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男两女的奇妙情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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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日期：2007年5月6日 出处：http://lnwx.2000y.net 作者：◆ 碧流 本页面已被访问 次 |
在古镇乌迳的南边，两排旧砖瓦房夹着一条狭长整洁的街道，街里住着几十户人家，老一辈，少一辈，都是种烟的烟农。您别看街老，可尽出点子新鲜事儿。最近，又出了一件爆炸性的新闻——街东头李镇长的老伴要娶自家的女儿清婷做儿媳妇儿！
按说，这事谁敢信哪！可小丽她妈“八里香”一口咬定，还起誓：“谁扒瞎，舌头尖儿长疮！”就连李镇长自己都承认确有其事！
原来，李镇长老两口年过半百，跟前有一儿一女。儿子叫铭文，姑娘叫清婷。这兄妹俩都满二十四岁，可哥哥比妹妹还大仨月零五天。儿子铭文在烟草公司工会当干事， “烟站姑娘”清婷，正跟西头杜寡妇的儿子烟田技术员杜祥金处对象。
这天，清婷和祥金正在镇中学后边枰砣岭上的松林里约会。没想到，在不远的一棵大树后边，有人用侦察员的眼光注视着他俩的一举一动。谁？小丽她妈——“八里香”。这“八里香”，香就香在，老头子在烟田种烟，她在古镇保媒。特别是对烟田的“烟田子”的婚姻大事，更是格外上心。眼下，她见祥金和清婷这份近乎劲儿，心想：这一对儿是一万个不般配。她预感到有什么不祥之兆，扭动着肥胖的身子，向李镇长家奔去。
转眼，“八里香”气喘吁吁地来到清婷家，把在树林里“侦察”到的“情报”，绘声绘色地向清婷妈做了汇报。清婷妈听了，半信半疑地问“八里香”：“她婶子，不是你老眼昏花地看错人啦？”“八里香”有几分卖弄地说：“我是小祥金的”老娘婆”。他生下来头一个见面的就是我。他就是脸上抹三寸厚的泥，我也认得出！”清婷妈听了，沉思片刻，说道：“要说祥金那孩子，哪哪都可心，就差……”“八里香”忙接话茬：“就差是个种烟的——废话！不差这，我跑来找你干个屁！以前，我好心给你家清婷提了俩种烟的，你都不点头。眼下倒好，人家自己找了个烟田子'。那小祥金和咱一个街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万一处不成，到时候可好说不好听。唉，我呀，也是他娘的狗抓耗子……哎哟！俺那姑奶奶快下班了，我得点火做饭去！”说着，欠屁股要走，清婷妈上前一把拉住：“她婶子，帮人帮到底。这事儿，你得帮我拿个主意呀！”“八里香”说：“这好办，你看不上烟田的，那就赶紧给她找个烟站的。唉！可惜，跟我搭上话的，全是烟田子！”“八里香”说着，一眼望见墙上镜框里那张“全家福”照片。她端详着站在李镇长老两口身后的铭文和清婷，猛地一拍大腿“哎哟”一声，冷丁地把清婷妈吓了一跳。“我说清婷她妈，我倒有个瘦巴主意。”清婷妈忙问：“啥主意？”“我看哪……”“八里香”一指墙上的“全家福”，又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哎哟，不行，说了，你兴许把我给骂出去！”“哟，看你说的！你快说，我听听！”“八里香”指着墙上的“全家福”说：“你儿子铭文不种烟，依我看，干脆，叫你那宝贝闺女给你做个儿媳妇儿！”
清婷妈听了，眨巴着两眼，疑惑地问：“这，这好吗？”“八里香”脖子一扭，嘴一撇：“啧啧啧，你可真是的，想吃嘛，还怕烫着！”“八里香”话音刚落，清婷妈一把握住“八里香”的手，两眼眯成了一条线。两个老婆子会意地笑个没完。
“八里香”跟清婷妈嘀咕了一阵子，抬腿直奔西头杜寡妇家。
祥金娘正拿着老头子穿过的一件旧褂子，给儿子祥金改棉背心。见“八里香”进屋，就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老姊妹俩面对面斜坐在沙发上。
