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说他晚上还有任务,张罗退席。其实我也累了,但没敢说出来,怕扫大家的兴。在刑警的提议下,我们结束了酒局。
走出酒店,已经是九点多了。校主任又提议去歌厅唱会儿歌,惠子不同意,刑警用车把惠子送回她妈妈家,明明又与大家定好后天去她家吃饭,说让刑警给我们做拿手好菜。
元夫妻打车走了,健也要打车,被我拒绝了。因为我头晕,坐车一定会吐的。健不情愿地陪我步行,他穿得比我少,一路喊着叫冷。我晕糊糊地吹着凉风,感觉很惬意。他边走边问我:“惠子好像有心事,不会是和龙吵架了吧?”我说:“何止吵架这么简单啊!”“那是离婚?”他那么快就反映是这个结果。我低声:“嗯。”健随口说:“都是钱惹的祸!不去北京时,两人关系多好啊!这年头,十个有钱的,就得有八个变坏,剩两个也是在寻找机会呢,早早晚晚得下水!我看惠子变化就挺大的,龙什么样,我没看见,不能妄加评论!”瞧他说话的口气,有些玩世不恭,对我的朋友也有些轻蔑!我极力替惠子争辩:“惠子变化啥了?她在家时就爱穿爱戴,喜欢赶时髦。喝酒抽烟也不一定就是你们男人的专利!我了解惠子,其实她的情感和思想都很单纯,离婚是龙提出来的,是龙外边又安了新家。倒是你们男的没好人,都是好色之徒!”我们俩一边走一边打嘴仗,我说:“男人喜欢女人,保鲜期很短的,男人喜欢女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性!厌倦了就找各种理由抛弃!而女人喜欢男人才是因为爱,女人可以为爱跟男人去天涯海角,女人可以为爱哭倒长城!可以苦守寒窑!而男人能吗?”他哈哈大笑,说我强词夺理,说我用好女人和坏男人比,他问我梁山伯不忠贞吗?罗米欧不痴情吗?他又说就算是男人好色,同性恋的又有几个?找的不都是女人吗?归根结底,还不是你们女人拉我们男人下的水?套用句俗话:好男架不住女逗!
他这样一说,我也搞糊涂了,到底是女人好色,还是男人好色呢?健说两个都好色,我们就大笑起来!但我强调:男人喜欢用金钱地位以及身体来征服女人,而女人是用温柔细腻善良赢得男人,哪一个更长久?身体的愉悦是暂时的,心灵的愉悦才是永久的!男人没有爱也能有性,而没有爱的性对女人而言,就好似一滩死水;男人为了高潮可以爱一切女人,而女人为了爱可以不要高潮!
健说不过我了,就说我的话是歪理邪说!我收不住话题了,继续跟他争辩“:男人为性可以把钱包掏空!”他说:“掏空,也是给女人了,证明女人为了钱什么都敢做!”我说:“男人用钱买快乐,是丑陋的行径!”他说:“女人为了钱出卖身体才是肮脏的行为!”我说:“其实你们男人是最愚蠢的,喜欢用钱买短时间的快感,而那快感又只能从像机器一样的女人那里得到,与心灵相通思想相融所产生的快感相比,那是低级趣味!”他说:“自古我就听说女人出卖色相,有卖当然就得有买,否则得有多少女人潦倒街头!是男人怜香惜玉,才慷慨解囊的!”他说完这话,正好前边有路障,我险些绊倒,他随手来扶我,被我使劲推开,嘴里还溜出两个字:“滚开!”他半怒着说:“你怎么骂人?”我说:“你怜的是什么玉?是灯红酒绿下的妓女!你惜的是什么香?是粉榻软床上那浸着铜臭的身体!”他赶紧摇头! 忙着解释说:“我只不过是替男人讨个说法,总不能让你把我们男人贬得连动物都不如啊!”
我不理他了,走路也与他拉开了距离!他急忙满脸堆笑地说:“我怜什么香?我当然怜书香了!我惜什么玉?我当然惜天然雕琢的璞玉了!”