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儿子突然大呼小叫地说:妈妈,你头上有白头发了!
与儿子一样惊异:这么早就有了白头发?在儿子小心翼翼的帮我拔掉一根白头发时,我落寞地感到拔掉的好像不是我的一根白发,而是我曾经的年轻。
看着这刚刚拔下的白发,我忽然想起母亲的满头白发。
那年我读中学,母亲对着镜子让我帮她拔掉刚刚发现的一根白头发。还记得当时母亲那黯然神伤的表情:哎,你们都大了,妈也老了,才40岁怎么就白了头发了呢。我当时也很愕然。记得从那时起,我真正的感受到母亲的苍老,感到母亲已不再年轻。
工作后,因为离家远,很少能与母亲拉拉家常,偶尔的电话也就是几句问寒问暖的话语,而大多数都是母亲问我“身体好吗?工作累不累?”。每次从家里回来,母亲都执意的提着给我准备的大包小包好吃的送出很远很远,常常是看着母亲不太硬朗的身体,还有那一头的白发在风中晃动着,直至我走出她的视线。
母亲的白发像一根根穿拾儿女冷暖的白丝线,默默的送来关爱与体贴。即使偶尔的感冒发烧,母亲也能从电话里听出:是不是感冒了?吃过药了没有?对着话筒的我常常是泪流满面。我亲爱的母亲啊,我像一只小鸟一样被你喂大后却匆匆飞走,而后是成家生子,忙碌自己的小家,偶尔有不快还要对您诉苦,哪一样不牵动着您的心思呢。您说过儿女是妈的心头肉,走一走扯一扯。是的,您每一根白发不是在牵挂儿女的不眠之夜里长出来的呢。母亲,您每一根白发都连着儿女的心啊。
我曾梳理着母亲的头发说:“妈,您的每一根白头发就是一件心事,你说对不对啊”?母亲说:“傻丫头,这是自然规律啊,任何人都不例外的”。那时的您已不再为满头白发伤感,而我却越来越感到不安与沉重。我不知道上天能给我多少与母亲这样亲密的机会?我不知道白发苍苍的老母能给我多少孝顺她的岁月?如其说是岁月霜白了母亲的黑发,倒不如说是母亲用对儿女浓重的牵挂浸染了一头黑发。是我们偷走了母亲的黑发。
每次听阎维文的《母亲》我都会泪流满面: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纸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三线馅有人给你包/你委屈的泪水有人给你擦/你身在他乡处有人牵挂/你露出的笑容有人乐开花/这个人就是娘,这个人就是妈……
母亲,我亲爱的妈妈!我愿赎下我百年的来生,生生世世对您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