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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发的妖娆(二)

发表日期:2005年2月28日  出处:http://agui.2000y.net  本页面已被访问

二十一.我早厌倦了纯情男孩女孩的故事,所以对他的故事并不感兴趣。
我只是希望有个人和我在一起,哪怕是暂时的也好。不过,最好是暂时的。

晚饭后,我问他回学校么,他说住这里方便吗?我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产生不了那种需要,所以夜晚过的很简单。他睡楼上的客房,我舒舒服服的躺在2米宽的大床上,一觉天亮。

星期天的早上,我很早就醒了,冲了澡后到大门口去拿报纸。回来发现他也下来了。
“习惯吗?”
“还行。”他笑了一下。“我该回学校了。”
我一怔,怎么自己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走呢?
“那……我送你?”
“这是哪里呢?”
我说了我们的位置,离他的学校至少要倒三次公车。
“你方便送我么?”他问。
“可以,我正好出去买早餐。”
我回房间换了衣服。我穿了和他一样的衣服,出来时他一下就笑了。
“你这样会让人认为我们是一对的。”
“一对不好么?”我半开玩笑的说。

薄薄的晨雾还没有褪干净。使得早上的太阳还不算刺眼,路上的车也明显少的多。一丝凉意使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他开了副驾那边的窗,任凭风吹拂他的头发。
“我什么时候把衣服还给你?”他说。
我看怪物一样看他,“神经病。”
“那,以后还会见到你么?”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想我的时候就打电话啦。”我轻踩油门,轻松超车。
“那好啊,不过,我叫你什么呢?”
“叫……”我把那个“姐”字一下憋住了。
“什么?”他转头看我。
“叫二姐好了。”
“干嘛叫什么二姐啊,多俗。”他不屑的说。
“那你想叫我什么?”我问。
“名字啊。你名字呗。”
“那你叫什么?”我反问。
“陈小磊”他呵呵笑着说,“二姐你呢。”
“陈瑜。”我说。
“呵,还真别说,叫你姐很对!”
“呵呵,是啊。我早说了么,你不听。”我把方向盘左转了2圈半,拐上了另一条路。

二十二.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忙忙碌碌的,在公司加班了2个晚上,出差去廊坊呆了2天,第五天过完,又是周末了。
我几乎差点忘了陈小磊。
周五晚上,和围围约了去八佰半看新款衣服,顺便吃顺记粥店的粥。
我和围围都不明白她老爸老妈干嘛给她找了这么个字。按照常理来说,女孩子嘛,不是“薇”也是“蔚”吧?她到好,叫什么围。我说:“怎么不叫圈呢!”
围围的老公在日本,她本来也在那边,前年回来后,誓死不再踏入日本一步。其实她和她丈夫的关系已经名存实亡。这一点我最清楚。之所以还不离婚,是因为那个男人还要依靠围围她爸的权利,而她要他的钱。
不纯洁的爱情必然产生复杂的婚姻。
我们正在讨论一套衣服的款式如何时,我的手机响了。
一个不熟悉的号码。
“喂,哪位?”
“是我啊,陈小磊。”
“啊。”我一声惊呼,吓了围围一跳。
“你没事吧?二姐,”他说着呵呵的笑个不停。
“我在外面吃饭,你在哪里?”
“我在你家门口。”

二十三.我一直开着车灯,在家门口看到了小磊。
他背一个大背包,好像刚刚从哪里回来一样。
我停了车,把大门钥匙仍给他,他开了门,我把车开到院子里。
“你干嘛来着?出门了?”我从车上下来,拽拽弄皱了的裙子。
“没有啊,从学校来的。不是说想你了就可以来的么?”
“呵呵,是啊,你还真不客气。”

