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知与思考开始
——浅谈校园文学的生存环境与行走态势
在我们的社会日以千里的发展变化时,一切构成这个社会的元素同样在急剧的调整自我的形象、品质以适应之。文化,作为物质上的精神的所在,隶属于上层建筑的构成部分,同样在不断地自我更新和发展变化。伴随着政治、经济、科技、信息以及人们生活方式的前进和变迁,文学这个板块也在迅速的变动着。那么,在这个前提下,校园文学呢? 校园文学作为主流文学的一支或者说是其成长过程的一个雏形,在这种背景下,变化、躁动、不安、甚至于迷茫,这都是不仅在情理之中,而且应该说是存在着很大的必然性。其实,当今主流文学亦在艰苦的探索着更适合自己的道路,其自身存在着一定的不确定性和模糊性。而对于校园文学而言,这更加是一种严峻的考验与挑战。就我们这一代人,如何把握和应对,如何认知和思考,从深层次角度看,这将是校园文学探求方向和构建自身的一场特殊经历。
一、认知校园文学 何为校园文学?对于这个问题的看法目前尚存在多种倾向,就以“校园围墙”为划分标准的就有多种说法。如有人认为校园文学是产生于“校园围墙内的文学”,还有人强调应是“描写校园围墙内生活的文学”等等。这些说法都不一而足,各有所指。事实上要给校园文学下一个确切的定义或制定一个标准或规范一个范围都是很困难的。如果非要给校园文学一个定性的话,那么,就我的认识而言,它应该是一个不成熟体,是主流文学的一个构成部分或者雏形。当然,写作主体无疑要局限在校园围墙之内,但内容主体似乎并不能以此为限(即只有反映校园围墙之内生活的大学作品)。它应该是校园围墙之内的写作主体(学生)所写出的一切文学作品。唯有如此,才不致使校园文学显得过于局促。 在校园文学史上,王蒙的《青春万岁》,郁秀的《花季雨季》,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韩寒的《三重门》等,都是文坛上颇有影响力的作品。也曾经掀起过一股股的热潮。但是,与成熟文学相比较而言,校园文学总存在浅薄的地方,其在思想性、艺术性和凸现力上始终难以与成熟文学比拟。然而,《青春万岁》等依然能够在文坛上红热一时,就要考虑校园文学自身的优势了。 那么,校园文学的优势何在呢?优势,就在于不成熟性。文学活动的心理同人类其他活动的心理颇有相似之处,就像一个年老的人喜欢回忆少年时代的心理反映是有同样道理的。 但是,在时下的校园文学写作主体的笔下,存在较多的矫揉造作的痕迹,反倒使其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这当中,存在一个语言成人化的问题。成人化语言未必不好,但它主要的表现是凝结在相关文学语言中的人生经历和人生思想或哲理,决不是单调的凭借几句似是而非的语句便可达到的。那只是承载一种思想与灵魂的文章之外的表现形式。当然,我们不能否定,成人化语言的存在及其意义,甚至,诗人的一大使命是“寻求语言的最佳组合形式”①,但我们应该清醒地意识到的一点是——在外是“语言的最佳组合形式”,在内则是灵魂和精神的最佳组合形式。 上面所述的仅是校园文学的存在的一个较大的问题,与此同时,形式上的花哨表明了内在的浅薄和不足。为什么校园文学有明显走向低潮的现象?为什么校园文学的天地已不像王蒙,郁秀年青的那个时期宽广?为什么读校园文学的人越来越少?这些问题的存在原因是比较多的。首先,即刚才所说的校园文学的清纯不够,甚至于说在减退。很多人宁愿无病呻吟而把语句写得老气横秋的样子。“为赋新词强说愁”,也不愿表达内心的真实想法。其次,思想浅薄、陈旧、缺乏创新。第三,由于某些出版商的推波助澜作用,低龄化的“小作家”趋于时髦,抢占了许多市场。当然,我们不能否认“小作家”们的天才之气,但如果将此作为一个重点,未免会伤害读者的心。 在校园文学作者低龄化现象加剧、校园文学范畴与市场逐步缩小的同时,另外有人提出了“大校园文学”②。