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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走乌江--四季海棠

发表日期:2007年11月14日  出处:http://fangcaoby.2000y.net 原创  作者:四季海棠  本页面已被访问

 

夜走乌江

文/编-四季海棠

 

        
   久居湘北,没想到突然有机会往西南山区走走.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年少少时才有的兴奋与新奇中.望着车窗外不断延伸的初春的景色,脑海里不时的浮现那些久违了的形容词.熏暖的春风,青黛的山岚,蜿蜒流淌的小溪,翠绿的杉树,火焰般开得热烈的山花,略显稚嫩的镶嵌在山顶或峰与峰重叠处的太阳,还有被阳光照射着的各种植物和花草显得格外绚丽多彩.国道两旁齐刷刷的栽种着各种观赏树,窗前闪过的那一刻,你会很直接很近距离的感受到大自然那充满生机的赋予是多么令人心旷神怡.随着夕阳西下,晚风吹来了山里的雾气,有点潮,有点冷.摇晃着的车身让人仿佛置身摇篮,随着夜色的加深,思绪也慢慢的融入颠簸了半天而难得的宁静中.汽车在弯弯曲曲的山道上盘旋了十多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乌江下游的中间站彭水县城.我便在这儿下车.因为是午夜后的三点多到站,除了满怀欣喜前来的老公外,迎接我的就只有一条七拐八弯的空街道和山城特有的令人窒息的宁静.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难以忘怀的还是属那轮不知何时爬出来照在我头顶顶的明月.
 
那轮月是我人生中见到的最美最纯也最真实的月了.圆得让你的人生感觉觉不到一丝遗憾.也许是山的颜色太深太浓,头顶墨蓝色的夜空显得更加幽深空旷而无一丝纤尘,这样的底色自然把个月亮衬托的更加柔和明亮.那灵性的月一直跟着我往前走,此时我不知该谓为"迎"合适还是称之"送"恰当.细细把玩,大有"明月有情还约我,夜来相见杏花梢"缱绻之情愫,近处的山岚似突兀的屏障,巍然屹立在山路两旁,视线随着车子的移动,仿佛置身于一幅立体的水墨画中,迎面扑来的气势让我觉得伸手便可以触摸到它的脊梁与轮廓.满眼的高低起伏蜿蜒绵长而望不到尽头.后来才知道是乌江的水流把这月下的世界分为了"左岸"和"右岸",我沿着乌江下游的右岸前行.我意外的发现更这江水怎么弯路就会跟着怎么弯.真可谓"山路十八弯"一点不假!其实一路弯弯相连,弯弯相扣,弯弯相系,又谁知到底弯了多少个十八弯啊!            
 
 三月的月夜很清爽,但也很寒冷,从卧铺车上下来,一下子感觉温度降低了十度.风挤进车窗,我不时的往老公怀里靠,最后几乎是靠老公的体温让才我感觉到是车在动而不是月亮在动.由于时间太晚,已经没有的士,老公只好叫上一张顺道的小型货车.当司机说要四十元钱的车费时,我感觉到县城离老公驻地还有段路程,我们还得在夜风中继续前行.要知道那是三月的夜,吹着的也是三月的风啊.不冷是咬着牙说的.月光下的山道象条舞动的银白色绸带,若影若现的在眼前飘动.还没来得及欣赏这飘带似的路,连续几个急拐弯差点把我从车上摔下来,刹时,我的心被悬在了嗓子眼上.为了显示自己的沉着,硬是不允许自己惊叫出声,硬着头皮往下坐吧.司机却若无其事一边开车,一边和老公闲聊,看来他是太熟悉这条山道了.而我却冒着冷汗,望着窗外重重山影并无心去听他们的交谈.我终于领略到古人关于"蜀道难,难如上青天"的感叹了.难啊!太难了!即使是几百年后的今天我依然这般感叹.
 
  车在一道索桥前停下来.老公告诉我到"家"了.听说到了我很兴奋,跳下车"咚咚咚"就往索桥上跑.我知道索桥底下就是乌江.小时候只在电影里看到过红军在枪林弹雨中过铁索桥的场面,没想到今天我却可以亲自走在这应当是晃悠悠的索桥上了.当我大步往前走的时候,才发现,桥确是用铁索链连接两岸的,大约百米宽跨度,桥面铺的是枕木般粗大的木条再压上薄铁板,我站在上面感觉很塌实并不晃荡.老公还告诉我,桥上每根钢铁索直径五十厘米粗,共七十二根.白天施工的车辆有载重三十吨的卡车和罐装水泥运输车一车/一次排队依序通过时,桥身还是会很晃很晃.走过百米索桥后往身后回望,我不得不佩服眼前这种壮观与震撼是来自自然的魅力与人类智慧巧妙的结合.此时月光下的乌江只能隐约看到粼粼波光.那涌起白色浪花的地方肯定水下有礁石,日夜奔流的江水即使再倔强再不肯服输,还是会被礁石撞得飞花四溅,还没来得及挣扎又被后面接踵而至的浪头急冲冲的带进急流巨大的旋涡,而后旋转着,拥挤欢呼着重新汇入一滩新的湍急.最终在你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归于平静.望着这月下巍巍伫立的青山,听着这流淌千年的古江涛的呜咽,感觉着历史上可称"一代枭雄"的项王当年英雄未路之悲,古往今来,又有多少英雄的壮举,被融入滔滔江水中沉淀为历史.而乌江却象一位阅历千年的老者,面容清癯却步履矫健,永不言歇.用它独特的语言与表达方式,向世人证明流淌在它生命中是顽强的求索与自强不息. 
 
   "汪!汪汪!"几声清脆的犬吠打破夜的寂静迎我进了山寨--一个悬在半山腰的村子.零星的灯光象萤火虫一般照着我脚下的路朝山上走.其实不能叫路的.一条狭窄得不能再狭窄的,满是坑洼,高低不平象征性的"路"只是用不规则的石头指引着脚下的感觉而已,准确的说应该就是先人用镐头錾子开凿出来的可容人落下脚的高低不平的弯弯曲曲的山坎子,脚窝子.当我摔了个十足的趴扑之后心里突然就恼火起来,这是人能走的路吗?老公心疼的一边给我揉着被摔伤的膝盖,嘴里一边不停的说着:"你怎么这样不小心,我说了路不好走,要小心的."看着老公笨拙的动作,我无言.我似乎没有理由埋怨什么.他为了自己的事业,也为了孩子和家庭不就独自在这儿生活着吗.还有那些日夜加班在大坝工地的人们,那些睡梦中露出微笑的山民们,他们不也在这好好的生活着吗.我突然有些恨自己的娇气,默默跟在老公身后继续往前走.当启明星升起的时候终于走进了属于我和老公的那扇门,却无法入睡,想象着天亮以后我将会看到一条有着怎样特色的乌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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