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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华诗歌:《大风去兮》(13首)

发表日期:2005年9月24日  出处:http://guizhou80.2000y.net  本页面已被访问

《大风去兮》(13首)



结实的门阻止了欲望和老掉牙鬼的不断进出
我渐渐习惯:被风吹乱的尚早天色以及
在时间的酒窖里隐藏的:安静、警醒和孤单
门口的老人依然卖晚报,别人似乎惊险离奇
可我感觉:事物以步行的速度让我领悟苍老
老掉牙鬼把太阳的步伐描绘得十分迷醉
我只有一次次调高指头的亮度,才能看清楚
他微小的笑容,大风反复地
把门空洞地摇晃,无数回




老掉牙鬼始终改不掉陋习。孩子们在冬天
才会被大风从南方刮回。因此他不必担心:
天上的羊群会被吹远,真相会被讹传
鸽子们衔着各种各样的细节在秋风中来去
它们与白天交织成修长的手臂支撑着我
视野漂浮,像老掉牙鬼在风中吐出的烟圈
房梁隐藏的蜘蛛因此露出两排整齐的黄斑牙
面对我那在空中飞翔的文字,袒胸露怀
我的兄弟们在夜里服下了丰盛而美艳的毒药
从此陷入悲伤,不再说话、不喝水
整天痛哭山梁,整天幻想逃离世界。我多想
坐在风中,为他们点亮未来的灯盏
而关于火的秘密,就藏在食指与中指之间



大风一吹,房梁上的尘土和蛛网就摇摇欲坠
你须看见风到之时,石头的矜持是何等珍贵
被风化的场景缺少必要的支撑,所以我
看不见真实,和老掉牙的鬼
他反复抚摩脚跟上忧伤,一遍遍大喊:
“哪里去了?究竟是到哪里去了?”
他因找不到自己而整天愤懑,看不见门口
掉了毛的狗和老太太头顶越梳越少的岁月
我因此要小心翼翼地在风的罅隙里走动
我曾卑微匍匐在愚忠于大风的玉米中间
生怕被他们看见




故乡没有河流,我所说的深山里的流淌是说谎
惩罚我吧,让我背负忧伤,将往事重新描述
所有讲述都是说谎,石头的笑容居心叵测
呵,还是说说去年秋天那片飞翔的落叶吧
它的来临注定挡不住我们对蝴蝶的怀念
更挡不住一场雨的自生自灭。在我的房间
堆满涣散的思想和物件,老掉牙鬼返回春天
蓝色窗帘布挡住我一生,之外埋伏大雾
归途因此遥远,我心胸狭窄
对混乱的职场一无所知

-2005年6月14日于贵州.花溪

《陌生的庄园》

影子与影子
光芒与光芒。
语言比诗歌真实
土地比生命重要
在梦幻的土地,人类眷恋爬行

肌肤与泥土同一的色调
你将无法说出我们的孤单会在哪个夜晚潜入
我陌生的殿堂,没有一个奴仆能够抵挡
情感的战争,在原子与中子的最激烈的撞打击
草地和思绪,被漫天的塑料袋和面包纸带走
单调的语言,在屋子里已架起通红的铁锅
我们的食物就是我们自己

我说话的声音不会太大,也不会太真实
我陪母亲一起去地里采摘她花白的头发

我们一道诅咒我们自己
冉冉升起的炊烟,是黑夜里唯一的孤独.
我陌生的庄园任随黑暗滋生
太多的事物死于虚幻的交通事故

-2004年8月于贵州.花溪

《2005年夏天,记录一场雨》

雨,沿街收购商贩们杂乱的踪迹
无法预计的来临存在着深陷的危险
和突围的可能

我躲在书店的某行文字中
以交通台的女主播播报及时路况的速度
阅读自己,阅读在某个荒野中咆哮的狼群
我用忽略生词的方法略过外面的雨声
却无法忽略雨水魂灵的穿透

呵,此时我的想象缺乏了水的张力
我旺盛的情欲
找不到掩饰的替身
找不到雨,找不到我诗抄中
忧郁而坚硬的质地

面对雨,我用墙上钟表
缓慢移动的时针来磨练耐性
在纸上种植危险、黯淡及某种程度的晦涩
漫长的等待是源于参照物(或相对性)的缺失
门外闪过的出租车和雨水,给理想者安慰
安静恰好是虚妄的哲学

这场雨的无法预测如同在我头顶漂浮的命运
它的突然带给我无限的快感和玄机
它更像从乡下来的小保姆,用浑浊不清的方言
和粗糙的双手,赋予满是油污的世界的
是灵感、是白净

渐渐小去的雨声证实狂暴存在形式
只是瞬间
而它会把我在书店里的隐藏
和注定要错过的约会
都缓慢而轻易地掩埋

当你知道雨是我一生最急切的召唤
我孤独的词阵里就失去灵性和光辉
惟有持久行走的笔尖不会暗淡
而被淋湿的道旁树
永远也分不清春夏秋冬

-2005年7月3日于贵州.花溪

《与门有关》

它,躯体压迫光线
摆渡着苍蝇的绿。
一个动词在桌面上爬来
爬去,吮吸着空气
灰色的奶水。
房间里看不见人
只有电视机孤零零地
烫。

宁静被盗卖,许多视线
支付了钱币后,被关在
房间的死角。
他们哭喊,向钟表交出
白旗。
而太阳宠辱不惊,他深知:
南郊的火车同样
具有棉线的逻辑和病毒的
理想,受伤的指纹
已经逃离了暗夜里赤裸裸
的虚拟战场。

我的梦比纸更白,如何
才能分清它正反两面?