并说,“大校园文学”的“概念清晰丰满”,提出者同时相信其“会在今后比较长时间内逐渐完成。”但是,接下来的话似乎就与“清晰丰满”有点矛盾了,即“现在能够给予它的界定……还有些模糊” ②。如果仔细探究他的论证似乎并没有什么新的概念出现,而“大校园文学”的概念内核是学生身份“恐怕也出不了多大新意”,至于“大校园文学”,这个“我们身后的原野”相信也未必能提供市场环境下校园文学所需的空间,说透了,也无非是一种“乌托邦”式的构想而已。并说,“大校园文学”的“概念清晰丰满”,提出者同时相信其“会在今后比较长时间内逐渐完成。”但是,接下来的话似乎就与“清晰丰满”有点矛盾了,即“现在能够给予它的界定……还有些模糊”。如果仔细探究他的论证似乎并没有什么新的概念出现,而“大校园文学”的概念内核是学生身份“恐怕也出不了多大新意”,至于“大校园文学”,这个“我们身后的原野”相信也未必能提供市场环境下校园文学所需的空间,说透了,也无非是一种“乌托邦”式的构想而已。
二、主流文学与校园文学 很明显,主流文学与校园文学之间存在着整体与部分的关系,这个整体出现了怎样的变动,那么部分必将随之而动,在当前,在中国这个范围内,主流文学的发展出现了类似百家争鸣的繁荣景象,各种文学观点与理论纷纷登台亮相,都在试图开辟各自的天地展示自己的魅力。这是很正常的,因为在改革开放的年代,我们所处的社会在快速的运转、变化、完善、人们的思想观念价值观念都在变化,它使得文学不得不变。“变则通”也唯有变,不断地变化着,才能适应这个社会和人们的需求。也因为变,我们的文学界才显得空间的活跃,同时也显出较大的迷乱和不确定。以至于出现了先锋派、实验派、女性主义和新体验主义等等。而在这个纷繁又错综复杂的环境中,把握怎样一个尺度才能算作是“真正”的路途?关于这一点众说纷纭,可能还要经过时间和历史的评判才能知晓。 就主流文学的表现而言,似乎在格式的编排和语言文学的组合方面有了新的突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放弃对话式的引语,而倾向于描述,把心理描述出来,把话语也描述出来,语言开始注重经验,内涵和新奇(即‘文学的最佳组合方式’),甚至于追求能带给人震惊的文字组合,“往往是,在词汇、句式、语调上对读者最具侵犯性,在阅读上最具暴力性的作品,最能产生社会影响力”。比如王朔的《不想上床》,池莉的《有了快感你就喊》,对于这一类还有人给予其非议和抨击。另外一类则是让人心灵惊颤,正是专门寻找人们内心痒处的文字,如江一郎“这天底下最温柔的/是什么让它多得如同一个冷血的人”。主流文学还有一个明显的特点是视角的转换不比以往频繁了,而其努力表现的则似乎更加靠近人的内心与思想。当然,这并不是说它已经具有足够的根基和魄力来取代传统的文章。这个,同样需要历史和时间的验证。 八十年代校园文学的狂潮已经过去,逐渐冷清下来的校园文学却依旧不能冷静地思考,尽管与主流文学相关联着的校园文学在当前背景下也在变化运动着,但多少有些亦步亦趋的倾向和迷茫的处境。因为校园文学毕竟是一个不成熟体,在遭遇种种挫折、动荡和变迁时,它所承受的压力往往比较大,但它本身承受压力的能力相对又较低,所以,其存在的问题可能就更多了。一方面,摸不清“标准”或“主流”的方向,只是追随一些(时尚)杂志等的样式写。从而无法形成自我的特质,以致千篇一律,缺乏创新和有特色的东西。另一方面,在写作时刻意而盲目地追求“语言的最佳构造方式”,由于人生经历、生活经验的缺乏,反倒使其显得过于局促,甚至艰涩难懂。像有人形容95贵州诗会时说“人们各自生活在相互隔绝的话语世界里”,这是一个特殊有趣而又值得深思的比喻,还有一点是基于前两方面而产生的,即校园文学的纯真和激情不够。纯真和激情应该是构成青年创作的一个特色和亮点。如果放弃了这一点,在哲思和理性等方面这些年青的文字又如何能抢得优势? 