这次进到屋里,他比上次熟练多了。
我到洗手间把头发高高挽起来,用一根簪子别住。手脚麻利的冲了澡,换上在家穿的棉布裙子。长长的裙子垂到脚面,柔软而舒适。
我出来,他已经自己拿了可乐在喝看电视。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是来看电视的!
我叉腰挡在电视机前面,“好啊,你这个家伙,浪费我的感情来看电视!”
“呵呵。”他笑的倒在沙发上。
我跑过去掐他的脖子,他抓住我的手,还是笑个不停。
闹了一会,我也累的跌倒在沙发上,只是右手还被他抓着。
“松开我啊”我一甩手,他没有抓住。
他还在一旁拿着可乐罐子“呵呵”乱笑。
“好啦好啦,真败给你了。”
“嗯。这才好啊。陪我一块看球吧?”
“做梦啊!”
墙上等离子的液晶屏闪烁着柔和的画面,我却沉沉的睡倒在他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他推我:“醒醒啊,陈瑜。喂,上床去睡啊。”
“嗯?几点了?”我睡眼惺松的嘟哝。
“乖啦,上床睡觉啦。”他试图把我从沙发上弄起来。结果徒劳。
最后,只好把我抱到卧室里。
他放我在床上,双手撑着床沿,低头看我。
“你脱不脱衣服?”他问。
“脱、脱你个大头鬼。”我睡的稀里糊涂还忘不了骂他一句。
“ok,那我去客房了。”
他轻轻走出去,门“喀哒”一声关上了。

二十四.从那天开始,他几乎每个周末都过来和我一起。我们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看电视。一下子好像变成一家人一样,亲切又温暖。
我尽量不去问他女朋友的事,因为我实在是不太关心这件事。其实我们几乎也没有说过什么更深入的话,大家只是享受彼此的存在,而不是彼此的从前。
这样的日子也没有过多久,他12月初要出去实习了。
我问他去哪里实习,他一面开着msn和网友聊天,一面说:“天津。”
我“哦”了一声,心想还好不算远。如果我开车估计不用几个小时就到。

他临走前的周末我去了他的学校接他。
我只是第一次送他回来时进过他的校门,模模糊糊的记得应该怎么走。
所有的大学校园无论建筑多少,面积大小,总是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一种气氛。很典型的不同于社会的气氛。我95年毕业后,一次也没有回过母校。实在是想不起回去的理由。我即不喜欢学校,也不喜欢老师。所以毕业了,就干脆忘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我居然开着自己的车在某个校园里穿行,这在90年代初就上大学的我们来说,是多么的不可思议。那个时候只知道学习和恋爱,傻的要命。现在想来那些日子真是遥不可及。

二十五.我顺着校园的马路慢慢行驶,不时避开下课的学生。
好像是记得他的宿舍在右前不远的位置。我在一个雕像下停了车,翻开手机个他打电话。
一直是嘟嘟的铃声,没有人接。
“干嘛呢?”我不满的嘟哝了一句。
既然约好了我来接他,干嘛不带手机呢。
我下了车,倚在车窗上四处张望。
天气还是比较冷的,我只穿了一件长长的象牙色毛衣和墨绿色斜裙,站在寒风中不禁显得单薄些。来来往往的学生拿着饭盒、水瓶和我擦身而过。年轻的脸庞充满了鲜活的气息。
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脸庞和气息的。那10年前的我是否也和现在的他们一样充满幻想的生活呢?对那时的我和现在的他们来说,校园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广阔而新鲜。我和他们都曾经在校园里不止一次的憧憬未来,可我那些包括着纯洁爱情的憧憬,曾几何时却在我心里失落了?是现实的无情?还是我们的无奈?抑或是时间本身的变迁,让我们在那些梦幻般的泡沫里跌碎了理想。

