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偶记

          花之魂

自称小女人与年龄没有任何关系。曾经有个友人因了我的小心眼，称我小女人，我当时觉得这称谓对我是种轻侮。在我心目中，小女人是那种带着景仰的心情观察丈夫的表情从而作出决定的女人。她们一面扎起围裙柴米油盐，一面辩听着门铃及时接下老公脱掉的衣衫迅速挂起;收拾完厨房后，一面拖着地板一面考虑着手头的那件毛衫还要几天才能织完;而做完家务闲暇时，小女人仍有心里的事务要打理，一面计算着本月的话费、水费、电费超预算多少，一面计划着下年存款能达到几万。而我，虽然也会把老公随意扔在沙发上的衣衫平展展地抖开来挂起，却整个过程充满埋怨，少了小女人的淡定从容、无怨无悔。家庭的开销方面，我没为各项费用开支作过任何预算，亦不在意将来会有多少存款。而且在外人的直观看来，我是那种个性明显，带点孤傲，带点冷漠的职业女人，我自认无论如何也跟小女人这称谓没有丝毫的牵连。可是一两次偶然事件，让我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小女人一面，心里不由得赞同那友人说的有理。

有个周末，住校的女儿被接回家后照例要求去酒店吃大餐，本来一家人兴高采烈地要出门了，老公却不合时宜地重拾起旧日我俩有分歧的话题，他一顿抢白后没等我回应自顾下楼而去，结果可想而知，怒气冲冲的他在楼下鸣喇叭催促，委委屈屈的我坐在客厅里泪水涟涟。12岁的女儿抓起电话有理有据：“爸爸，你这是干吗？你们这样子我们怎么能吃的下这顿饭？你跟妈妈有什么不同意见，你先上楼来跟她好好交流，心结打开了我们才能有滋有味地吃饭，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开来？……”我一下抬起朦胧泪眼望向身高已超过我的女儿，心中忽然软软地有了几分小女人的无助。

前段时间上网与友人打牌，那天我们没牌运，或许因他输的心烦，或许仅因他爱玩闹（他自称猴性难改），连输几把后他开始骂我笨，说跟我合作才会输得那么惨，我又羞又怒抽身而退。带着几分恨意，以后的上网时间都隐身登录自己去打牌再不肯找他合作，多少天以后再度合作时，听他细细地说起近况，似乎并没那个时日的记忆，只是说自己觉得过的很轻松、很平静，想玩的时候就去随便找个房间打几把牌，并不在乎对家水平是否影响自己的积分，想写点什么时就根据思路信手而来，写完就发帖也不刻意去修改什么，累了就看看电影，觉得自是悠闲自在。全然没顾及到周围有谁受他的影响或悲或喜，而他也不去主动打探谁的私事，有几分超然。原来我白白暗暗较劲那么多天，心中不由的默认自己是个小女人。而与此同时我心释然，是小女人又有何不甘愿？是小女人，在家可以虽近不惑仍做小鸟依人状，半娇半嗔让老公乐颠颠帮着做家务，在外可以放下矜持和冷漠给自己也给别人一份轻松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