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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一子关注民生的诗歌十首

发表日期:2007年5月13日  出处:http://hhwx.2000y.net 原创  作者:尘埃一子  本页面已被访问

    流浪的乞丐

街市中心花园的栅栏上坐着一个乞丐
不向你伸手求援  不向你打量眼神
他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如一尊粗糙的雕塑  还未得到艺术家的打磨
这么一尊神情麻木的雕塑  时刻牵制你鄙视的目光
思想者的圣地流荡墨色的潜移
消毒与不消毒的气管
启动 逃避 交易 都是暗相操作
劝你收起鄙视的目光与吸嗦的鼻涕
街头的亮丽和灰暗与乞丐无关

    工地的孩子

轰鸣的碎石机与放炮声
才刚刚过去  
黄昏在山谷深处星散成万籁俱寂的前奏
咆哮在这样的沉静中积蓄着力量
危险远离了人们的视线   
来不及交待孩子要逃避现场
孩子是那么地欣喜  世界上除了轰鸣与寂静
就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玩的了
用父母的肋骨取下的部件
制做一辆三轮车
让孩子的天性得到延伸
也许是命运使然   慌乱的神经
问了一句:上课铃响了吗
上课铃在远方羞涩地低头独语
孩子的眼神有点迷茫
远方的校舍驰来长长的喊叫声
站岗的哨兵啊   你在哪里
让我们的孩子有个呼应。一切都沉睡了 
孩子在自娱自乐中得已偷生

    一位开混凝土搅拌机的民工

城市的建筑越来越高 搅拌机的吼叫越来越响
民工拖着疲倦的身子在赶工期
水泥 沙子 石头总是填不满搅拌机贪婪的胃
水泥包包成色 沙子粒粒可数 石头块块可清
开混凝土搅拌机的民工视力越来越模糊

搅拌机如怪兽般嚼碎他喂进去的石料
连同沙子水泥熔化成岩浆一样的糊状物
然后吐在输线带上拉上高高的楼
看见他时他已经没有坚硬的脊梁骨
停机的间隔他的骨架像松散的水泥一样瘫软
真害怕他把自己当成水泥喂进怪兽巨大的胃里

他举起一筐石头摇摇晃晃 危险呵 他应该知道
他应该休息 他实在太累 他在挨老坂的脸色
我闭上眼睛 想起某一场电影
黑老大的白粉交易在工地上进行
黑老大接过马仔手中的白粉反身结果马仔的性命
马仔的尸体成了黑老大的行为艺术品
浇筑进豪华气派的城市标志性的建筑

仁慈的超人呵,快来帮助这位民工躲过一劫
他想着高高的楼就要封顶 孩子就要上学
赶好工期 就可以领到全年的工钱
他又一次奋力举起一包水泥喂进怪兽巨大的胃里
这位民工的孩子实在不太幸运
民工把自己也喂进怪兽巨大的胃里

不知道是他想为城市送上一尊艺术品
还是他确实需要寻求最后的解脱
高高的楼如期耸立在城市现代化的蓝天下
当行人仰起你珍贵的头审视这越来越壮观的楼
你是否想到浇筑在水泥墙中民工的血泪史

    寻水的村庄

曾经是乡村的骄傲
千百年相依为命
走进烟囱高耸的今天
是谁带走泉水的亲吻
甘甜渐渐消逝  村庄渐渐远去

高高的楼与高高的烟囱
结伴于寻水的路上
乡村头也不回地喊叫
我的眼睛却像落日的黄昏
渐渐凄凉  望着瘦长的
村道  长得宽阔
黄昏遗忘一群村民
焦渴地走在寻水的路上

    拾荒者

每天清晨
有一个邋遢的老女人
占据着垃圾箱 掏着她的宝贝
她就像是城市的一道疤结
让我羞于启齿

我给她一堆废纸
她干脆地丢给我一元毛票
就如在我的新装上打一个补丁
她的信守与自尊
让我羞于面对人生的安逸

    暴雨向灾难倾斜
    ——为7月15日的4级山洪灾害而作

风把眼睛抛向穹窿
乌云述说着贫血的记忆
倾斜的无奈
婆娑的泪眼
 
如此汪洋般的倾诉
如此灰色的潜流
波动的心跳
放荡的激情
 
灾难般横扫
松动的山体
 
坍塌的是
百姓贫血的呐喊
死亡的是
百姓无助的眼神
 
一班迟到的救助
怎么能收揽起
成群的伤痛与无奈
 
我清点好自己的狼狈
远眺被山洪打理过的村庄
山仍然是那么的青
树仍然是那么的绿
 
只是村庄袅袅的炊烟上
仍然是那么的惊慌

    回家的路上

回家  是一条曲折之路
忙碌的两岸海风互动友爱的手势树
同有一个种族的记忆
同讲一种民族的语言
同是一种黄色的肌肤
 
回家  有一段荆棘的路
游子驾驶漂泊者的风帆呼唤陆地与家园
曾经的悲伤与剑影怎么承载
五千年的丰盛与灿烂
 
回家 趁早把根扎入地心
沿用孔子的衣铱去淘舀西方的文明
不归的旗帜怎么亮丽成一种安逸  
这是一种民族的忧患啊
 
回家  无须更多的话语
童年的摇篮曲荡漾出你熟悉的旋律
回家的路上  可有
你鬓发斑白的身影 

    灰色的人生

走过无数座桥
趟过无数条河
风把声音吹向无极
水把脚印送给河流

蹲在河畔的两岸
揪住东面的风  倾听南面音浪
到民间去  到民间去
病痛  伤残  贫苦  衰弱
东北风大肆叫啸  品牌小车
挡住小区的正道  绊住
我的视线与想往

