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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的妈妈(之三)手术台上的妈妈

发表日期:2007年5月31日  出处:http://CAIXUE.2000y.net 原创  作者:彩雪  本页面已被访问

 
 
 
 

苦命的妈妈

编辑/文/彩雪

()手术台上的妈妈

想到第二天要动手术了,妈妈躺在病床上,翻来复去的睡不好。妈妈嘴上说:“我又不怕的,动手术有什么好怕的,怕什么呢?”但我们都能看出妈妈是在自欺欺人,她心里怕,而且很怕!不怕,怎么会晚上睡不着呢?等真正接受手术时是不怕的,那时就如待宰的羔羊,随医生怎么样了。人在接受手术治疗时最怕的就是在等待的过程中,这一段时间最令人恐惧,因为无法预知将要发生些什么?

第二天,给我妈妈主刀的一位姓“冯”的男医师叫我到他的办公室去,和我说明我妈妈在接受动手术过程中将要出现的种种情况,要我作为家属签名。我这时全依赖医生所说的话了。没动手术前就听去年给我哥动了胃癌手术的“宁”医师说:“这位“冯”医师在上海的有名医院里实习过。” “冯”医师动过的手术基本上没发生过不利的,都成功了。他学的是乳腺癌方面的专业,我对他充满着信任,信他能把我妈妈的病医治好。因为和妈妈同一病房里得了乳腺癌而动了手术的女士,她就恢复的很好,也是“冯”医师给做的手术。

在那张病人家属的保证单上,我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名。不再象去年那样,为我哥动胃癌手术需要我签名,我拿起笔签字时,我的手指都在颤抖。“唉,我这笔落下去,可关系到我家人的生命啊,活到这么大,想不到会要我来担当家人的生命安全问题啊。”我的心能不慌乱抖动吗?

家乡的县人民医院,虽老,但医术高明的医生很多。由于我哥动了胃癌手术非常成功,恢复很好,我对这家医院是否能医治好我妈妈的癌病,我有着信任。

早上8点整,一位穿着白大挂,长着络腮胡子的麻醉师来叫我妈妈:“是你今天要动手术?跟我走吧。”又看看我和爸爸,还有叔叔,麻醉师说道:“家属也来一位,到我办公室去下。”

爸爸要我去,我和妈妈一起进了手术室的门,来到了麻醉师的办公室。原来也是和那位给我妈妈主刀的“冯”医师一样,和我说起我妈妈在动手术时需要接受局部麻醉和全身麻醉所要引起的状况,需要病人家属签名。

我妈妈的病已到了这一步,我能多想什么呢?只想妈妈早点接受手术,愿妈妈早日病愈,做个健健康康的人。我又提笔在麻醉师给的单子上签下和妈妈是母女关系的证明。

看我签好名后,麻醉师要我在手术室外面去等。叫我妈妈进手术室,年轻女护士问我妈妈话,我妈妈紧张地都听不进护士说得是什么话,反问我:“雪,她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清楚。”我告诉妈妈:“没什么事,只是简单的问候下。”

我妈妈跟着护士进手术室去了,我和爸爸,还有叔叔都紧张的等到在手术室的门外。手术室的玻璃门上虽写着:“此门为弹簧门,不得靠近探望。”但我们还是着急的在门外塑料椅子上坐不住,站起来靠近弹簧门,朝里看妈妈的手术车有没有被推出来?其实我有位在县医院里也做医师的舅舅和我们说过,要到下午我妈妈才能动好手术。而且他还和主刀医师,还有麻醉师都打过招呼,请他们先给我妈妈动手术,那样就避免了我妈妈多等待的时间。

可是,我们的心里还是很着急啊,担心妈妈在接受手术当中会出现状况,担心医生会随时有问题了出来找我们,我们不敢离开一步,在外面等得坐立不安。看到其他(她)在动手术的病人家属也一样在焦急的徘徊着,等待着。

到上午11点钟左右,一位护士手里拎着透明的塑料袋出来,里面装着从我妈妈身上切下如鸡蛋般大的肿块,她问:“哪位是25号病床的病人家属,把这拿到对面三楼的病理室去化验。”

我马上站起来,接过护士手里的塑料袋,差不多是连奔带跑的走到医院对面的三楼病理室去,交给了那里的化验医师。因为我想给妈妈尽量减少在手术病床上的等待时间,想尽量让妈妈减少痛苦,想妈妈早点结束手术,送出手术室。

化验医师接过我给的塑料袋,倒出肿块,切成三块,后又在当中又切出一薄片,放到化验的机器上去。医师对我说:“你先回去吧,等化验出来,是否良性肿块?还是需要切除整只乳房?我们会打电话给主刀医生的。”

听听都可怕呀,我妈妈竟然还要在手术室的床上等化验结果,伤口还不好缝起来呢?