二十六.突然看见了陈小磊。
还有一个女孩。
他们边说边走,小磊很是投入,竟然从我身边走过去了却没有发现。
我在他身后的寒风里静静站着。风吹落的枯叶拍打着我的鞋子,又远远的飞走了。我心里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连空荡荡的感觉也没有。
一霎时,我仿佛回到了10年前的学校。
我不再看他们的背影,转头看那个雕像。
很抽象的作品,简单的可笑。一个圆圈和几根铁条样的东西弯曲在一起。不知道和他们学校有什么必然联系。难道是在暗示前面男生宿舍的混乱?
和小磊一起的女孩又从我身边走过去,我打量了她一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孩。现在满大街都是这样漂亮的女孩了,以至于现在的人对美的追求变的怪异而不可琢磨。
我按重播键再一次打他的手机。这次有人接了。
“你来了没有啊?”他在那头大声的说,周围乱哄哄的。
“是啊,我在你楼下的花坛那边。”
“我马上下去啊、稍等。”
我挂了电话,用手整理乱了的头发。一面看到他背着包从楼里出来。

二十七.他穿了一件深棕色的皮衣,里面是深兰的高领毛衣,依然是牛仔裤,不过是一件浅色的。他还戴了一顶黑色的棒球帽。
他看到我和车,跑了过来。
“你来多久了?”他拉开车门。
“没有多久,一小会儿。”我转身在系安全带。
“是吗?天有点冷哦。”他把背包仍到后座上,顺手打开了CD。
悠扬的苏格兰风笛在车内响起。
“是神秘花园的吧。”他在翻看CD的外包装盒。
我微微一笑,没有搭话。
车在校园内开不快,他不想被同学看到,把帽子压的很低。
“你要不要连墨镜都带上?”我说
“我就怕那样太帅了,你受不了。”
“还好,我这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帅男。”
“呵呵,嘴巴硬是没有用的。”
“我怕过你么?”我转头看着他。
“所以我很帅啊。”

出了校门我马上提速,因为晚上在Pizzahut订了6点的桌子。

二十八.到家已经10点多了。他一进屋马上找遥控器打开电视。
我收拾停当,坐在旁边的地毯上喝牛奶。最近睡的不是很好,需要安神的食物。
他目不转睛的看直播的比赛,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多余了一样。

突然停电了。
一时的黑暗让我和他都大叫一声。
我摸索着站起来,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光亮过后的黑暗如同快乐过后的悲伤,都比其本身要浓厚的多。
“怎么搞的!”他大声抱怨。很为没有看完的比赛惋惜。
“不知道啊,估计一会儿就来电了吧?”
我打着了打火机去厨房找蜡烛,找到的是去年剩的一些细细的生日蜡烛,根本没法用。
“算啦,今晚就这么黑着吧。”我对他说。
一时的沉默让黑暗淡了一些。

我点了一支烟,拿着烟灰缸坐在地毯上。
“你有话想说吗?”我问。
“说什么?”他也开始抽烟。
“什么都好啊,比如学习啦,生活啦,爱情……”我嘎然止住。
他怔了一下,说:“你在学校看到我了是吗?”
“是的。”我看着青灰色的烟雾淡淡的说。

二十九.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和这样一个男孩子共处一室。如果需要激情,随时可以找到很多的诱惑;如果需要爱情,我也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我会仅仅因为忘记不了在车里的一次缠绵而去找个替身么?我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会让这个陌生的男子走进自己的生活。
这一切都在我看到青灰色的烟雾时,豁然开朗。
我只是垂涎他的青春。
只是在看到他被雨淋湿了的那一刻,迎面碰到了他的青春。
也许我是利用他来回忆一些事情,也许是来忘记一些事情。我甚至认为自己可以变成一个巫师,用年轻的气息来滋养自己的生命。

