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爱上了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从学校旁边的书店里出来，看着路上的行人，竟想不出自己该往哪里走。
今天，就上午两节课，下午没课。书店里租了本书刚看完，又还了。不知道为什么每到星期五，心里都慌慌的恐惧，特别是上完星期五上午的一二节课，对我来说就是煎熬的开始。这样的煎熬一直要持续到星期天过了。因为星期一，又开始正常上课。那样的话，我才不会感到害怕，孤独与恐惧。
我没什么爱好，顶多租本小说窝在屋子里看。也没什么朋友，更不用说女朋友了。别以为我不是人，偶尔我也会做一下相思梦。无数次在梦里达到高潮，醒来后发现是梦。其实大一的时候，我曾暗恋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到现在，也没表白。因为在梦里我早已将这份爱情玷污了。但是我又不愿放弃，我想我该从精神深处完全的拥有她，可是我始终没有行动。在我的梦里，她是那么的完美。我怕现实的她，会让我伤心，失望。所以我并不后悔。
在这样阳光灿烂的下午，人家有女朋友的早就去陪女朋友了。而我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抓挠着头，实在想不出更好的事做和去处。淡淡的哀愁萦绕于心。终于，又转回书店，还是租本书回去看吧。
大学就这点比较好，看武侠，看言情，无论你看什么都没人管，时间也比较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除了非法的事。就连在校园的林荫路上大肆的接吻也不会有人管。甚至有人还会，似解风情的绕路而行。我属于那种不解风情的那种，因为我没有绕道的习惯。看着他们那个投入劲，怎么会在意是否有人从他们旁边经过呢！所以我没管那么许多，肆无忌惮的看着他们酣畅的接吻和那份投入劲。再想想电影里的那些接吻镜头，感觉和这差不许多，不过还是有不一样的感觉。只是自己说不上来而已。
现在的大学生接吻，根本不在乎什么场合，只要感觉来了，都会旁若无人的接吻。我面前的两位同学，太投入了。有辆车，按了半天喇叭，他俩才意兴未尽的走开。这要是在法国巴黎，是不是像传说的那样，汽车会给热吻的人们停车让路呢。哎，不过，在中国可没有这样的传统，就算在校园也没有。都怪那辆车，破坏了人家的兴致，也让我显得很无聊。
在自己租的小屋子里，看着租来的小说，是我大三极雅致的休闲了。不知不觉的都大三了，也没有什么课，该拿的证书也都拿了，也不打算考研，日子舒坦的很。只是有时会突然感觉缺点什么。我租来的屋子带一个阳台，在这个阳台上看书真是有情趣的很呀，偶尔还可以看看路过的行人。只是这里有点偏僻，很少有人在这里路过。要是有人路过，对我来说是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有点兴奋。尽管我不认识对方，可是在我心里总能激荡起点什么。我也很希望他们是我认识的什么人。自从寝室搬出来租房住，就有一个习惯，站在阳台上看看。我租的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楼房的住房结构是每个单元的一层是两套住房，我租了其中一套。两套住房的阳台没有挡板可以一览无余的那种。自从搬进这个算是属于自己的空间后，我开始注意清洁，就连阳台也要每天做清洁，好让自己在上面早读，做作业心情也会舒畅一些。
不过，时间长了我发现，我们这单元就我的阳台最干净，因为我是穿着拖鞋进屋的。我不允许，有太多的灰尘进到屋子里。而别人，尽管是老师的住房也是直接穿鞋进出的，尽管屋里都是木制地板。当然，他们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在这样一个相对荒芜的郊外，除了乡土，还有乡气。没人愿意那么麻烦，要脱鞋进屋。不过，我倒是我们这单元的例外。我住在最顶层。所以看得很清楚。我的小窝除了干净外，就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了。不过，房东留下的那个可以转的老板椅，我到很是满意。这样我就经常坐在椅子上看着阳台外的世界。
