见那女孩来此，齐奇叫她丫丫。乔麦对这个娃娃脸的女孩印象也不错，每次来，丫丫都会从超市买来一些小食品，三个女人坐在一起无拘无束地边吃边聊。

    上班有同事，下班有齐奇，所以，单身的日子并没给乔麦带来寂寞。

    六一儿童节这天，正赶上乔麦休班，于是她买来一只烧鸡，又买了些青菜，让齐奇叫丫丫也过来，三个女人聚在一起好重温一下儿童时的欢乐。

    做好饭菜，齐奇依然没拨通丫丫的电话。后来齐奇又把电话打到了丫丫的家里，丫丫的妈妈告诉她：丫丫和男友一起出去了。

    一听这话，齐奇拿电话的手直颤抖。这是乔麦与齐奇相识以来，第一次见她如此着急，只见她的脸色也由开始时涨得通红又渐渐转变成惨白。

    这一晚，她们无所顾忌地聊东聊西，话语一会沉重一会舒缓，两人在不知不觉中竟喝了一瓶白酒、一瓶红酒。齐奇烂醉如泥地躺在乔麦的床上睡了，而乔麦的胃里却翻江倒海起来，一遍遍地跑到卫生间去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