“八里香”一边拧着喇叭筒烟，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我呀，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祥金娘忙问：“啥事？他婶子？”“八里香”一字一板地说：“好——事儿，为你那宝贝儿子祥金的事儿。”祥金娘以为又是给儿子提亲保媒，心里一高兴， 噌！贴着炕沿就往“八里香”跟前凑了一尺半，就势往前一探身：“他婶子，女方住哪？干啥的？”“提起来，你还真挺熟。”“是吗？”噌！又朝“八里香”凑近一尺半：“谁家？”“八里香”眯缝着两眼，一仰脖，冲着街东“嘘——”吐出一股细长的南雄烟：“街东头李镇长的闺女——小清婷。”没等“八里香”说完，祥金娘“啊”地一声，噌！顺着炕沿往后退了三尺挂零。你再看那脸，晴转多云，好玄来场小雷阵雨。祥金娘低头叹口气：唉！“谁让咱孩子是个种烟的。”祥金娘再也说不下去了。“八里香”看着，鼻子有点发酸。忙说：“老嫂子，我来不是给孩子提婚，是拆婚！”接着，就把在树林里见到的情景，当祥金娘说了一遍。祥金娘听了，眉头皱成个大疙瘩。“八里香”满怀同情地说：“嫂子，你家大哥和俺小丽爹，跟李镇长是多年的老伙计。你家祥金和清婷又是从小一块儿玩儿，上学一个班儿，若用人家说书的话说，那叫……叫‘酸(青〉梅煮(竹〉马’。清婷妈那眼光，高着哪！就咱那祥金，志气再高，不还是个“烟田子”说到这，“八里香”往前一探身，压低了嗓音：“人家还惦着娶清婷做儿媳妇呢！”祥金娘听了，表示赞许：“那可叫好！又当娘，又当婆，还得说人家清婷娘命好！”“就是啊，人家挺好个事儿，叫咱孩子跟着瞎掺和啥呀！我看哪，晚黄不如趁早，闹不好，小的处不成，老的两下崩。到时候，孩子憋气窝火，闹出个三长两短……嫂子，你说呢？”“八里香”这一通扇乎，把个胆小怕事的祥金娘扇得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冠心病差点犯喽！
祥金娘送走“八里香”马上多了块心病。他拿起老头子那件旧褂子，想想眼下的难处，不禁掉下几滴眼泪。她一直等到半夜儿子回来，伺候儿子吃过饭，才问祥金：“孩子，你跟东头清婷是咋回事？”“没，没啥舍儿？”“你可别瞒着妈。以我看，就是清婷同意，人家老人也难说答应。咱这种烟的……”“种烟的咋的？种烟的就要打光棍儿？再说清婷爸不是那种人！” 祥金娘听罢难过地叹了口气：“唉，这，娘知道。可小丽妈早头给清婷提过俩种烟的，都叫给她妈闹黄了。咱比人家多啥了？你爹种一辈子烟，堂堂正正，宁折不弯，咱可不能瞅人家那白眼珠子。再说你爹在这种烟，万一为这闹出别的岔头，我们这穷家小户地可担待不起呀……”老太太怕儿子受不了，没敢提铭文娶清婷的事儿。只是偷偷地抹了把眼泪。祥金见了也有点儿难过，说“娘，你老别上火，我心里有点数，不会叫你老操心……”就这样，娘儿俩躺在炕上，各怀心腹事，翻来复去，一宿没合眼。
常言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古镇上这段新闻象长了翘膀，在烟站上传开了。古镇上的老街旧邻都跟着扯肠挂肚。“八里香”呢？却满以为自己做了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这天，“八里香”乐呵呵地到市场上买菜，听见两个邻居的女人在议论：”也不知是谁出的这馊巴主意，成全了一对，拆散了两双。”“可不，那帮种烟的小伙子说，这叫一枪俩眼儿！”“听说，是‘八里香’给支的招呢！”“哼，到时候，看她家小丽不往死里闹她才怪呢……“八里香”支楞着耳朵听着，早有些不大自在，忽然听到“小丽”二字，心里猛地一震：咋的？这，这里头还有俺丫头小丽啥事？想到这，她顾不得买菜，掉头就往赶。
“八里香”进家一看，她那小姑奶奶正趴在炕上直抽搭。“八里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忙上前问了声：“这是咋的啦？”小丽呼地翻身站起来，气哼哼地割了她妈一眼：“我死也不用你管！”说着，捂着脸跑到自己的小屋里，呜呜大哭起来。“八里香”知道大事不妙，使气急败坏地追问：“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话音没落，就听“砰砰砰”有人敲门。她开门一看，不禁浑身一激灵，是李镇长的儿子李铭文。这孩子在“八里香”面前有点腼腆：“婶，婶子，我……我找小丽。”小丽在屋里听出是铭文的动静，她那哭腔马主拔高俩调门儿。李铭文平见了，赶紧凑上去，跟小丽咬了一阵耳朵。小丽站起来，啼笑皆非地捶了铭文一拳。铭文掏出手绢，小丽接过来擦了几把眼泪，把手绢往铭文手里一塞，就势瞄了铭文一眼：“傻样吧！”说罢，扭头跟”八里香对个照面。这丫头狠狠地白了她妈一眼，小辩一甩，抬腿就朝外走。铭文冲“八里香”微微鞠个躬：“婶子，我爹请您到俺家去呢！”说完，急匆匆地追赶小丽去了。