其实,在好多的时候,有人从校园中走了出来(未在学业方面离高校之前),走向了大文学,而校园文学却始终不能走出校园(至少目前是如此),走出校园的人,同时也带走了一股校园文学的力量。从表面上看,校园文学培养出的一些精英都脱离校园而去,这将会使校园文学自然而然的走向窘境。但是,从另一个方向看,只要有更多的人能从校园文学走向大文学,这说明校园文学的发展是可喜的,卓有成效的,而校园文学也正好起到了它作为“支流”的作用。 主流纵然是主流,但是没有支流的融汇也就无所谓主流了。所以,校园文学的生存价值永远不会改变(只要文学还存在于人类社会的话)不会像有些人说得那样惶恐和严重,并提出要急于对校园文学生存意义进行研究之类的谬论。主要的问题应该是,首先,认清主流文学与自身所处的环境及行走态势,并处理好主流与支流的关系,然后再致力于自身的发展。其次,应该逆造和展现校园文学自身的特点、作用和魅力,而不能为“主流”所左右和支配。我深信,做好这两个问题,那么,校园文学所面临的问题必将有所缓解。
三、校园文学在时代潮流中 我们的社会跨越式的向前发展,尤以电子信息科技为要。但是,物化的发展并不能满足人类精神生活和生存的需要。 闻一多先生说过:“物质文明的结果便是绝望与消极”。这也就是说,社会愈是向物化发展,人们渴求精神抚慰的欲望就越强烈。而文学作为人类精神文明的产物之一,在此过程中将始终承担着重要而神圣的使命。 那么,大学生,作为站在时代前沿的一群,历史的重担无疑要落在这一群人的肩头。而怎样才能做好这个时代的“弄潮儿”,又是一个不简单的话题。 就校园文学这个范围而言,它已不再拥有如八九十年代的那样狂热而又有激情的追随者和创作者了。即使仅剩的一些人,要么被挤兑得无处藏身,且冠名为“边缘人”;要么就随波逐流,糜烂在横流的物欲之中。这种情况必然会导致非常消极的结果。“边缘人”满腹忧患却无人赏识,很委屈的样子,那他还怎么创作?而崇尚物质的一部分人,则把文学创作这个伟大而高尚的行为推向功利化,很多注意的重点是其商业性,其对文学发展的关注早就淡漠了(或者毫无表示与感受)。]。在此情况下,校园文学又如何能不举步维艰了? 但是,首先我们还是要去正视这些问题,并认真的去思考,“我们大学的学院式的看法太近视,我们在当过更好一点的奴隶以后,对过去已经看得很多,从来不想别的,过去我们骑在人家颈上,不懂希望及展望将来的前途,书愈读的多,就像耗子一样只是躲,不敢想,没有灵魂,为这个社会所限制住,为知识所误。从来不想到将来。”半个世纪前出现了文艺建设发展的问题,半个世纪后是否也有类似的情况存在呢?半个世纪前是“五四文艺”鼎盛之后的事,那么,我们在经历了八十年代文学与校园文学的风光之后,会重蹈历史的覆撤?校园文学本身是一个不成熟体,它的写作在运用意识形态的话语过程中存在一次性简单性的局限,但是,这种局限毕竟还不能完全左右我的发展。在近现代历史上曾出现过多青年或“学院”文学的辉煌就是一个有力的例证。这充分说明,我们能够解决这些问题,这些问题的存在也是短暂的,是完全可以克服的,至于如何克服,如何重新审视我们所处的时代背景与环境,以及社会环境、文化环境等。这是首要的思考题,然后再思考校园文学的自身和文体建构,这或许是一种可行之法。
四、写作主体与个性 关于校园文学的写作主体事实上在方才已经探讨过了,即学生身份的作者,这里便不再赘述。这里所要说的,是主体与个性之间的相互关系从一定意义上讲,写作主体的个性问题也是影响到校园文学生存与发展的一个关键。 笼统的说,个性,包括写作者的思想观念、思想认识、写作心理和写作特点等方面。作为一个校园文学的写作者,首先可以肯定其年龄的大小,然后便可知其思想观念可能还处于不稳定状态。无疑,因为人生阅历和人生经验的浅薄与匮乏,他们的思想认识也是保持在一个相对而言比较低的水平上。这两点是由时间和现实生活来决定的,非人为能够改变的因素。而最后两个方面即写作心理和写作特点便直接上升为影响的校园的文学的重要因素。 