“你想问那个女孩子的事吗?”他说。
“不,一点不想。真的。”我把“真的”两个字重重的说。
“有点热了。”他拽了拽毛衣的领子,最后兜头脱了。
窗外的黑暗显然比屋子里面的要浅的多。我们可以影影绰绰的看到对方。
他从沙发上下来,也坐在地毯上。紧紧的靠着我。
我想往一边挪挪地方,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三十.从来不曾和他这样接近过。他只是紧紧抱着我。
我们都没说话,各自想各自的心事。
难道他也把我当某人的替身了么?想到这里自己竟有些难过了。
手机不失时机的响了起来,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面震耳欲聋。他松了手,靠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我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电话,是范总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去接这个电话。因为那个家伙实在太可恶,竟然深更半夜的打我电话,他所有的动机我都一清二楚。我把手机掖在沙发垫子低下,兀自呵呵的笑了起来。
“怎不接电话啊?”他又从沙发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号码。
“无聊。”我说。
“你男朋友?”他晃了晃手机。手机上闪烁的七彩灯照亮了他漂亮的面孔。
“胡说,一个讨厌的家伙。”说完,我又呵呵的笑起来。
他好奇心上来了,非要问个究竟。退回去10年,我或许会对他的私生活也感兴趣的。
他瞪着大眼睛凑在我脸前头。我实在觉得他太可爱了,忍不住抱着他的脑袋晃来晃去。说:“不许再问啦!”我本来想跟他开个玩笑,却不想他又把我楼在怀里,轻轻说:“告诉我,你没有男朋友是吗?”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那个女孩说的……。(未完待续)

三十一.2002年年底的最后几个周末我几乎都没有怎么休息。
他去了天津实习,我忙着公司里的大事小情,琐碎的事物杂乱如麻。其间我只用手机给他打过几个电话,都是打在他临时宿舍的传达室里。也就是问问他过的好不好,累不累之类的事。别的也就说不出来什么了。
圣诞夜晚的狂欢,早在3天以前就和围围她们订好了。陈小磊说他回不来,因为没有了寒假,宿舍的哥们便都不回家了,约好了一起过的。我说那遥祝吧。他说好的。
25号的白天,我去sumi做了美容。还把头发剪的短短的,烫了一头的小卷卷。我在家挑衣服,大家约好是开个舞会,所以必须打扮的利索一点。
舞会地点是围围家。她家里的房子宽敞的开个舞会都闲大。我经常说她太浪费了,她不以为然的说:“那个家伙的钱,不花白不花。”

到她家的时候天都很黑了。我推开她家夸张的双扇门,看到了他。

三十二.依然是那长长的头发,我一眼便看到了。
我惊愕的瞪着眼睛,几乎没有看见围围走过来。
“吆,美女大变样啦,干嘛一进来就上神啊!”
围围今晚打扮的很漂亮,她一直就是那种很吸引人的女人。
我一边脱了外套,一边说:“merry christmas、”
我把带来的礼物放到一边的大纸箱子里,每年的礼物交换都是重头戏的。
我拍拍围围,说:“走,招呼别人去。”

房间里来了至少有40多个人。有从前的朋友,现在的同事,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估计是围围新交的朋友。我在布置好的长条桌上端了杯红酒,和围围一起挤到人群中。

我和别人打着招呼,时而倾谈时而举杯。可我总是想再回头找一下那个长头发的男孩。
舞会前的短暂交谈时间结束了,围围做为主持人,像模像样的拿了个话筒站在楼梯上。
“各位,各位,欢迎大家!”围围的口气象个领导人在讲话,我在下面不由得扑哧笑了。
“嗯,请那位美女不要笑啊”围围一本正经的说,结果大家都哈哈的笑了。
接下来她说了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因为我看到他就在我身边。

三十三.接下来的舞会很是热闹。熙熙攘攘的人们互相邀请,相拥共舞。
他走到我身边,咧嘴笑了。“我能邀请你么?”
“sorry,我有点累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来,仔细的看我。
“你比那天更漂亮了。”他轻轻的凑在我耳边说。
我感觉身体一阵一阵发热,有种欲望开始膨胀了。
他今天穿的特别正式,深灰色的西装里面是浅灰色的衬衣,系了一条暗色的领带,黑色的腰带,黑色的皮鞋和黑色的袜子。这些衣服我在某些场合下见的多了。这却是第一次觉得有人把它穿的那么得体。
他的手特别修长,交叉着放在腿上。指甲修的整齐而洁净。我回忆起那双手抚摸在我身体上的感觉。
不能再想了。我赶紧喝一口酒,热辣辣的咽下去。酒的味道好像不对了,我不禁皱了皱眉头。
“不好喝么?”他问。
“还好了。”我抬头看他。
还是原来的样子!
他很专心的看我,我知道他的念头。因为我们有同样的需要。

