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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中，我被一个娇弱的女子绊了一跤
作者：单引号
她的网名叫茉莉，一个很香的名字。认识她，是在一个叫寂寞人生的群里。群里的人并不多，加上我，也才那么十七八个。每个人的话都不多，似乎，每个人都很寂寞。
然而我不寂寞。
在S市，我经营着一个小小的板材店铺，白天基本没空，但每到晚上，一个人呆在自己狭小的屋子里，面对苍白的四壁，却是十分无聊。
于是我选择了上网。
我上网，自有我“高尚”的上网目标，自有过人的一套硬本领。
我没有什么文化，我不会像那些才子佳人们来一段标准的寒喧，再加上订制的卿卿我我，以便成就一段佳话。我上网的目的只有一个，找一个与我一样无聊或者比我更无聊的MM，然后进行我的简捷三步曲，那些程式化的聊天我就不说了，每一步中，都有一句经典而百无聊赖的台词：
你好。
认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
如此而已，就这么简单。这就是我的简捷三步曲，然而我却屡屡得手。我都忘了曾经跟多少个MM这样程式化相识、“相恋”、见面。从“你好”开始，到我从QQ里把她拖进黑名单结束，每个MM在我的人生里都不会超过一个月的经历。我需要刺激，她们一样需要刺激。我们在放纵自己的灵魂之后，再清醒地麻木一次。S市很大，而我们只需要一根网线。
所以被我拽进QQ里的人都寂寞而无聊。
然而她除外。认识她是我今生最大的错？
她是第一个主动找我聊天的女子。说实话，那一天我根本没有什么心情，因为在白天里不幸放走了一单生意，那一单生意赚的足够我在S市如此吃喝玩乐一个月，然而我失败了，我心情很糟。我第一次挂着QQ思考的不是怎样泡MM而是如何把客户留住。
然而这时她闯进来了，第一句话是：“我知道你不帅，也不傻。”
呵呵，我忘了交待我那亲爱的昵称：帅得太傻。帅是因为我的自信，傻却是因为人生的无奈。刚上高中，父母双双失业，去南方混天下的哥哥却一不小心混进了局子，想傍大款的姐姐最终被一个又黑又瘦的塌鼻子拐去了非洲。S市的天空一下子陷入了灰色，我的明天一下子陷入了泥潭。我只好失学，在街头混了一两个月，在我们的“老大”被请进N派那高大的红墙绿瓦后，在父母长嘘短叹抱头痛哭怨老天让他们生了一群都不争气的儿女后，我终于用兽性的目光认清了“钱进”的方向。于是我选择了做生意，谢谢老天照顾，我的生意一向马马虎虎。但我的大学梦一下子傻了，我的人生一下子傻了，帅帅的我一下子傻了。我帅得太傻！
然而有一个陌生的女子却敢说我既不帅，也不傻。
我用一个奸商的反应速度回了句：“我不帅，那是因为你不可爱；我不傻，那是因为你太傻。”
她扔了个太阳脸过来，我再回个舌头。于是我们就这样开始了。我们从群里私奔，开了个单间。
QQ上的地理位置明显地指出她也在S市，我相信她同样也能看出我在哪里。所以这个问题我们不会去问了，再下来职业？可是我们也没有问。她问我：“你有妹妹吗？”我迟疑了一下，回了句：“有，但得病死了。”我没撒谎，那一刻，我鼻子一酸，想起了远在非洲的姐姐。别人是出国发财，她却是一出国门，N多年没有回来。偶尔打一个电话，却挨老爸一顿臭骂，让老妈双眼哭红。我没指望我的大哥大姐再回来光宗耀祖，我只能以21岁的高龄，做了我一个人的老总，并养家立业。在我内心，早拿他们都已死了。
她根本不经过我的同意，说：“那我做你妹妹好了。”
我一楞，说：“哈哈，那你多大啊，我今年才三十，说不准你是我姐姐啊。”
她吐了个舌头，说：“我比你小，我十三。”
于是我们聊开了，我感觉她比我以前聊的那些女友都可爱。和她聊天，我甚至忘了要在何时才用我的三步曲。第一次聊天结束，说拜之后，她还来了句：“我的窗外有一片茉莉花。”但我没有去想这是什么意思。
那之后我忙了两天，一是因为生意，二却是老妈住了院。这让我累得够呛了，还好反正老爸没事，他可以在医院里照顾老妈。那两天我都没开电脑，等稍微轻闲了，我打开QQ，居然有她的留言。
她没有像普通人那样问我：“你在不在？”却留了句：“你走了？”数分钟之后再给我留了一句：“我在晒太阳，你来了叫我。”
我亮了QQ，给她打过去：“S市今天没有太阳，等到晚上再晒月亮吧。”
不一会，她回了：“我的每一天都是太阳。”
我暗暗笑了一下，你丫，还给我玩诗意。越是重诗情画意的女子，越是寂寞。这是我的总结，李清照，朱淑贞，这不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说：“可惜，那是你的太阳，温暖不了我。”
她在那边迟疑了片刻，然后忽然问我：“你跟多少MM聊过？”
我一惊，又一次触动那奸商的反应，难道她曾是熟悉的女子？我迅速回了过去：“很多。但现在，只跟你一个。”
她在那边笑了，太阳脸之后，跟了句：“我喜欢你——的坦诚。”
我吐了舌头。忽然看到她传了张图片过来，我忙接收，打开，呵，一个照片，绝对的**！
她说：“我很漂亮吧？”
我说：“这是你？不可能吧。这是我妹妹啊。”
她又笑了，只可惜，灰色的电缆，传不过来她淡淡的香。
