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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边缘
我一直以为,自然界的风雪是极富有灵性,颇具人情味,且能因时、因地、因人、因情、因境而走进历史语境、融入时代画卷,散发她玲珑多姿的个性色彩的。
不然,何来东晋才女谢道韫“未若柳絮因风起”的吟唱;继而在西安的灞桥、灞桥的驴子背上又有那隽永的浪漫诗话;而在今天江南的缤纷灯火中,又给我们以既洁白又缠绵,既现代又古典的温存呢? 江南的风雪夜是迷人的。风,与雪絮语;雪,与风呢喃。在这落雪的夜,邀上一两个道中密友,寻一不俗酒家,围坐于红泥小火炉,共品珍藏多年的上等女儿红,享受着漫天的风咏雪舞,实在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室内,乡情、友情、谈诗论道而乐也融融,如坐春风。古今中外的人情世态,皆在谈笑中化为诗趣酒兴。
窗外,飘逸的风伴着娇俏的雪,婀娜飞舞,一如玉洁冰清、无邪天真的少男少女……
“雪拥蓝关马不前,雪满山中高士卧。”这是古典的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这是现当代的雪。
雪,可以说是我们民族的一种文化基因。
于是,自然有雪的延伸:关于历史的雪域、人生的雪域、思想上的雪域、哲学上的雪域……
不是吗?历史无雪域则历史不耐寒;人生无雪域则人生不知暖;思想无雪域则思想难过关;哲学无雪域则哲学无以知高洁。把雪域边缘化,难怪程门立雪成为绝响。
哦!与风雪为伴,人皆视为畏途,然十之八九,又都酷爱风的活泼自由,雪的冰肌玉骨。
这意味着什么呢?是现代文明的喧嚣,边缘了“独钓寒江雪”的骨品天籁,还是骨品天籁的寒江独钓边缘了喧嚣的现代文明?
风雪无古今,文明有今古。
到底,谁边缘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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