三十四.“你开车了么?”他低低的问我。
我点头,但实在是不能再坐着了,便说:“不如我们跳舞吧。”
他拉了我的手到大厅里,正放的是慢二的节奏。没有人会故意去表现舞姿,因为这笔歉械奈枵咝菹⒌幕帷?br /> 他搂了我的腰,我们和着音乐慢慢晃动脚步,暗暗的灯光把影子模糊不清的投在大理石地板上。周围的人都各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我略略放了心。
我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连衣裙,领口不低,只是背后露了很多。他的手就放在我裸露的后背上,轻轻抚摸。
我低了头,靠在他肩膀上。任他的身体带动我的脚步。
我们在原地盘旋着。渐渐沉入两个人的世界。他呼出的空气软软的吹到我耳朵和脖子上,他垂下的长发轻轻扫着我的额头。我搭在他肩上的手滑到他的脸旁,用指甲轻轻划在他脸颊上。他转了头咬我的手指。我们似乎连挪动脚步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晃动身体,相互感受。

三十五.一曲终了,又放的是一些很劲暴的舞曲,我们退回到偏厅坐下。
我知道围围是喜欢这样的舞。
她的舞博得了阵阵掌声,她象BAR里的领舞者,大家很快就都跳了起来。
气氛一下子和刚才的幽雅沉静完全两样了。所有的人都在尽情狂欢。
他拉着我的手,很快穿过人群到了一楼凉台。
他一跃翻过围栏,回头说:“过来。”
我回头看了看正在疯狂舞蹈着的人们,抬脚踩着花盆踏上围栏,他伸手抱我下来。
圣诞夜的院子里静悄悄的。
他一直抱着我。向停车的方向走去。

三十六.房间外面很冷。我穿着单薄的衣裙蜷在他怀里。
热情的冲动碰到寒风,似乎冷静了一些。
突然我想起来了,我的车钥匙!
“喂,车钥匙没有带出来哦。”我小声和他说。
“啊?”他停了下来,张着嘴巴看着我。
然后我们瞪了半天的眼睛,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放我下来,我们两个扯着手一个劲的笑。我抖动着肩膀歪倒在他怀里,不知道没有车钥匙这个事实居然如此好笑。
笑了好一会,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好冷哦。”
他回头看了看热气腾腾的大厅,说:“要不回去吧?”
我突然想起围围家的储藏室!
我一手提着裙子的下摆,一手拉着他,往屋子后面跑去。
果然和以前一样,储藏室的门是随便插上的,没有上锁。
位于半地下的这间房子,本来应该是一个真正的储藏室。但是围围家实在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放,于是这里成了一个很简单的会客室。房间在别墅的最后面,一条不长的木头梯子伸入地下,房间的窗户有一半是在地面上的。我和她经常在冬日的午后躲在这间小小的房子里喝热咖啡,回忆从前。布置的很简洁的小房间让我们仿佛置身大学时的宿舍,朴素而又温馨。过惯了花天酒地的我们偶尔也需要这种简单。
我小心翼翼的拉着他走下台阶,用冻的冰凉的手把插销拔开。