在大学里，说实在的，有很多男生都有一个癖好，就是一边走路，一边搜寻着路上相对漂亮的美女。且美其名曰：美丽瞬间，岂敢错过。好歹也没辜负《停下来，欣赏路边的风景》一文对我们的影响吧。我也有这爱好。在我的脑海里，总希望能看到一个让我眼前一亮的女生，有点时尚的那种。可是我的审美观有点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往往我看着一穿着比较前卫的女生，就会认为那是美女。可在我寝室的那帮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看来，我所谓的美女只不过，是穿了件比较漂亮的衣服而已。所以，在朋友面前我是不懂得欣赏，没有内涵的肤浅之人。是呀，内涵，大学里什么都讲究内涵。谁知道内涵是什么东西，漂亮也要有内涵，我想了很长时间，我还是没想通什么是内涵。可有一点我很清楚，穿的漂亮的女生应该是懂得打扮生活的人。我不知道是这样的观点和他们的观点有怎样的不同，还是别的什么不同，最终导致我和他们的审美观点不一样。管它呢！不就是审美观吗！还不兴审美观多样化呀！
我就感觉对面阳台的那个美术老师挺漂亮。雪白的无袖白棉连衣裙，配着一双尖尖的但还有点平滑的midia款式的高跟凉鞋。挽起的头发最后一缕像麦穗一样在空中摇曳，深邃的眸子里水一样的晶莹，画画的专注有如沉静的湖水。端庄凝重的微笑竟有蒙娜丽莎那般美丽。搞艺术的人，就是不一样，总有一种很特别的东西在他们的脑子里，甚至穿衣，走路一样的小事都那么特别。我用手机偷拍了照片拿回寝室，虔诚得给寝室的那帮家伙看，他们要么说看不太清，要么就说人家结婚了吧。我一肚子火，愤愤地说：“等给你们拿张大的真人照片给你们这帮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看看！羡慕死你们！”就好像这是我女朋友一样。
我关注这个美术老师很长时间了，只是她从来都没向我这边看一眼，甚至撇一眼都没有，只有在夕阳落山和太阳升起的时候，她才看着升起和落下的太阳，手上不停摆动着，应该是在画着什么吧。平时，一般都是低着头看着画板不停的在画着什么，要不就不在阳台上。 她除了画画很少干别的什么事情。或许做了，我根本不知道。有时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我特意大声朗读英语，用极标准的美式发音。可是一样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被打扰的迹象都没有。我这么一大活人和她的阳台仅隔2米远，就愣一点都没有感觉。真是我这一生的耻辱。以我的个人魅力，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对我人格的亵渎。在我记忆里，只要我想引起那位女生的注意没有一次，不会不成功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冲她们读英语，用最标准的伦敦英语，要不了几分钟她们一般都会，冲我笑笑说：“同学，你的英语有点像狼吼。” 我一般也会很礼貌的说：“不好意思,You look so pretty in my mind.”，心想：你们懂个屁，这她妈是伦敦英语。不过我的目的不在于此，也懒得教导她们。不过这句英语她们都不约而同的知道是什么意思，听了之后能站着和我说话的不多，大部分是眼一翻就在那儿犯晕。完后，我赶忙抢救，装作在读书上的句子。这招很灵的。至今没人能识破。一般都能助我度过险关。与美女的距离自然就拉近了。我的目的是想引起她们的注意，往深了发展到想过，也有不乏主动和我靠拢的，只是到关键时刻，她们都会如出一辙对我说：“我不是很随便的女生！”靠，谁他妈说你随便了，就好像我他妈很随便，三句话就要和人上床似的。真是不爽，一听我就没了兴趣。没几天，就和美女说拜拜，尽管还没开始。不过幸好还没开始。我是有点色，可是我只有色心没那色胆呀。我最痛恨这种亵渎人格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了。可是对面的这位美术老师虽然不是以这样方式亵渎我的人格，可是她却无意当中伤了我这个革命般火热的自尊心。我想，总要找个机会让她知道我是谁，不然她是不会知道武二郎的身材有多伟岸。可是机会不容易找呀，我喜欢那种自然而然的和陌生人搭话，我认为这样的技术含量高些，套用葛优的那句话，就是：我最讨厌那种粗鲁般直接和陌生人说话的方式认识了，特别是和陌生的女生和女人，我认为这太没什么技术含量。可是这样的机会对于对面的这位难以捉摸的美术老师来说实在太难了，我很少能在外面碰到她，在阳台上又吸引不了她的注意。这总让我很沮丧。甚至有点失落。
