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鸟
文/编:音尘绝
一直躺在床上看书的我,突然跑了神。对着一只蝴蝶看了很久:“喂!小家伙,你是什么时候进我的小屋的?你翅上的金边是谁为你镀上的?你的伙伴那儿去了呢?”蝴蝶轻灵地扇动双翅,从窗口往外飞。我急急地穿了鞋,打开门也跟了出去。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面对着这满园春色,我也如飞舞的蝶儿,倘佯在万紫千红的花从中,心随着满眼的花朵一起片片开放。。。。。 蹑手蹑脚地尾随着蝴蝶,嘴里喃喃自语:“喂,停下来吧,我保证不伤害你,我陪你玩玩。”蝴蝶似听懂了我的话,停在野花上,对我轻轻地摆动着细细的触须,似对我颔首行礼,逗得我玩性大发。。。。。。“妹妹好雅性,是你逐蝶?是蝶逐你?害得我找你找得好苦!”什么时候你已站在我身后,微笑发问。我低头轻问:“什么时候来的呢?不准偷看我嘛。”你双手抓住我的双肩,深情地凝视我:“妹妹!你是最有灵性的,我带你去玩个游戏,你保证不会输的,对吗?”然后,不等我回答就拉着我的手跑。。。。。。远远地我看到了山岗上也站了一个女子,比我高。我摔掉你的手:“做什么嘛?也不会跑慢点,让我累坏了哟。”你手指远方:“看到地上放的玫瑰花与栀子花了吗?你们俩都蒙上眼睛,谁先拿到栀子花,谁就算赢,敢与她比吗?”我打量一下先到的女子,自己认识的,上两天刚到部队的一个家属。。。。。。也不知是谁做了怪,待蒙上眼睛后,那个女子居然走得比我快,先拿到了栀子花,而我却后到放花的地方。当我取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时,四面八方全是大兵在喊:“哦!哦!岁寒的女朋友输了,快哟!快哟!去吻一下拿栀子花的人哟!”岁寒手足无措在站在那儿,我走过去拉拉他的衣袖小声说:“对他们说重来!这次不算。”那些大兵开始跳着叫得更欢:“重来不行哟!不吻拿栀子花的人,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吻一下你的女朋友哟!”我羞红着脸,仍然拿眼瞪着岁寒。可你到好,不看我一眼,对着那个女子走了过去,当你的唇触到那女子的脸时,我用脚把玫瑰花踩得稀烂,眼里充满着泪水,扭头就往回跑,边跑边在心里恨恨地骂:“太可恶了!一点不管我的感受!坏蛋!”冲回小屋,把门反锁上,倒在床上,抱住枕头拚命地打:“讨厌你!不喜欢你!你欺负我!坏蛋!。。。。。。。”门被你敲得山响:“妹妹!快开门,只是战友们打个赌,玩笑的,你别气嘛!”不听你说话还好,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哭得更厉害:“你们全在捉弄我,我讨厌你们!我恨你!再不要见你!滚开!”你显然急了,敲门的声音更大:“妹妹别哭!你先打开门,不要让我在外面说话呀!你是不是吃醋了呀?”我气得大哭大叫起来:“谁会吃坏东西的醋?我没有!没有!”。。。。。。就这样隔着门,你一句我一句地闹着。
闹了多久,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最后你在门外叹了口气:“唉!让我好伤心呀,我走了。”在屋里的我听到你远走的脚步,心里突然好心疼你。心里想:“这样伤心地回部队操练,会不会出事哟?”我心里脆弱的堤坝就即刻崩溃,泣不成声地拉开了门。刚一开门,你就冲了进来,笑着说:“上当了吧?我吻她是为了救你呀!我才不让他们欺负你哟!别闹了,好不好?”我抓住枕头没着盖脸地边哭边打你:“就会让我上当!就你坏!就你坏!”你抱着我:“打吧,打吧,只要妹妹不生气了,妹妹别哭了,好不好?”我呜呜咽咽地哭着把枕头丢回床上:“打你,我还觉得不值呢!坏蛋!”你摇摇头,用毛巾沾了冷水敷在我肿起来眼睛上:“妹妹哟!就这样玩笑一下也伤心成这个样子,要是那天我死了呢?”我一下子紧紧地抓住你的双手,五百年的眼泪再次倾泻如注;再次淋漓如烛:“不,岁寒你不死,我也不死,我们做不死鸟!”你紧紧地抱住我,我清楚地记得你的味道,尝起来就像夏天那样,接触你的皮肤时的感觉里,有你低语的声音:“不死鸟!不死鸟,我来为不死鸟谱曲,你写歌词吧!”我拉你的手往外跑:“有道是:春心无处不飞悬,花似人心向好牵,莫道柔情着意关,牡丹亭畔春梦在。。。。。。这就是我们要的不死鸟了。不用谱曲的。”
我们的爱情正穿过岁月的杯盏醉于爱的早春的雪花中,我用第一朵花开的声音, 对着有限的江山,无限的岁月,放声喊了出去:“岁寒不死!岁寒不死。。。。。。”你的声音回传过来:“音尘绝妹妹不死!音尘绝妹妹不死。。。。。”我们的名字如蝶儿颉颃而来,落于掌心,化成我们想做的永恒的不死鸟!相视而笑中,这就是我们的生动;我们的自由;我们的雄浑;我们的欢唱,我们的翱翔;我们的悠久;悠久是你;悠久是我;悠久是我们!
2006得12月11日夜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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