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儿 还开着
作者/落花伴雨亭
编辑制作/橄榄树
(七)
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不假。我们这台戏唱得一会悲一会喜,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老公知道家里有客人,特意回来早些,他问惠子和元想吃什么,惠子说吃火锅,我们又给明明夫妇打电话,加上元的老公,晚上一起吃火锅。
我不吃羊肉,当然火锅也不吃,那膻味熏得我不喝酒也快吐了。虽然老公给我要了素菜,但我也吃不下,也许是因为陪惠子哭过,心情就郁闷。而惠子变脸真快,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依然谈笑风生,和这三个男人一样豪爽地大口大口喝酒。我算服惠子了!我终于明白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成为女强人。要是我遇到和惠子一样的烦恼,我会终日萎靡不振,神不守舍的。所以我这一生注定成不了大事,也当不成演员,因为自己沉浸在一个角色里,会不能自拔,傻傻地为这角色支付情感和眼泪。
看着火锅慢慢升腾的热气,再看着他们有节奏地搅拌着红方,芝麻酱,蒜泥,辣椒油……我用羡慕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瞧他们那么随意地生活,无所顾忌地品天下所有的美味。而我为什么不能呢?所有的肉类,我吃到嘴里就要吐!这些年来,我是吃素食长大的。每次聚餐,我不吃这儿,不吃那儿的,同事以为我信奉什么呢,于是我要费好多口舌和他们解释,后来我向他们郑重声明:我是自由人,没任何流派和信仰!也许是心里有点阴影吧,所以对肉类有些恐惧!这事情的缘由要从我五岁那年说起,那年春天,乡下的舅舅给我家送来一头小猪,白白的毛,胖乎乎的,很可爱。爸爸为它搭起了猪圈,在妈妈上班的时候,常常是姐姐和我一起喂它,它长得好快,到年底的时候就有二百斤了。在一个下雪天,妈妈找来了单位的同事,来帮我家杀猪。因为天冷,妈妈不准许我出去,听着那些人把猪追得满院乱跑乱叫,我就趴在屋里的窗台上,用嘴巴哈着玻璃上的霜,终于能看到外边了:只见那几个人把猪按倒在木板上,那猪的蹄子拼命地乱蹬乱踹着,喉咙里发出声嘶力竭地叫声,那声音,在那一刻穿透了我小小的心房。我又看见一把刀刺入它的脖子,顿时鲜血四溅,我从窗台上霎时跌落下来,再也不敢看了。从此我知道了生命是脆弱的,它可以在瞬间消失掉。我害怕了,再也不敢吃肉,吃肉的时候,我就想起一把刀,想起一滴滴血 。直到现在,想起那头猪,依然能记得它当时的叫声,还有每天我和姐姐喂它时一起唱的歌谣:“今天礼拜,上山采菜,采菜喂猪,猪长肥快,过年杀猪,肥的烤油,瘦的炒菜,猪尾巴请客,猪毛卖,猪粪留着种蔬菜!”人也奇怪,有些记忆就像扎了根一样,无法清除,而且还总在不经意的时候跳出来。
老公看出我楞神,他问我在想什么呢?我说:漫无边际,海阔天空!
这群人也不讲究,在我走神的时候,他们用夹羊肉的筷子把我的素菜快吃光了,我嗔怪他们说:“我会嫌你们筷子有膻味的,怎么跑我的盘子里夹菜啊?”元的老公听我这么说,开起玩笑:“我看你去尼姑庵正好,那里能修身养性,吃正宗的素食!”健说:“你这不也逼我当和尚吗?”大家一起笑着。
明明的老公,刑警大人很活跃,他故意和惠子坐对面,他说坐在对面能看清对方的一言一行,能更好地传达心声。还很幽默地说:“如果老婆愿意,如果惠子愿意,如果我的身体愿意,我愿娶两位妻子!”说完故意给我媚眼,然后调皮地说:“请问诗人,我的这首情诗咋样?能否登大雅之堂?”我说:“好,比专业诗人的诗还湿呢!酒精浸泡的诗果然浓度高啊!”他借着酒劲,又炫耀地说:“别以为你们是校花,我们高攀你们,想当年我也是警校挺拔的校草!看不看我一身健美的肌肉?说着,真要脱毛衣,明明拦住并责怪他说:“现在是寒冬腊月,你显摆什么啊,感冒了怎么办?”
元的老公校主任看刑警做诗,也即兴来一首:“醉酒不愿醒,媚眼爱意浓。不怕老婆骂,桌上来调情。”他的歪诗弄得哄堂大笑,我们喝酒的气氛更活跃了。我也半开玩笑地说:“瞧你们看见美女都成诗人了,用不用明明医生给你们检查一下裤子,是不是也湿了?”刑警反映很机敏,随口说:“我不要医生检查,我要你来查!”元听他这么说话,大笑起来!我说:“要我来检查,问题就严重了,到我这儿的患者,都是手术治疗,你可接受?”刑警摇头了,说自己还没结果呢,怎么也得留个一男半女的再做,但这手术一定交给我做。
(未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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