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入诗,最早见于《诗经》,《卫风﹒木爪》中有“投我以木爪,抱之以琼琚”的诗句,木爪就是贴梗海棠的果实,早在那时,海棠的果实就被视为吉祥物,成为恋爱中的青年男女赠送的礼物。
在众多吟咏海棠的诗里,北宋著名词人苏东坡有一首咏海棠的诗堪称千古佳作,“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诗中传神的刻画了月下海棠美丽的倩影。空蒙的意境,清幽的香味,红妆粉裹的娇娆神态,美到极至。难怪诗人手持高高的蜡烛,照着海棠,只怕花也睡去,没人陪伴诗人共度这美妙的夜晚。细致入微的表达了诗人对海棠花怜惜眷爱的殷切之情。
还有一首唐代诗人郑谷的《海棠》诗,也备受人们推崇,诗云:“春风用意均颜色,销得携觞与赋诗,秾丽最宜新著雨,娇娆全在欲开时,莫愁粉黛临窗懒,梁广丹青点笔迟,朝醉暮吟看不足,羡他胡蝶宿深枝”。诗人出言的确不同凡响:你看连春风也似乎格外宠爱海棠,为她均匀的施抹颜色,装扮的艳丽异常的海棠花,最娇美极至的时刻,则是在春雨洗过,欲开未开,含苞待放之时,以致于诗人朝醉暮吟,从早到晚,看也看不够,只恨自己不能象蝴蝶那样,宿眠在花枝深处朝暮相伴,海棠之美,诗人之痴,跃然纸上,也使人联想到宋代另一大诗人陆游至爱海棠,为什么要“何从乞得不死方,更看千年未为足”了。
倘佯在文苑诗林,尽管吟咏海棠的诗多不胜举且各有千秋。然而,令人更难忘记的却是宋代女诗人李清照的那首咏海棠的小词《如梦令》“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这首小词与众不同之处,她没有对海棠花的艳丽娇娆作正面的描写,而是以人为中心,以女主人公为主体,通过人物之间的对答,表达了诗人对昨夜风雨中海棠花的关切之情,语言自然流畅,构思巧妙别致,情感丰富细腻,意境优美动人,给人极美的享受,不愧传世佳作,堪称神来之笔。
略谦不足的是,在古今那众多赞美海棠的诗篇中,大多看中的是其花开的艳丽和花姿的卓灼,而忽略了海棠花开之后,继之以果的这一实况,其实,海棠果也极具观赏价值,且既能食用,还可入药。每到九月时节,那大大小小的海棠果挂满枝头,象一个个小铃铛,又象无数的小灯笼,隐约在绿叶之间,在阵阵秋风中摇曳,她向人们宣告着:花容的消逝并不是辉煌的谢幕,而是另一种辉煌的开始。硕果累累,更是一种成熟的美,一种具有成就感的美,他带给人的不是那种“花自飘零水自流”的伤感,也没有那种“休看牡丹花如斗,待到秋来空折枝”的遗憾,有了后者,方能称是海裳花魂的全部内涵和生命周期的最完美体现。行文至此,突发其想,其实人又何尝不应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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