三十七.房间里布置的很简单。一对藤椅,一张藤桌,一个书架和一些我们共同喜欢的书。角落里有一架钢琴,不过很早音就不准了。围围一直没有找人来调。那是她不愿意触动的回忆。
中央空调开的很足,重新置身温暖的环境中,说不出的舒适。
我拉他进来,转身关紧了门。
我搓着双手,不停的跺着脚。他好奇的看这间房子,回头对我说:“比车里好多了。”随即抱起了我。
他把我放在钢琴上,我坐着,两腿垂下来,个头略略高于他。
他站在我的对面,把手伸进我的裙子。我的手又一次插入他的头发,往日的冲动又一次在我体内复活。
我低头闻着他的头发散发的味道,任他不停的亲吻我的脖颈。
他抬头轻轻咬住我的耳朵,对我说:“你真的好美,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我认真的给他解开领带,脱掉西服。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他自己解开袖口和领口的两粒纽扣,然后象脱T shirt一样兜头拽掉了衬衣。
我俯身抱住了他,用牙咬他的肩膀。曾经好多个夜晚,我都幻想这样和他在一起。象在车里一样,抱着他裸露的躯体。哪怕仅仅是抱着,就足够了。
他只穿了一条西裤,脱的简单而又利索。他并没有脱我的裙子,只是褪下我的内衣。
他站着,很容易的进入了我的身体。我的腿盘在他身上,长长的绿色裙子颤抖着飘在空中……

三十八.后来我们出了很多的汗,甚至比夏天那次还要多。我觉得自己整个身体要散架了一般的疲劳。我一动不动的蜷缩在钢琴上,用手指轻轻叩击钢琴的盖子。巨大的空腔发出了“嗵嗵”的声音,引的钢质的琴弦也随之发出不同声调的回应。
他穿好的衣服,坐在藤椅上抽烟。
我心里盘算着何时回到大厅,因为马上要12点钟了,大家要一起唱“圣诞夜,平安夜”的。其实这个时刻,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的消失。因为围围的别墅有不下数十间大大小小的厅和客房供人们休息使用的。谁会满世界的找我和他呢。
我侧头看他。
“嗨,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说。
“名字不重要的,你能记得我就好。”他走过来倚在钢琴边上,捏我的脚踝。
我坐起来,从背后搂了他。说:“其实你根本不在乎我,是吧。”
他回头轻轻一笑,说:“你在乎我吗?”

三十九.凌晨4点我才从围围那里回自己家。
天空开始飘起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了。车灯照耀下的雪花闪着冰凉的光芒碰撞在我的车窗玻璃上,又被雨刮扫落到两旁。这场雪让我突然想起了那场雨。
陈小磊!
今晚我怎么彻底遗忘了他呢?一时间我甚至想不起他的样子,满脑子都是长长的头发。
耳朵由于受到围围家的超级音响的轰炸,至今还“嗡嗡”作响,一时适应不了这安静的凌晨。头脑象经历了兵荒马乱一样的混乱不堪。我打起精神开车,生怕自己走神。
道路渐渐的变成灰白色,细小的雪片还不能完全覆盖地上的一切时,白色反而显得不那么纯洁。街道两边满是人们狂欢后的痕迹,花花绿绿的碎纸屑,树上横七竖八的彩灯,此时此刻都是一样的萧条。独自行驶在这样的环境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泡个热水澡。
我强打精神把车开回家。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我觉得从来没有这样的疲劳。

四十.温吞吞的热水覆盖了我。我把毛巾垫在脑后,仰头躺在浴缸里。
我撩拨着水花,感受那涟漪般的蠕动。浑身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气。我闭目沉气,享受着狂欢后的寂寞。
我记得说过要在12点时给小磊打电话的。可我忘记了。
我干嘛要对这样一个男孩说这样的话?
我努力的摇了摇头,头沉的象灌了铅。我不相信自己对陈小磊毫无所求。

一觉醒来,发觉手机在响。
是小磊的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键。
“喂,小磊,你早啊。”我打着哈欠对他说。
“你睡醒了么?”他说。
“没有啊,被你吵醒了的。”
“昨天过的好吗?”
“还好啦,不好意思啊,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关系,我和哥们也玩的很疯,就算打电话我也不一定能听得到的。”他说。
一时我们哑口无言。
“你能下来么?”他说。
“什么?”我一下子坐了起来。
“我在你家门口。”他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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