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住门铃不松手

查一路

男人和女人终于伤筋动骨的吵了一架，那时他们正商量着结婚。男人摔门出去，离开女人的宿舍。女人开门追出去，扔下一句：“是男人就别敲这扇门。”

    一个白天，在心烦意乱中过去。最终，男人还是踌躇地来到女人的房前。想了半天，男人摁响了门铃。门没有开，但男人知道女人就在里面。

    男人摁了第二次，门依旧紧闭。

    男人第三次摁响了门铃。在摁门铃的同时，男人感到委屈而且愤怒，自己已无数次原谅了女人，还主动回来摁响了门铃，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却得不到她的回应。

    男人羞愤交加，于是决定，如果第三次门还是没开，他将永远离开这扇门。

    第三次，门依然没开。

    男人伤心地离去。

    多年以后的相见，他已是人夫；她已是人妻。虽看淡了世事，但旧情还没有在心里变成死灰。想起当年的光景，彼此都有疑惑。男人问：“我摁了三次门铃，你为什么就是不开门？”

    女人说，听到第一声门铃，她还在生气；听到第二声门铃，她心软了，准备原谅他；听到第三声门铃，她从沙发起身走到了门边，等待着第四声门铃。她想，如果他第四次摁响门铃，她将彻底原谅他，并把娇嗔的泪水洒在他的肩头。可是，没有第四次，门铃声再也没有响起。女人站在门边，等了一夜，泪也流了一夜……

    如果有第四次……可是生活不容假设。第四次的门铃，在当时的男人看来，是多余的一次，在女人看来，又是必不可少的一次。爱情中的一次小小的过失，就有可能瓦解婚姻。爱情可以在几次的尝试中放弃，但若想把爱情演变成婚姻，就得摁住门铃不松手。

                                        摘于2005-1-5的《婚姻与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