于是和她聊天成了我晚上回家之后唯一的事。我很惊讶自已聊了那么多天居然忘了我的三步曲。其实想一下这与我的程式无关啊，既然没有说“你好”，也就省去了那句“认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所以第三步“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我也一直迟迟没开口。其实每次聊天之前我都想起了要用这句的，可我们聊着聊着一直到说拜我都忘了。我都有点怀疑我还是不是奸商？
那一天我们聊得比哪天都晚，说拜之后我都觉得意犹未尽，直觉告诉我她肯定也还有未说完的话。躺下之后，疲惫的我居然很久没有睡去。我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上她了？要不然我怎么不敢用那三步曲呢？要知道，我有我的原则，那就是三步曲之后，不管是谁，那就是陌生人一个。我不会再搭理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能再搭理我。也许很多朋友会认为我绝情，然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个世界没向我负责任，我又何必向谁负责任？再说都是一情两愿的事，不干拉倒。S市有大把的**，而我又是那么的帅，老实说我身边追我的女子倒不少，只不过我不愿看她们那跟我同样世俗的眼光。我选择网络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之后，谁也不必为谁负责。
以我21岁的高龄（呵呵，就算我语穷词尽吧，你们先不要倒），原本不必把这个世界看得这样清。但我做生意也有三四年了，在不断与人交往和接触中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很现实。我总爱把自己当作一个生意人，因为任何事我都可以把它看作是一笔交易。我都忘了自己还会不会爱，我总觉得爱情是离我最遥远会是我最奢侈的东西。也许某一天我会选择一个女性，把她和我的钞票**在一起，再**下一个孩子，让他（她）体内的血缘**成一个家庭。然而那是遥远的事。可是眼前我第一次感觉爱在向我靠近，虽然也是在网络，然而我却清醒地感觉到这与往常每一次都不同。有时打开电脑她不在上面，我会翻出她传给我的那张相片，仔细地看很久，仿佛那张相片有巨大的**力，看着看着，仿佛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抵达我的心鼻。
某一夜，下了很大的雨。我从店铺回来，全身都湿尽了。刚出院的老妈忙着给我找衣热饭。整理完毕后，我打开电脑，她在上面。我亮了Q，她迅速地发了过来：“哈哈，一定淋坏了吧？”
我一笑：“还好，骨头没给冲走。就当老天免费给我桑拿了一次。”
她说：“我窗外的茉莉花都快被雨浇坏了。”
于是我眼前浮现出一大片茉莉，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得零落不堪的情景。我说：“那太可惜了，再种一些吧。”
她说：“哪有这么容易种的。”过了一会，她忽然说：“明天你来给我把它们整理一下好吗？”
那一刻我一下子呆了。历来上网，都是我主动出击，想方设法用尽甜言蜜语要跟MM见上一面。可对于她，可以说从一开始，我都没有用一个挑逗的词语，打内心里，就没想到勾引二字。和她聊天，我都忘了我上网的目的。虽然我也幻想过某一天和她见上一面，但我从来都不敢提出来。在我心目中，她仿佛成了高贵的代名词，可望而不可及。可现在，她居然提出来，要我到她家里？这……
那一瞬我很乱。她见我没吱声，发了过来：“呵呵，我知道你忙。还有，你也太丑，不敢认我这个漂亮的妹妹。”
不敢？这世上还有我不敢泡的妹妹？我回过神来，说：“是啊，我怕你一见到我，就爱上了我这个丑八怪哥哥。”
她在那边笑了：“丑八怪哥哥，我已经爱上你了。不过说回来，你要是不丑，我就不爱了。”
我回道：“丑，绝对地丑，从外表到内心，丑得一塌胡涂。”
她又在那边笑了。受了那个太阳脸的鼓励，这下我主动出击了：“你要不要见一下你这个丑哥哥啊？”
这下轮到她沉默了，但时间很短，她回了：“可以啊，但我个条件，你要答应我。”
我忙连声答应，说：“小KS。别说一个，就算有一千个，也先扔掉那九百九十九个，先答应你这一个。”于是她说：“那好吧，我的条件，那就是我们只能见一面，见之后，你要答应我永远把我忘掉。”
我的天，这不是以前的我朝思暮想日夜期盼的事情吗？可是这一次我犹豫了，说内心话我是不敢也不愿相信她会是这样一种人。好久，我才说：“忘不掉怎么办？”
她又笑了，说：“至少不能再见面。”
我终于下定决心书说：“好吧。”我心里想着，先见面吧，见之后，再说，说不定她还不是我理想的人选呢？
她跟我说了一个地址，不难找，我以前跑业务时去过那一片。我默默地记住了，并在心里暗自猜想：明天，我要见的，会是怎么样一个女子？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来了，跟老爸说要出去跑一单业务让他去店铺里帮我看着，当然这也是常事。我刻意把自己装点了一下，从镜子里看上去有那么点人模狗样了，这才出门乘公车去她说的地方。