我拿着租来的书，晃晃悠悠的往楼上走，到家的时候我发现到处是水，心想这她妈的怎么了，水淹龙王庙呀。我立马开了门，跑屋里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是我最后发现，水竟然是从对门美术老师家流出来的。这满地是水。我一看就火人了，这房东的地板不全玩完了吗！我跑过去准备发一通雷天阵地的大火，以报我被她漠视之仇。可是我跑过去看着她这样一个中年妇女堵漏水管的狼狈样，楚楚可怜，我的火竟神奇般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我还是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的样子，等着她说话，这样我才有尊严吗？其实我心里早就想帮她解决问题了，这样一个中年女人，对这么简单就可解决的水管漏水问题竟束手无策。她的阅历都哪里去了。我等她说话，等她求我。只要她一说我就立马帮她解决掉问题。因为我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可是她还是在拿一个破塞子在堵漏水管。 整的满身都是水，也堵不住，堵住又被冲开，冲开再堵，就这样反复着。我还是按捺着我的性子，一定要等她先说话，至少一句对不起也可以。我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除了画和模型，好像什么都没有，不过好像还有一张床。就这么简单，可是她在我心里是那种有点摩登的那种女人，至少也该有个梳妆台之类的呀。哎，我等了足足能有五分钟，水像小河一样慢慢的悄悄的潜入我的小家，我就纳闷了，不顺楼道往楼下流，竟往我屋里流。真是见鬼了。就算五十年代的盖房子技术差些，也不至于像伽利略测两个铁球同时落地的斜塔一样歪吧。平时也看不出什么呀。可是水像跟我有仇一样的往我屋里流。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也不能再等了，再等我屋里的地板就彻底的完了。四十多年的木制地板，再让水这么一老的泡！哎，我实在不敢再等下去了，走到她的厕所里，使了使劲把总开关给拧住。水嘎然而止，我上厨房里再看她，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哪里见过这种情形。一般都是我找别扭，让别人让着我，哄着我。要是三句话让我不高兴，就给他们难看。然后，别人再来赔不是，说道歉。就连那些和我有过一小段的女生也一样。可是现在，一个这样漂亮端正的女人在我面前哭得跟什么似的。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我用尽我自己创造的和我所看到的小说上所有能安慰人的话，都用她身了。总算没白说，最后她乖的像孩子一样啜泣的答应我回屋里换衣服了。我帮她清理战场，累得要死，她到好，换了身衣服后竟拿出画板在一边画画，镇定自若，就好像刚才哭得不是她，这地板也不是她的一样。反倒好像是我的。我先打扫完她的屋子，才打扫我的屋子的。等一切都忙完之后，我发现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我一下子把自己扔在床上，一动也不愿意动。我感觉自己像死了一样。琢磨下午干的事，帮一个陌生的女人清扫屋子。可是她好像还一句话没跟我说。一句谢谢也没有。可是搞湿我的地板总该说声对不起吧。连这样的话也没有。我这郁闷得要死。我记得我是去报仇的呀，可是仇怎么没报呢！好像还是我主动帮人家解决问题，主动安慰人家，又主动帮人家打扫战场。 我的自尊都哪里去了。想着想着自己迷迷糊糊睡着了。