我想借一柄利斧
劈开华山的阴魂
我想借一柄重锤
震撼太空的声调
是谁揪住我的长发
大鸟孤独的悲鸣
是我前世的歌调

借我十万斤力量
借我十万柄重锤
震撼不了灰色人生

    矿难
       
矿难   矿难   矿难
报纸像雪片一样飞舞
电视网络雷鼓齐鸣
安全大检查突击上马
矿难大肆叫嚣矿难 矿难 矿难

煤对矿难说  这不是我的错
我不是灾  也不是难 
更不是你们生存的大世界
我是热  我是地下的小太阳
我的生命是坛花一现  我躲藏在地下
我怕见人   更怕见现代化的工厂
你们为何要把铁锹探进我的心脏
豪取乱夺  把我当成富裕撕杀的疆场

瓦丝对煤说  这不是我的错
我不是能耗  也不是财源
更不是你们要发光的载体
我是幽灵  我没有形状
我见不得光  也见不得氧
我的生命只在一瞬间
你们为何要互相挤兑我
让我没得生路  我好生气

工人对瓦丝说  这不是我的错
我做不了主  我生不了风
更不能预知你的到来  给你一条生路
我只想着我没有文化  我要生活  我要吃饭
我不小心搬动你这个沧海  呛住自己的鼻
丢掉吃饭的家伙  你呼啸着践踏我的生命
无影无踪  让我不能预知命运对我的摆弄

矿主对工人说  这不是我的错
我不是呼吸 不是你们的父母
更不是生命保障的活菩萨
你给我做工 我给你工钱
我们只是一次愿打愿挨的公平买卖
为何你们手捏着进矿时的合同书
出尔反尔 让警察撒鱼网似的追捕我

官员对矿主说  这不是我的错
我不是法律  也不是政策
更不是腰缠万贯的主宰者
我吃你们一餐饭  你们就拼命搜刮地下宝藏
一天的二十四小时劈开成三天还不够
我蒙受冤屈  明年你们到底还想不想开矿

政府对官员说  这不是我的错
我不是权力  也不是美女
更不是你们荣华富贵的阶升梯
我是框架  我是蓝图  我是指挥家
为何给你们的框图要搞得支离破碎
民众对我失去信任   我怎么对你任劳任怨

矿难  矿难  矿难
媒体在喊矿难 政府在喊矿难
矿难天生一对大耳朵 左耳进来右耳出
工人还是想进矿 矿主还是想开矿
政府还是想扩大矿 官员还是想管理矿
矿难  矿难  矿难
天天与我们的生活相伴

    不小心绊倒在权力的脚下

我不小心
绊倒在权力的脚下
朝霞来不及为我披上青绿
栽种的幼苗来不及长成参天大树
南雁啊 寻觅筑巢的树冠

我不小心
划伤岗位的脚趾
邵水推着波浪翻过雪峰山的山顶
我驾驶的小舟搁浅在邵水桥上
汹涌的人潮啊  挤进传销的队伍

抬头望一眼朱红的正门
那方砖 那栅栏 那电动的轮
还是原来的一个样
可是  毛三愣子
改头换面坐上主席台

那飘渺的烟打着红色的幡旗
那滴漏的酒盛溢各款的制度
涣散求索的方向
野战的新帐棚啊
裹不住吹鼓手的丑角戏

我也要润润歌喉
旷野的舞台为我留下
急驰的小驿站
不是我的终点站

原生态的号角
遗漏在《诗经》的案桌上
我一脚踢开权力的大手臂
任凭你的黑眼睛
在旷野的舞台上丈量

    不可思量的爬坡人
   
人喜欢设计爬坡的人生
前端是诡计多端的立交桥
 
老实人循规蹈矩地爬行于左弯道
弯道很长  目的地很远
 
聪明人推开人群急走在右弯道
成功率极低  结缘的冤家很多
 
狡猾人踩着聪明人的肩膀奔驰中直道
飞黄腾达  脚步是悬浮在虚空的浮华
 
这样做委实让老实人迷惘
中直道人车电光如梭、繁忙如市
 
狐狸狡猾也会露出狐狸尾巴的呀
右弯道上的人们追逐着喊打
 
骨断了 腿瘸了 腰闪了
英勇无畏  后继有人
 
聪明人分析良久
人生的辉煌只那么一瞬
 
受人敬仰、吹捧、夸耀的人
都是中直道上的狡猾人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标识在左弯道的醒目处
 
中直道上有没有路标
爬坡的人忘记了
 
只想着明天的日月耀眼
灾难也熟视无睹
 
爬呀爬呀   推呀推呀
人生路短   欲望无边
 
日子还是要过的
爬坡的途径也许各异
 
目的只有一个 
顶点也只有一个
 
爬坡的人可要站稳脚跟
千万别从万丈浮云中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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