-2005年9月2日于贵州.花溪

《未来的风景》

雨水挂满房间
我感觉到细微的响动
洞穿我的骨骼
如同风
推动它空阔的翅膀
把太阳的伤势缓慢注入
草木

而此刻,有更多的灵魂
摆在日光灯下,它们伺机
结束疼痛的保质期
把经书的血迹横呈在静寂的
午夜

我一直在等待
一粒穿过星期天的子弹
如同闪电般
驰过你恍惚的笔迹
而风总是一次次吹掉未来的页码
和陌生的天空走向虚无

-2005年8月29日于贵州.花溪


《桃花落》

桃花落在村口的老刘身上
他因此而胸怀袒露
过多修饰的词语,如同故事
刚开始就有藏头露尾的意思
而逃逸的盗火者
在半夜里失眠,他幻想有条蛇缠住这
罪恶的身躯,一个人的战争竟然十分的艰难

但死去的老婆无法复活,不像门前桃花
一次凋零,又一次开放
他的想法往往会被人误会
一棵树本身就是一个
挺拔的过程。而这时的景象
让人无法不想起这天气——昼短夜长

-2004年4月21日于贵州.花溪


《湖水异常镇静》

湖水为什么异常镇静
漂浮的枯枝,摆渡的鱼
如同醉醒的酒
命运之外,那孤独
许多年来,你一直无法推开

被围困的
是岸上的柳,弯曲,在风里
在别人的幸福里,垂钓往事

那一年,忧伤的之人走后
整座青山就空无一人
许多蜜蜂、蚂蚁和你
在情感的皱纹里
找不到众所周知的归宿

渐渐收拢的岁月
摇曳着太阳的光辉。一阵风
灵动、修长,在深蓝色镜子上

-2005年7月25日于贵州.花溪

《夏天》

天色很蓝,有鸟飞过
空无一人的村庄。而你
正好躺在故乡寂寞的情绪里
如同往事,被泥土和时间
误读
白云、大树、蚂蚁都
饱含着诡异和定数。
被尘封的日记置于天象中间
而有一场有关于汗水、有关于阳光的雨
会被气象台重新播报
书页里,夹藏了一份困顿
和长久的不安,以及
很蓝的天色、有鸟飞过的村庄

-2005年8月于贵州.毕节


《往事》
——献给我的木匠父亲

其实正好,悲伤的云朵
停留在我单调的视野里
整个天空都成了忧郁的蓝色调
房间开始安静,有蚂蚁
跳动的声音在丁香花的花蕊上回荡
那个年迈的木匠在时间的沙滩上
走过,留下深深的血痕
其实故事具有简单的情节
他用眼神曾经
将我的命运的细节照亮
我还清楚记得
他走后的那个春天,我成天听到斧子
在木头上撞击的声音

-2005年8月于贵州.毕节


《一块石头》

一块石头,藏尽了天空所有的繁华?
孤独的人在别人手指上玩弄悲伤的黄昏
我应该是先看到雨
然后才看到天色暗淡和地面的潮湿
这块石头弥漫着混沌、奢侈和无边的叹息
“它每次都会嚼碎自己的舌头
因而不会述说。”
朋友们谈及现在的生活
他们说:“衰变的魂灵随处可见!”
而他们看不见石头的爪子里
藏有一簇尘土的辉光
会在午夜出没人类删节过后头发
反复擦亮我们黑色的灵

-2005年8月于贵州.花溪


《错误》

什么时候,人类把动物的语言占为己有
咸阳的河水,变成为丑陋的笑容
穿过丛林的诗歌忽然退回原始时代
太多前行让我毁灭自己
我应该返回歃血饮毛的年代

与野兽交谈人类从未使用过的话语。
自认为自己是一只会飞翔的鸟
在我的帝王,我的臣民,我的上帝!
拥抱河流是不可饶恕的过错
如何的才能令卑贱的物种赏心悦目?
他们用最小的嘴巴安放我最庞大的语言
谣言花朵一样炸开
我们只有抚摩一些坚硬的词语
在迷途中无法知返

-2003年5月19日于贵州.花溪

《遥远》

我看不见它与你的距离
它将长久地留驻
于思念墙壁上
远距离
挂满许多钉子、布条
以及那些无端的幸福
还有你对孤独的阅历

只有绝对遥远的距离才能承受
怀乡人思念的沉重
在返乡的日子
你喝着果酒
将日历一页页地翻开
在里面填充回忆和等待
而其他异乡人
反复擦拭指头的忧伤
企图在母亲面前
将苦难和真相一起
覆盖


-2005年7月于贵州.花溪

《人生如茶》


茶被水冲淡了内在的蕴含
水为茶抛弃了透明的心境
你我如茶,在尘世里浸泡

端坐水底是一种融洽
悬浮水中是一种境界
漂浮水面是一种极端

人生如茶,只有经过苦难的洗礼
才于苦涩中吐露生命的清香
而水,固执地挖掘命运的秘决
就如你我,欲在世俗的尘土中
寻觅高贵
-2004年6月于贵州.花溪

吴华,1982年生于贵州毕节
现在就读贵州民族学院
写诗、小说等。

创办论坛“诗歌专线”(http://wuhua.netsh.com.cn)。

贵州民族学院数学与计算机学院02级计算机(1)班 吴华
550025
电话:0851-8785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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