刚才那出“二人转”，“八里香”一招一势看得一清二楚。她顿时觉得头昏脑胀，浑身瘫软，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两手一拍大腿：“这可糟——了！”
再说，李镇长公出回来，拎着鲜菜鱼肉回到家。一进屋，就发现厨房里锅勺相撞，饭菜飘香。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老伴的拿手好菜。清婷妈满面春风地从厨房出来，“我知道你一早就回来了，特意做好吃的犒劳犒劳你……哟？！你买鱼肉干啥？”老镇长说：“请客！”“请客！为啥事？”“啥事，为孩子们的大事儿！η清婷妈听了，心想：这老东西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于是，就把“八里香”给出的那好主意当老镇长说了一遍。老头子听了，哈哈大笑。可万没想到，三句话过后，老两口话顶话，话赶话地吵起来了。清婷妈理直气壮地说：“闺女是我的，那是我一把尿一把尿，辛辛苦苦拉扯大的！这事，得由着我！”“噢，你伺候孩子有功，对孩子有恩情，就得给你做儿媳妇儿？”“我心疼闺女，嫁别人我舍不得，找个种烟的，我就是不甘心！”“种烟的咋啦？铭文他爷，他老爷、大舅、二舅、三姨夫，还有我，都是种烟的！种烟的昨啦？种烟的光荣！”老李说到“光荣”
俩字，还右胳膊一举，二拇指一指天棚，来了个讲演的姿式。那位讲了，这故事越讲越离谱了，这女儿和儿子怎么能结婚呢？！您别急，好戏在后头呢？听了老李那一席话，清婷妈委屈地说：“我，我这不是为孩子好嘛！清婷这孩子从小没爹没妈，爹妈临咽气把孩子托给咱，咱不能……”老李说：“这我知道。可清婷和祥金情投意合的，咱横拨拉竖挡地闹得孩子不满意，两家老人也掰生了。闹不好，你是老的小的，死的活的，谁都对不过！老来老来，再在孩子身上办件糊涂事？话说回来，你若有个种烟的姑爷，这乌迳镇方园数十里，上、下几万人，都得翘起大拇哥夸我老伴：‘哎，你看人家老李太太，偏把个宝贝闺女给了种烟的！’老伴，你品，这叫啥成色！我也跟着光彩，人前背后，腰杆子也硬撑！我呀，给你提供点信息：你要真按小丽妈的主意办，看小铭文咋闹腾你！人家早有对象了。”
清婷妈听了一惊：“啊！咋没听他提过？”“对你提？怕你给搅黄喽！老伴，你再加几个菜，我今天真请客，到时候你就知道。”
清婷妈还要争辩，被老李两把推进了厨房。清婷妈不肯罢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刚要退出来，忽听有人轻轻敲门。老李开门一看，原来是祥金娘。清婷妈看得清楚，紧忙溜进了厨房。
祥金娘手拎一个尼龙网兜？里面装着烟、酒、糖果。她那透着愁苦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怯生生地冲老李叫了声“李大……”按几十年的老习惯，这老嫂子常叫老李的外号，年岁大了，只叫他天明兄弟。
今天，她本想喊“李大兄弟”，但赶紧又把“兄弟”改成”镇长”。结果，一慌神儿，叫成了“李大镇长”。老李听了，就象炸雷轰顶，冷水浇头，心里直翻个儿。他赶紧上前搀扶：“老嫂子，您快请坐！”祥金娘把尼龙兜放在茶几上，一边落坐，一边撒目看屋里简单陈旧的摆设。然后对老李说：“李……”祥金娘几乎是恳求地对老李说：“天明兄弟，你别见怪，这‘镇长’我叫着实在别嘴！”老李说：“嫂子，咱不叫‘镇长，，咋顺嘴咋叫” 祥金娘说”大兄弟，我来是为清婷和祥金的事儿。”老李忙说：”好哇，我和你弟妹正琢磨这事呢！”“大兄弟，祥金那孩子，虽说二十四五了，可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他爹在世也没少说他，也怪我这当娘的，他和清婷的事儿，我才听说，叫我把他好顿数叨。清婷是在咱眼皮底下长大的，从小没爹没妈，可不能误了孩子的终身大事！我是向你们老公母俩道个过。”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茶几上的礼物往老李跟前推住了一下。就这几句话，老李听着，真是百爪挠心。”心想：这老嫂子就在我面前，可怎么这中间儿象有万丈深沟呢！