我只好回到手术室的门外和爸爸、叔叔一起继续等待,哪知不多时,给我妈妈主刀的“冯”医师出了手术室的门,来到我身边,带着无奈的笑看看我爸爸,却面向我说:“你妈妈在里面哭闹,说要切除乳房就不动手术了,你们看怎么办?”

“你们就不能不告诉我妈妈要切除乳房吗?等动好手术了,她也就不会说什么了。“我急怪医师竟然告诉我妈妈要被切除乳房,我妈妈一直在警告我们,说不想被切除乳房的。以前医生知道病人得癌了,不都是婉转的告诉病人,该吃什么就吃什么,该玩哪里就去玩哪里吗?现在的医生怎么这么不懂事呀?想害死我妈妈啊?我都想不明白现在的医生怎么想的呢?

医生解释着:“我们是不可以自作主张的,动什么手术都得告诉病人,得病人亲自同意切除手术,做医生的才可以动切除手术,就是你们家属同意手术,病人没同意动手术,我们也不好动手术的,万一动了手术后,病人出了医院会告我们,我们是会输的。”

“那怎么办呢,我来了,就是希望我妈妈能动手术的。”这时候,我妈妈不动手术也得动手术,我是不会让妈妈不接受治疗的。

主刀医师看着我说:“你妈妈要你进去说话,她不要你爸爸进去。”

“好,我去!”我妈妈这时想到的是需要女儿在身边,我知道了我在妈妈心里的重要位置。我进了手术室的隔道门,我妈妈躺在手术床上被护士推送到手术室的过道上,手术房是要进行彻底杀菌的,我不好进去。

一看见妈妈被推出来,我冲上去,紧紧握住妈妈那如鸡爪样的瘦弱手指。妈妈躺在手术床上,因为疼痛而哭喊着:“雪,我不做手术了,让医生就这样给我缝起伤口,我要回家去。”
   看到妈妈因打了麻醉也无济于事,不能抑制疼痛感,我的心也非常疼痛,我含着泪水劝说妈妈:“你就这样回家,我是不会愿意的呀。”

“雪,我好痛啊!打了麻醉药剂不管事,我昨晚茶叶茶喝多了,对麻醉药有抵抗力,起不了作用。雪,我太痛了。”妈妈的手也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看到妈妈因挨刀动了手术引起的疼痛,惹得满脸是汗和泪水的表情,我涨红了眼眶,任泪珠闪动,心里感到阵阵隐痛涌现。我别开脸,转向其它地方,不想让妈妈看到我哭了,不想让妈妈看到女儿在努力控制着要掉下来的泪水。妈妈此时最需要的是女儿鼓励与力量!“妈妈,我知道你很痛,但你不要和医生哭闹了,他们就可以很快做好手术,那样,你就少受罪了。”

“我没和医生吵啊,麻醉不起作用,医生就那样活活地动手术了,我是痛得叫啊,那刀子割到血脉上特别的痛。”妈妈脸上流着汗,把手放上伤口处按住。我以为妈妈疼痛的受不了,要发狂起来把伤口给挖开呢,急得我用双手抓住妈妈的手:“妈妈,你别乱动伤口!”