下车了，还得走一条岔道。途经一花店，拐了进去，在众多的鲜花里，我突然心里一动，拣了一枝茉莉。我照她说给的地址走了去，心里却惴惴不安起来。这是我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我走进一个住宅区，比较老式的，找到了门牌号，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时，门开了。
门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阿姨，穿得比较简单，但很干净。她看了看我手里的茉莉花，笑了，说：“你就是小莉的网友，帅得太傻？”
小莉？我有点晕。再说，我没想到她家里还会有其他人。我说：“您叫我小曾就可以了。您是——”
她说：“我是小莉她妈。快进来吧。小莉在屋子里等着你呢。”
说实在的那一刻我还犹豫了一下，就算是“小莉”吧，她怎么不自己出来？再说，见网友还把老妈留在家里，这不成了相亲了？但已到了这一步，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跨进了门。
阿姨跟在后面进了屋，笑着说：“我还怕你是坏人呢。看来小莉眼光不错，她一直说你是好人。”
眼光？小莉连我的照片也我没见过呢。我在心里嘀咕着，但嘴上却说着：“呵呵，多谢夸奖。不过坏人额头上也没刻字啊。”
“就算你刻了字，我也相信你是好人。”另一间屋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接着响起了一种我只是在电视里或医院听到的声音，轮椅声。一张轮椅从里屋出来了，椅子上端坐而笑的，正是那张我在照片里看了无数次的脸庞。
那一刻我呆了。我没想到和我聊了这么久的网上知音，居然是一个只能在轮椅上过日子的漂亮女孩。然而她却一脸微笑，她的母亲也一脸微笑。阿姨说：“小曾，请原谅小莉没有向你说过她的情况。她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只可惜……好吧，你们聊聊，中午就在这里吃饭，我先出去买点菜。”
阿姨出去了。我望着对面轮椅上那张一直微笑的脸，内心犹豫了很久，终于走了过去，把手里的花给了她：“你好，小莉。可惜，我带来的不是玫瑰。”
她笑着接了过去，说：“呵呵，你很狡猾，知道我最喜欢茉莉。再说，你带玫瑰来，我可受不起。”
望着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我忽然从内心里生出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感觉。我冲动地说：“小莉，你真漂亮，能不能让我照顾你？”
她咯咯笑了，说：“不过，你根本就不丑，也不傻，所以啊，我不能爱你。”
我说：“为了你，就让我变成全世界最丑最傻的人吧。”
她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一心一意想变丑变傻的人。”顿了顿，又说：“不过，你却忘了，你答应我的承诺。”
承诺？我有点傻了。她看我有点懵，说：“你傻啊，你不是答应我，我们只能见一面吗？”
啊，原来是这个，我忙说：“那不算，我撕毁这合同了，所有后果我一个人负责。”她的脸一下子拉下来，说：“我不希望我心目中的傻哥哥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我也较起劲来，说：“那是因为你这属于欺诈手段蒙骗善良群众，合同无效。”她低下头不说了。过了一阵子，这才抬起头，说：“小曾？我现在才知道你姓曾。”
我说：“是啊，就像我现在才知道你叫小莉。”她笑了，说：“呵呵，我没想到自己竟交了一个曾哥哥。曾哥哥，你说，我妈她挺可爱吧？”
怎么扯到了她妈身上？我忙说，是啊。她说：“你看，我妈居然支持我交网友，而且让我把网友带到了家里。呵呵。”
她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说：“你妈妈相信你的目光。”
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仔细地看她。她跟照片上一样的漂亮，只不过脸色显得更白了一些。这是个可爱的女孩，值得我用心去呵护！那一刻，我再一次在心里下定了决心。我握住了她的手，柔弱如骨。我说：“小莉，答应我吧，让我照顾你。”
她的睫毛动了几下，然后笑了，说：“小曾哥，我会把你当作我的亲哥的。”
我说：“我要的不是这个。”她抬起头看着我，说：“我知道。我也相信你是真心对我好。从小到大，我的判断力一直不错。呵呵，”她顿了一下，又说，“可是，我没福分消受你这份情意。”“不可能吧？就算你不能从轮椅上站起来，我也会做你的双脚啊。”
她静静地看着我，好久，才说：“小曾哥，你不知道，我不仅仅是在轮椅上这么简单。老天，老天她留给我的日子也不多了。”