由于改革开放所带来的思潮的影响,校园文学写作主体的心理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而变化;同时,拜金主义,享乐主义,个人主义之风盛行,也严重地影响到了他们的写作心理。具体来说,很多人愿意写却不愿去读(包括自己的作品和他们的作品)。他们在写作的时候也容易忽视写作的劳动过程。所谓“写作的劳动过程”即文学作品一旦产生,它便具有类似商品“使用价值”和“价值”的属性,也即要值得一读,不能是说废话,或发牢骚般乱写一通。而事实上,很多人在写作过程中只注意了自我情感的宣泄,而忘记了艺术本身。殊不知“只受情绪支配乃是多愁善感,不是艺术。”或者是另一种情形,即凭空想象的成分过多,而不知道“想象同情感一样,并不是文学最本质的要素,想象仅仅是形式化的手段。”只要找准了问题,解决之法便不言而喻了。 另一方面,也就是作者的“劳动产品”太过于个性化,只注重个人。而不关顾大体,从而使其作品往往显得小家子气,底气不足,“大我”精神不足。这里又提到“大我”,何为“大我”?“大我”即关乎自然,关乎人类,关乎社会,关乎艺术直至艺术本质,而不是一味地抒发某个小天地的情感(或个人、或宿舍、或班级等)。“大我”要能大到人文关怀的程度方为最佳。即“文学作为一种艺术活动……总要借有限而达于无限”。否则的话,恐怕要将一些“个性化”太强的作品清除于艺术之外,而为校园文学释放更多的空间了。举例如杰姆逊发现美国知识分子讨论美国的独特方式时,他说“他们执著地希望回到自己民族环境之中。他们反复提到自己国家的名称,注意到‘我们’这一集合词: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我们应该怎样做,我们不应该做些什么,我们如何能够比这个民族或那个民族做得更好,我们具有自己独有的特性,总之,他们把问题提到了‘人民’的高度。”这便是走出“个性化”阴影的方式。 由于以上所罗列出的几个方面的因素的共同作用,导致校园文学的特点是目光狭隘,思想内涵肤浅,从而使校园文学里出现当前令人忧虑的境况。那么,如何协调好写作主体与个性关系;还要看社会的影响与写作者的自我反省意识了。
五 、 结 语 如今,专门针对校园文学的讨论似乎不是很多,也不够热烈,冷清了。然而,每当我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却依然止不住有这样的想法在心里萌发:文学到底是什么?校园文学又是怎样的呢?可这是一个不小的话题,更精确些说是课题,有人就此作了专著,厚厚的几本书,也许还不能说得透彻,还不能很好的走稳脚跟。那么,对于一个仅仅是热爱文学的人而言,要讨论这个题目,无疑是在胡吹瞎扯。因为有时候这种问题带给人的茫然甚至让我怀疑在热爱者的行列当中,我也只是一个门外汉。而现在由一个门外汉来揣测这么一个博大精深的问题,想想有些滑稽。但是,我终究是坐了下来,终究是想了,写了。我想,我所写出的东西更多的应该是心中的疑惑,拿出来,作为一个参照的对象,(毕竟,浅薄它跟崇尚进步不是一回事。)至少,有一个对象,就有了争论的由头或者讨教的原委,然后才知道到底粗糙得如何,错谬得又如何。希望能不遭最大的弃置,更好者能予以品评、指正或商榷,吾心便甚是欣慰了。
注释: ①程光炜《程光炜诗歌时评》,河南大学出版社(2002年) ②人民网文章,赵琨《“大校园文学”概念,我们身后的原野》(2001年) ③闻一多《战后文艺的道路》 ④(德)恩格斯卡西门《人论》 ⑤博道彬,于茀《文学是什么》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 ⑥弗雷德里克。杰姆《处于跨国资本主义时代中心的第三世界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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