妈妈看我急的当她要乱来:“我把手放这里按住,伤口会不痛些,里面没缝起来,还塞了块纱布在里面。”

我怎么会不理解妈妈的痛处呢,我自己就是因为动的剖腹产手术才生下我女儿,我对麻醉也不怎么接收,麻醉药剂对我也没起多大作用,我很清楚那是怎么的一种疼痛感觉啊。何况我妈妈刚开始只是切除肿块,再送去化验,进行的是局部麻醉手术,不是全身麻醉,还要在手术床上等待切除下肿块去化验的最终结果来,才能决定是否进行乳房切除手术。妈妈躺在手术床上光是等,就多出不少的时间遭受疼痛的折磨。

“妈妈,你痛时就咬紧牙齿,眼睛闭上,不要看什么,总会忍过去的,我当时在医院生女儿就是这样承受的。”我不停的和妈妈说着话,我担心妈妈在不说话时会乱想。

“哎呀,雪,我就是痛啊,去和医生说,给我这样缝起来,我要回家去,我不治了,我已经要60岁的人了,也好死了。”妈妈哭着,喊着,疼痛的满脸汗珠直冒。

“不,妈妈,我不能让你就这样回家。”妈妈这样回家去,那还不是等死吗?可能妈妈很快就会离开人世,我不能眼看妈妈就要永远的离开我。妈妈在家乡做农活,辛苦了一辈子,一直没过上好日子,还惹下一身的伤病,哦,我苦命的妈妈呀!!!

妈妈心里有太多的放不下:“雪,我就是动好手术回家了,也不能好好养身体啊,家里都是几个大男人可怎么办?”

看到妈妈在手术床上的惨样,听到妈妈想的却是家里事,怎么就不为自己想想呢?我再也不管妈妈是不是在等待手术中疼痛着,我朝着妈妈大声吼叫起来:“妈妈,你还想着这些干什么啊?家里几个大男人还能饿死他们?”就差点暴跳如雷,人也一蹦三尺高了。

妈妈呀,你该明白:“地球上少了谁,不是照样转得顺溜?”你也该为自己想想了啊,你现在只顾自己身体好,就什么都好了。
  “雪呀,太受罪了啊,我实在痛得吃不消了。我真不想医治了,我老了,该死了,死也死得了。”听了我的话,妈妈的声音轻多了,脸上的汗和泪水却越来越多,我真担心妈妈会疼痛地坚持不下去,怕妈妈会放弃生的希望。

“妈妈,你离开我了,我可怎么办呀?我在上海,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妈妈,等你手术成功后,我要带你到上海休养去。”看到妈妈遭受的痛苦样,我差点没控制住自己要哭出声来,我的手越来越紧地握住妈妈的手,真想去抱住正经受疼痛的妈妈,天啦,让我替妈妈解脱一些痛苦吧,让我给妈妈力量吧!哪怕微小,也要让妈妈感受到女儿的力量。

 我一边紧紧地握住妈妈的双手,劝说着妈妈那颗不该求死的心情,一边朝医生发去求救:医生,请你们尽快给我妈妈动手术吧,这样,我妈妈就会少遭受疼痛了。
   
妈妈听我说在上海一人孤苦零丁的,她怎忍心唯一的女儿如此过下去?她默默地同意了接受手术治疗,不再和医生哭闹着不动手术了。我那苦命又可怜的妈妈呀,因得了乳房癌被切除了整只乳房。

看着妈妈被几位护士推进了手术室后,我好担心妈妈会下不了手术台,我会就此永远的失去妈妈。我急快的转身出了手术室的过道,向等候着的爸爸低下头,轻轻地说了一声:“爸爸,你们等在这里,我离开一下就回来。”

说完后,也不敢看爸爸一眼,并以很快的速度走进我妈妈住的病房中,坐在临窗的病床上,面向窗外,我再也不想控制那早想哭出来的泪水,我低下头默默哭泣着,我不想被爸爸和叔叔看见我在哭泣,不想被他们看见我那满脸的泪水。我背对其她病人,也不想被她人看见我在哭泣,病房里还有其她守护的病人家属啊。

坐在那里,我静静地哭了一会儿,不断的用纸巾擦着流水般的泪水,想到哭的时间长了,可能引起爸爸不放心,会走进病房来看见我这脆弱的模样,我不能那样呀,我现在是家人的精神支柱,在这时候,我绝不能垮了,也决不能露出怯弱的表现。

妈妈在接受手术时,因疼痛不想接受治疗和医生哭闹,在这样的时候,我妈妈也只是想到让医生叫我进去陪她,而不是叫我爸爸进手术室陪她。可想而知,妈妈在这时的心里,值得依赖的人是唯一的女儿----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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