什么？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在那里，好久没能说出话来。小莉见我傻着，说：“你来，我让你看。”她转过轮椅，我在后面帮她，进了她的屋子。很干净，很别致。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一个躺在轮椅上的女孩的屋子。她带我到她的床头，打开电脑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纸片，递给我。我颤抖着手接过来，那上面的字很潦草，但我却认出了其中的两个字：“癌症！”
我呆在那里好久没有反应。片刻之后忽然笑了：“呵呵，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啊？你真把我当傻哥哥了？随便找个单子就可以糊弄我啊。告诉你，你这套我见得多了，你，你……”
我还想找更多的理由向她坦白我的怀疑。然而从她微笑着的眼里，我看到的却是坚定不移的眼神。我一下子崩溃了，我忽然感觉眼里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就要不争气地往外钻，然而看到她一直微笑着的脸，我只好扭过头，悄悄地擦了擦。
她却说：“你用不着伤心。我很满意，我爸爸虽然离开了我们不管了，但我妈妈却一直对我很好。现在，我又认识了一个很丑很傻的小曾哥，我觉得我是幸福的。小曾哥，你别让我失望。来，我们来看窗外的茉莉。”
说着，她推着轮椅，带我到窗边。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啊，这外面是另一条街道，只有往来的车辆，却哪有一朵茉莉？
她却指着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一些来去匆匆的行人，说：“小曾哥，你看到了么，那些都是茉莉，她们开得多么鲜艳！”
我看着看着，也笑了，“是啊，那些茉莉，多么鲜艳！”过了片刻，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对她说：“小莉，你等我。我很快去去就来。”
我打开她的家门跑了出去，跑到刚才经过的花店。我对店主说：“老板，你这里还有多少茉莉，我全买了！”
当我带着一大盆茉莉再次出现在小莉面前时，她笑了，然后她流了泪，轻轻地说：“我就知道，有一天，会有一个人为我带来这么多漂亮的茉莉的。”我说：“是啊。只要你喜欢，我每天都带给你这么多芳香的茉莉。”她满意地笑了。我把那些茉莉小心地放上她的窗台，她看了很久，说：“谢谢你，小曾哥！”
我们在那些茉莉面前，坐了很久，很久。后来她说：“小曾哥，我会一直把这些茉莉放在窗台上的。只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再来看我。”
这怎么行？我向她坚定地摇头。她沉下了脸，说：“你一定要答应我！你愿意看着你面前这个美丽的小妹妹，一天天变丑么？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破坏你心目中对我的印象。小曾哥，答应我，让我在你心中一直美丽下去，好么？”
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目光，我心里却涌起一波又一波的酸楚。我终于点了点头，说：“好吧！你会在我心中一直美下去，一直美！最美！”
她满意地笑了，说：“小曾哥，我不会再上网了，也不会让你再来见我。如果某一天你想起了我，就到我窗前看看这些茉莉。我会一直精心培养她们的。有一天当你看到这些茉莉枯萎的时候，就是我离开你的时候。请你答应我，千万不要伤心！”
我望着她，呵，这是怎样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老天对她是多么的不公平，然而她又是怎样的坚强和知足！这绝对是值得我终身去爱的女孩子，可是，老天无眼，不能给我更多的机会。我恨！
那之后，我果然如约，没有再去找她。只是，每个清晨，不论多忙，我都会把一束新鲜漂亮的茉莉，送到她家附近，然后托一个花童给送上去。我站在不远的街道边，看着那个女孩努力地把茉莉插到窗台外的花盆里。花谢了再取出，插上最新鲜的。这样过了有两三个月，我每天都在那条街道上看着她插花的情景。她一定也知道我在不远处看着她，所以她每次都笑得很灿烂。后来，她没有起来插花了，但是阿姨却每天代替她站在窗边**送去的花，插完后总会向我站着的地方，会心地一笑。终于，有一天，送花的花童把一束茉莉给我捎了回来。我手捧茉莉，望着那个不远的窗台，茉莉花正在渐渐地枯萎，那一刻，我不禁泪流满面。
那以后，我戒网了。
最后一次上网，我下载了一首歌到手机里，每天，我都会听那熟悉的歌声：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编辑：紫竹林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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