清婷妈呢？在厨房里一边做菜，一边支楞着耳朵听得清清楚楚。那心里象一家伙打翻了眼前所有佐料罐子，酸甜苦辣戚，也辨不出是什么滋味儿。这时，就听老李贼了声：“杜嫂子来啦！”这才把清婷妈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她想出去，可两条腿灌了铅似地挪不动步。脸，一阵阵发烧，心怦怦直跳。这时候，老李走进厨房，压低嗓音，温和地对老伴说：“听见没有？咱舍不得给，人家还不敢要呢！这不，杜嫂子怕沾包，宁可破财免灾，送礼赔罪来啦！”说到这，他猛一指火上的马勺：”哎哎！油着啦！”清婷妈赶紧把菜倒在马勺里，随着“刷”地一声炸锅，她打了个唉声：“唉！这会儿，我就象这热油锅似的，你还一劲往里撒盐！这可咋整哟！老李安抚地轻轻拍拍老伴的肩膀，跟着冲耳朵嘀咕一阵儿，清婷妈细听，脸上不时地变换着表情。终于连连点头：“好好，就听你的！”说罢，伸手从筷篓里抽出八双筷子递给老李：“你个老东西！”一把，把老李推出了厨房。
不一会儿，清婷妈端着暖水瓶从厨房出来？满脸堆笑地跟祥金娘打招呼：”哟，嫂子来啦！祥金娘答应着，不住察言观色。清婷妈给祥金娘倒了杯茶递过去，然后，望着茶几上的礼物，念叨：“烟、酒、糖、点心，哟，还真是‘四合礼儿’呢！”一提‘四合礼儿’，祥金娘猛地醒悟过来：这‘四合理儿’是会亲家才拿的四样礼品。她慌忙站来解释：”不不，他婶子，这是我买巧啦。我刚才当他大叔说的全是掏心话！不信，去问小丽妈……”老李含笑说：“老嫂子，咱两家的事儿，谁也不问。”清婷妈赶紧接话：“对对，孩子们的事儿，咱谁也不问，就看祥金和清婷是咋个意思……唉，快喝茶吧，我那傻亲家母哟！”就这一声亲家母，把志高娘叫得浑身一抖，一欠身，胳膊肘碰倒了茶几上的茶杯。
说也凑巧，那房门也哎扭一声，“八里香”一步迈进门来。正赶上“哗啦沙”“唉哟”一声，“八里香”以为李杜两家为儿女婚事闹翻了脸，把她吓得目瞪口呆。只见老李一边哈腰收拾茶杯，一边数落清婷妈：”你这待客呀，讲的是满盅酒，半碗茶，你可倒实惠！嫂子，烫着没？祥金娘忙说：“没有，没有！”这时候“八里香”略一定神儿，松了口气。祥金娘那份心也算放到肚里去了。
“八里香”把眼前的事搁在心里琢磨，好不是滋味。看人家热热乎乎的，她尴尬地唉口气：“唉，我尽他娘的干些丢人现眼的事儿，落得家里外头不够人！纱说着，起身就要走。大伙赶紧劝阻。老李说：“他婶子，别走啊！今天这出戏，没你咋唱？”
“八里香”说：“我算打哪路家什的！”老李说：“打啥家什，咱四个老家伙都是给人家主角跑龙套打小旗儿的。你一走，剩我三人，左边一个右边俩，这戏咋能唱明白？”
“八里香”刚落坐，就听房门一响，呼呼啦啦，唧唧喳喳，进来四个小青年。祥金、清婷在前，铭文、小丽在后，一齐冲着四位老人鞠躬敬礼。仨老太太眼光对在一起，乐得合不上嘴。老李自告奋勇，主灶掌勺，孩子们帮厨。转眼，上菜满酒。老李举杯，兴致勃勃地说：”我代表当家长的，祝你们巧结姻缘，生活美满幸福。到时，你们四个一起办喜事，这可是咱古镇一大新闻！说完他环视一下：“还为什么举杯呀？”“八里香”心直口快，：“为‘烟田子’搞上对象……”老李举杯道：“对，预祝‘烟田子’都找个漂漂亮亮，可可心心的对象。干杯！”
“八里香”抿了口酒，觉得味道格外香甜。就问清婷妈“哟，这就是人家常说茅台吧？”清婷妈假装不以为然地说：“啥茅台，这是咱本地特产名酒‘八里香’！”一句话，笑得四位当家长的喜泪横流，笑仰了后腰。那四个年轻人，你瞅我，我瞧你，红了脸，抿嘴都乐了。酒还没喝几口，人都醉了。这叫做：“李镇长点不散鸳鸯，有情人终归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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