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记忆中也是与此相同的早春,你在幽深的草丛中,轻轻地向我走来。没有如花般大红大紫的绚烂与热烈,只有那草尖上的晨露,透着一份轻灵与飘渺。没有争芳斗艳,力求一展妩媚的丰姿。你以独有的淡然与无声,描述着圣洁中的绝美。 在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这样的清纯让我惊异。在诚信崩溃的现实中,这样的真诚让我慌张。虽然我焦渴地期盼能获得一份清纯,一份真诚,但,刚走过冬天的人,总是特别的怕冷。
不敢有太多的企盼,更没有不着边际的幻想。只想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你,看着你在阅读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喜、怒、哀、乐。
并不是你裙衫的清香,迷倒了我的魂魄,也不是你漫妙的身姿,迷失了我的本真。就是这句平常话:“你也会病,真的让我很担心呢”,使我将幽幽清纯,荡荡如风的你,烙藏在了自己的心底。
于是你那娇俏的模样,成了我破土复活的动力。你那如燕的呢喃,融化了封存已久的坚冰。欢喜时,我有了倾诉衷肠的欲望。忧伤时,我有了诚求心慰的期盼。
就这样遥遥欣赏,就这样顺其自然。不知不觉中,欣欣然已将情丝神往。
二
我曾将你想象成一只从天堂飞来的小鸟,偶然间遇到了一棵老木棉树。当你在老木棉树上空盘旋时,并不是因为那满树的大红花使你留连,更不是想找一处好枝桠,来筑造自己理想的美巢。
你只是希望这棵老木棉树,在春天到来的时候,也能注入一份生机,使那裸露的枯枝上,能再生出一丝嫩叶。于是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动人与奇特的故事,更没有什么石破天惊的山盟海誓。只是在这暖暖的春日里,平平淡淡地相依相守着。晨起,你为老木棉树唱一首晨曲,暮归,老木棉树为你托起一夜的梦。
也许就是这鸣唱与无言的巧妙结合,才使得彼此更加地知冷知热。经历了尘世的沧桑,残留下的碧水柔情,荡漾成一道独特的长波。那波峰之上,就是那朵日日夜夜期盼、岁岁年年守望的,在灿烂中绽放的心灵之花。 咸咸的,是幸福的泪揉进了我的眼,稠稠的,是炽热的情流进了我的心。超越在现实之外,升华在灵魂的界限。彼此洗涤因世俗而变的苍茫的眼,遥望关山万重,聆听那心音的鸣唱。
三
现实的无情,曾使我孤寂在自己封闭的深渊中,极度消极的情绪,使头顶上不时地浮现着毁灭的光环。曾经渴望的真、善、美,我听不到的是那渐行渐远的足音。飘落四处的假、恶、丑,我看到的是那舒展着自豪的身影。 无奈的逃避,只能在虚幻中,用泪水打湿自己的诗行。无情的现实,只能在空灵间,才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多想能在漆黑间穿云破雾,可何处会有那盏引路的灯?
当茫然的心,处于幽冥般的境界时,你划出了一道清明的荧光。也许在你看来,那点光真的是微不足道。但我明白有了这道光,就能使我的思维脉络在瞬间清晰起来。繁杂多变的世俗,也被梳理的一目了然。
抛开沉重的功、名、利、禄的行囊,简单地装进真情万千。焦灼的目光里,再也看不到功利的影子。回眸一笑中,凝刻着三生的期盼。现实可以将我湮灭,而你则可以使我在黑暗中重生。
四
多想为你写一首憾天动地的唐诗,让飘逸的诗韵,久久回荡在彼此的心间。 多想为你唱一阙清新婉约的宋词,让精确的词意,幽幽诉说那炽热的真情。我横笛浅笑,浅笑三生有幸能彼此相遇。你裙裾摇曳,摇曳苍天有眼能彼此牵手。 笛声悠扬,动听的旋律,吹出的是一曲《天堂之约》。也许这真的是绝世的清音,但我决不会因此而悲然失望。只要拥有爱恋的航船,何须再设计什么此岸彼岸?
舞步飞扬,轻盈的跃动,合拍的是一组《永生相挽》。也许这一生彼此不会相见,但你决不会为此而蓦然神伤。只要拥有真心的柔情,何必再企求什么朝朝暮暮?。
并不想演绎风花雪月的凄迷闹剧,也不想创造横亘延绵的神奇故事。迷失的云层,不属于心知肚明的理性。彼此在清风吹拂中,度量着这前世与今生的情缘。 五
我行走在红尘烟雨中,在艰辛寂寞的旅途上。歌舞平升,让人尝尽了,人生的苦痛与忧伤。酒醉金迷,让人看尽了,枯败的荣华与富贵。人世沧桑,让人听尽了,情深与情浅的绝唱。 因为你是一株小草,我就不会再回到沙漠的腹地,发出凄绝的哀叹! 因为你是一只小鸟,我就不会再回到寂寞的山冈,等待静默的埋葬! 因为你是一盏路灯,我就不会在凄迷的暮色下,一步步走向深渊! 因为你是一位天使,我就不会在干渴的沙砾上,一天天走向凋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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