突然我感觉有人推我，我睁眼一看，是隔壁的美术老师。我立马打定主意，这下我不能主动和她说话了，这是她上我屋子里来。至少也该为刚才的事说声谢谢吧。哈哈，我有些得意。我就这么看着她，看着这个几个小时前还哭得跟什么似的女人。我肆无忌惮的看着她，等她先开口。她看着我，眼睛里有几分难以读懂眼神，是忧郁，是兴奋，还是别的什么。 反正没看到感激，她伸手过来解我的衣服。温暖的手，触到我的胸膛，一股热流迅猛的充斥的身体的某个部位。除了我妈，没那个女人触过我的胸膛。我意识到可能要发生点什么，就这样的失去我的第一次了，竟生出点悲壮之感。她把我的衣服扔到一边，就像三级片里的那样。然后她又脱我的裤子，不小心触到我身体的某个什么东西。之后她停了下来。“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洗洗，我做了饭，过来一起吃！”她说着出去了。一阵躁动之后，顿感羞耻。自己都想哪去了。迅速进行心理调整和生理平衡。我那里受过女人这么亲近的接触过呀。还算好，换了身衣服总算平静下来了。我一副小人相，讨好似的溜到她屋里。我想应该以好的形象讨好她，别让她因为刚才的事瞧不起我。我赶忙过去，帮她端饭，放桌子。不过，看她那样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就像我们认识了好久那样，她做她的事，我做我的。我坐在桌子旁，她也坐下了。她终于笑了，一看那笑就不是挤出来的，很会笑，笑得那么美。可是刚才一言不发，现在又和你笑。真是摸不透女人。饭菜很简单，看样子她是很长时间没有做菜了，饭倒是挺香，可是菜好像有点咸。
“有点咸！”她皱皱眉头说。
“有点，你把卖盐的给害了吧！”我想幽默一下。
“哈哈，那你快去把卖水的给害了吧！”她笑了。
“看来真得加点水了，不然太咸了。”我有点受不了这咸。
“那你加点吧，我好长时间没做饭了。电饭锅都是刚翻倒出来的。”她还是淡淡的微笑着。想解释什么。
我真的有些感动，长这大，除了我妈，没人会专门为我做饭。“你一个人呀？”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离婚了，没有孩子。”很简单，没有什么牵挂，就好像这样的不幸对她来说只是吃饭一样的小事。
我没有问下去的理由，也没有勇气问下去。想想刚才她哭的那么伤心，或许那就是别人的软肋。哎，这样的一个女人，没人照顾。如果我工作了，说不定，我可以照顾她。可是我还没工作。我转移话题，学着小说里的那些绅士，说一些幽默，讲一些哲理。调解氛围。她也变得健谈了，说了很多她自己的事情，甚至她为什么离婚。
她吃饭太慢了，我真想迅速离开，回去睡一大觉，我太累了。可是，她还没吃完，我走了不礼貌。我就一边看着她的画，一边跟她侃着大山。我突然发现画板上的那幅人物画，很是面熟，我举起来看，竟发现那好像是我下午扫水的样子。弓着背，手拿大拖把，眼睛竟也那么专注。我第一次发现我竟这么专注的在做一件事情。我有点不好意思。难怪她下午在那里一直画画。看来她是找到了点灵感。哈哈，我是她的灵感。我写小说的时候也一样，一旦找到灵感就必须马上写下来。即使在路上。要是有事情那就没办法了。
我迅速，放下画板，回到自己的屋里，打开电脑迅速敲下上面的文字。
可是，我的文章怎么结尾，实在使我难为情。我说我留在屋子里，继续调侃，最后，和那女人有一夜之欢之后，就有陷入彼此的个人世界，就好像两个人不曾认识的陌生人一样。她依旧画画，我依旧早读，谁没也看到谁。这样的结尾固然有些凄美。可是，多少有点落入俗套。也有抄袭之嫌。但是我一直没有想到一个好的结尾。
一个星期后的傍晚，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捧着一大把鲜花。敲开了她的门。跟她很亲密的样子，拿着一张画，兴奋的说着什么，好像得奖之类的。不过那一刻，我的心酸酸的，有什么东西刺痛了我。我真想冲过去跟她说，我爱你。可是我没有，有的只是泪水，年轻的泪水。
那一夜我爱上了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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